第七章：
肖战新电影上映第一天的凌晨，王一博和肖战两个人都一身黑色短袖长裤再配上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又尽量低调地前往王一博包场的那家影院。
抱着大盒的爆米花和果茶走进影厅，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两人选了个视角好的中心位置坐下。
“为什么把整个院线都包了？”
肖战其实还挺心疼王一博花这么多钱的，毕竟他包下的可远远不止这一家院线，哪怕王一博根本不在乎这点钱。
“上映第一天嘛，就想支持你一下，而且我也有让喻白帮我把其他票送给公司员工的，请他们看了，也不算浪费吧。”
王一博知道肖战不喜欢自己帮他介绍资源，那包场支持一下电影事业总是可以的吧，王一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热衷于帮肖战搞事业，反正看到肖战发展好他就发自内心的高兴。
“那上一次……”
“什么？”王一博一开始没听明白肖战说了一半的上一次指的是什么，反应了几秒就懂了。
“你说你上一部电影啊，那次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啊。”
“一个人？你没找朋友陪你吗？”
“一开始约了你，就没叫别人了，而且还是春节，大家很多都在走亲戚，临时也没好意思找他们。”
王一博现在回想起那次已经有些记忆模糊了，哪怕距离现在其实也只是过去了半年多，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影院里哭得泣不成声，一时不知是因为电影的情节还是因为人。
王一博没有那么脆弱，独自看电影不足以让他委屈到如此，相反的，那时候的他是习惯于肖战的拒绝和放鸽子的，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真正让他突破心底那条防线的是电影院的荧幕很大很清晰，清晰到足以让他看清画面里肖战的每一根头发丝，近到仿佛只要他一伸手就能触碰到肖战的脸，可事实却是，肖战离他那么远，远到他始终走不进对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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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那次是真的有临时的工作安排。”
“哎呀，都是以前的事了，不重要了。”
王一博这人不爱回头看，人生中难免会有很多遗憾，但是遗憾就是遗憾，让它过去就好了。
与此同时，影院的灯啪的一声尽数熄灭，周遭瞬间被黑暗包裹，只剩下前方的巨大屏幕发出光亮。
“要开始了诶，让我好好欣赏一下肖老师的精彩表演。”王一博故意凑到肖战耳边说，语气里竟能品出几分挑逗意味。
闻言肖战转头，正好对上了王一博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视线，两人的脸一下子凑得很近，几厘米的距离像是下一秒就能亲到了。
王一博注意到到肖战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下，这才猛然回神伸手去抓一旁的扶手慌乱地往后退去，动作间好似有什么东西顺着大腿滑落。
“手机，我手机好像掉下去了……”
此时屏幕上正播放着片前的广告和之后要上映的一些电影预告，光影交错着打在王一博身上，时明时暗让人看不真切，与此同时也加大了去座位下找手机的难度。
肖战主动打开自己手机里的手电筒，也俯下身帮着一起找。
手电的光足以照亮整个座位底下，王一博的手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两个座位之间的地毯上，两人竟默契地同时伸手去够。
“啊！”
肖战先王一博一步捡起手机，但是两个人的脑袋也在这时阴差阳错地撞到了一处。
王一博起身抬头，肖战将手机递过去的时候，对方正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胡乱揉着。
“抱歉……撞疼你了？”肖战的手抬到一半，又停住了。
“没事……”
小金主原本还憋着嘴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而后没过几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耳尖便开始泛红，接过手机后就快速扭头将视线重新投回到电影屏幕上。
肖战很默契地也选择了沉默，此时影片已经正式开始，两人更是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王一博捧着果茶在喝，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身旁的肖战，该说不说这侧脸是真的优越，不过他很快发现对方始终腰背笔直神情专注地直视前方。
王一博突然有点失落，果然只有心动的人才会因为和对方的一点肢体接触就小鹿乱撞好久，肖战看起来好似一点都不在意。
大桶的爆米花难以放在影院座位的扶手上，所以必须有个人抱着，自然而然的这个任务就落到了肖战头上。
王一博听人说看电影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去拿爆米花很容易手就碰到一块儿去了，他来之前还隐隐期待了那么一下，可谁知道肖战压根就不拿，他也不吃。
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骗人的吧！这心理落差让王一博很不满意，肖战在被对方恶狠狠地瞪了好几眼后总算是转头询问：“怎么了？”
王一博看着对方这幅无辜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更憋屈了，抓在手里的那颗爆米花也瞬间不香了，鬼使神差地转手一把塞进肖战嘴里。
温凉的指节触碰到肖战的唇瓣，带来酥麻的触感，紧接着便是唇齿间传递的丝丝甜意，肖战本能地张嘴用牙齿刁住爆米花，一脸懵地望着王一博。
“挺甜的。”
王一博更不知所措了，索性不再看肖战，专心投入到影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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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情节很快将王一博吸引进去，影片里肖战饰演的是一位怀揣音乐梦想的钢琴家顾诩，年少时的他也曾是象牙塔里最骄傲、人人称颂的天才钢琴少年，他意气风发，骄矜自傲不可一世，他鄙夷所有为了追求优渥生活和物质条件而向世俗的低头的音乐人，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而当他真正步入这个时代，以为自己可以实现自己伟大的音乐事业时，等待他的却是屡屡碰壁和怀才不遇，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天赋、热爱、梦想从不被人理解，只让人觉得荒谬幼稚得像小孩子过家家，他人的讥讽，心上人的背叛，家庭的巨变，一切都一切都将昔日骄傲的少年一步一步逼进世俗的洪流，他如溺水的人却怎么也抓不住唯一的浮木。
多年之后，顾诩早已放弃钢琴，成了一个有着稳定工作朝九晚五的公司职员，他好似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一次出差，他有幸来到意大利佛罗伦萨，漫步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像是让他难得有了喘息的机会，熟悉的钢琴声响起，是曾经他最爱的那曲《卡农》。
顾诩没忍住久久驻足，不远处有一架通体黑色的街头钢琴，上边甚至还点缀了耀眼的红玫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腰背笔挺地坐在那里，手指在琴键上划过，轻巧如蝴蝶，悠扬的琴声就这么在整个中心广场半空飘荡。
一曲毕，掌声雷动，这里不是华丽的维也纳金色大厅，这里没有专业的乐评人，但这里有着最纯粹的梦想和为之奋斗一生的热忱。
老人很快注意到顾诩，因为他是现场唯一一个乐曲演奏完了还愣在原地的人。
这是顾诩五年来再一次抚摸上那黑白琴键，那些年不分昼夜弹琴的记忆顷刻间灌满心头，肢体记忆永远是最诚实的。
《花之舞》被奏响的那一刻，一旁老人眼里闪过无法忽视的熠熠光彩，欣喜的眼眸望向顾诩，又好似在望向很远的地方，再回神已是眼泪纵横。
两人很快成为忘年交，这位名叫克里斯的老人是一位流浪歌手，哪怕在这个财富至上的时代，他依旧只为自己而活，他或许孤独困苦，但同时他也充实富足。
在佛罗伦萨的这几天两人相约斗琴，顾诩像是又回到了鲜活的少年时代，无法言说的快意让他忘却一切。
影片的最后，顾诩告别克里斯，离开佛罗伦萨，乘坐游轮进行了归国前的最后一次出海旅行。
就在王一博以为最后的大结局必然是顾诩回国后放弃稳定工作重新投身艺术的时候，他被眼前的那一幕震惊到无以复加。
游轮失事，在沉海的过程中周遭人群疯狂逃窜，哭喊求救声不绝于耳，只有顾诩淡然地坐在宴会厅舞池中央那架钢琴边上，他微笑着，笑得凄厉又洒脱，奏响了生命的最后一曲《river flows in you》，王一博知道，那一刻，他是自由的。
每个人或许都有过害怕、恐惧、逃避的时刻，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仍可以选择跟随自己的内心，创造独属于自己的心河，璀璨且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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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走出电影院地时候眼眶还是红红的，电影后半程他有好几次因为紧张和震惊而牢牢抓住一旁肖战的手臂。
进电梯的时候王一博险些摔了，整个人看起来懵懵笨笨的。
“小心点。”肖战适时扶了一下他的肩膀，“真的触动这么深吗？这么喜欢？”
“肖战，你说这是好结局吗？”
王一博湿漉漉的狗狗眼望过来，瞬间就击中了肖战的心，他强压下那一抹悸动装作平静地开口：“对顾诩来说或许是好的。”
千人千面，万人万解，但这是肖战对角色的把握。
“我们阿诩终究还是挣脱了时代的枷锁，他的灵魂终于自由了……是好的吧……”王一博低头喃喃自语。
“你叫他什么？”肖战蹙眉，嘴比脑子快。
“啊？你说什么？”
“没事。”
肖战扭头，此刻他害怕和王一博对视，他不愿承认自己竟然在和自己饰演的一个角色争风吃醋，他更怕被对方看出自己那点别扭的旖旎心思。
“怎么奇奇怪怪的……”
对于肖战突然的冷淡王一博不解地开始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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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预备去地下车库取车，路过商场的洗手间，王一博进去前把手上没喝完的果茶递给肖战让他拿着，对方自然地接过，之后便站在门口等着。
待王一博再次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向肖战的方向摊开手，后者似有些犹豫，眉心微拧盯着王一博许久，把人看得莫名其妙，正当王一博准备开口询问时，只觉手上一温，再向下看去，他已经被肖战牵住了手拽着往前带了。
王一博慢肖战半步的距离，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那句“我的果茶”也就这么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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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啊啊啊！哥，你别扭到我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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