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戏比预料之中顺利，所以王一博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两个多小时，他赶紧让助理改了机票，飞回北京。
一落地就给金主老大发了消息说他回北京了，但对方迟迟没回。
王一博洗完澡玩了会游戏接了一通电话，是肖战秘书，让他去一个地方。“那儿保密做的行吗？我过去没问题吧？”
“您放心过来，肖总会给您安排通道，不会让您为难。”秘书冷冰冰道。
到地方这包厢里也没人，肖战上一条消息没回他，他也不好意思再发，秘书的电话一直是忙音，刚才过来的时候还是在走廊上看见不少人的，王一博戴上帽子踌躇半天也终究没踏出包厢。
从椅子上打盹醒来，王一博被陌生的环境搞得心慌了一阵，反应过来后才拿出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肖战秘书没有回话，肖战更是没动静。
王一博戴上口罩和帽子，打算出去自己找找人了。
“你好……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一位姓肖的先生在这儿用餐。”王一博捂着口罩问饭店前台，其实没谱，很难说这饭不是肖战助理报名字订的。
“你好，肖先生刚走，您……”前台微笑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反应过来这人可能和肖战不是一起的。“额，您有预约吗？”
“谢了。”王一博比了个手势大步走向停车场。
隔着大理石柱看见了他要找的人，一时间王一博也忘了低头掩盖自己的身份，他实在没见过肖战那种笑脸……和生意场上的客套笑容不一样，和自己在一块那种开心也不一样，那是眼睛里都泛着光的一种神采奕奕的笑容。
走近。
他们似乎在谈绘画，设计一类的东西，王一博听不懂，但肖战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和他交谈的人年纪也不大，两人时不时爽朗的笑声很是融洽
直到那个人的司机过来，两人告别，肖战也准备上车。
“肖战。”
“……”肖战回头，看着不远处“一身武装”的人，古怪的盯了一眼，没理，径直进了车碰上了车门。
“？”王一博整个呆住。
肖战又突然把车门打开。“王杰？”
“嗯……”王一博站在原地声音很小。
“你怎么在这儿？一个人？”肖战招了招手，示意王一博过来。
“不是你让我来的？”王一博坐进车里，神色平静
“我什……”
“肖总，刚才王先生给您打电话，您没接到，我说王先生在等您，是您吩咐我接他过来，可能刚才您在喝酒，忘了。”秘书回头接话。“抱歉肖总，今天要应付的客人太多我也忘了，王先生，抱歉。”
“没事儿。”王一博摇头。
“哦，这样。”肖战歪头看王一博。“等了多久。”
“也没多久。”
“我记得你以前穿Chanel很好看。”肖战眯着眼，喝过酒的样子，轻拍了拍副驾驶的椅子，从秘书那儿拿过一张卡。“要是因为钱的问题，拿去买，你好看，我包的也舒服。”
“……这算，合同里的一部分？”王一博盯着那张卡没接。
“……”肖战摇头。“这是看我们宝贝儿不高兴，我这会儿又累，没精力哄你，想着给你买两身新衣服，估计会好点儿。”
“我没有不高兴，衣服……能穿就行。”王一博现在的私服怎么可能和以前一个分量，以前他一个人挣钱一个人花，潇洒极了，现在一个人挣钱……全用来还债。衣服这种非必需品，不掉面儿就行，倒也确实没条件买奢侈品了。
“嗯……”肖战两根指头依旧夹着卡没收回，低头看手机，翻了很久翻到王一博的聊天框，看着消息时间是八个小时前。
淡淡笑了笑，这孩子……还说没等多久。
“对了……”
“嗯？”肖战回头，看见了一块儿表，眨眼，没理解什么情况。
“这表，不用来抵债，我单纯送你的，没多贵，但款式还不错，反正是我品味，给你，你要相不中……就算了。”王一博把表盒合上，搁在肖战大腿上。
“……”肖战又打开表盒看了看。“你穿着几百块钱的衣服，送我六位数的表？真会过日子啊。”
“我心里有数。”
“哈哈，巧了，我也有份礼物要给你，Lin，拿给我。”肖战伸出手，副驾驶的秘书递给肖战一把钥匙。“眼熟吗？”
“！”王一博睁大了眼，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没敢接。
“嗯？这绿色钥匙扣，不是你串上去的？怎么自己的车都不敢认了？”肖战笑着握着王一博的手，把钥匙搁进王一博手心。“前天？还是大前天，在一朋友那儿意外看见的，他正准备改你的摩托，我觉得那摩托个人色彩很足啊，全拆了重改很可惜，多嘴问了问，竟然是你的，就买回来了。”
“……”王一博突然就没绷住，握着钥匙，拳头抵着眉心，扭头顶在车窗上。
“哈？哭什么。”肖战拍了拍王一博的背，但小孩儿的肩依旧在颤。肖战也就不说话了，静静等着，冲副驾驶的秘书使了个眼色，让人把音乐打开，盖住了那淡淡的哽咽声，以免要强的小孩儿难堪。
一路漫长，肖战闭上眼养神。“这辆摩托，是……我的最爱，谢了……当时，我实在，实在没办法了，才卖了它，我实在没办法……我……哈啊，谢谢你。”
“……”肖战睁眼，扭头看着依旧靠着车窗的人，那优越的肩颈线条在月光下简直美妙。“好了……”肖战拖着长音。“这不已经回来了？”
“是要做吗？”
“……”肖战盯着突然扭回头红着眼望着他的小孩儿，想笑，又觉得可怜，像只被人弃的小狗，他随手给了个窝，一口饭，这条小狗就倾尽所有来报答他。“是。”
“这辆摩托也是为了和……”王一博的话被自己的铃声打断，拿出手机，是一个工作电话。“喂？你好。”
“你好……是王先生吗？我是xx家政编号23285的保洁，我正在按您下单的时间做卫生，突然有人，诶呦！！”电话那边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就这么个情况突然有人砸门，我以为他们敲错了，从猫眼看是一伙人，看着凶神恶煞的……您看报个警？”
“好，知道了。”王一博扣了电话，但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时候报警万一成了假警也不好。
“把地址发给Lin，我陪你过去。”肖战的话让王一博回过神，他点点头，车子方向改变，很快到了王一博家小区。“……”肖战瞥了眼王一博楼栋口几个壮汉胸口的徽章，心里有了点数。“别急！”一出电梯，肖战用力抓了一把王一博的胳膊，他当然看见了那被砸坏的门。
“诶？哥，那小子是不是王一博。”有人听见动静指过来，王一博捏着拳头走过去，牙咬的咯吱响。
“把我东西放下！你们谁？！”
“诶呦，王，一博，明星啊，大腕儿啊，再牛*，欠钱还钱天经地义啊，你欠了我们大哥钱，我们来要账，你人不在，我们拿点儿东西走，总没毛病吧？”
“他的账我还完了，你们老板潘茂亲自收的我的钱，潘茂做这行儿可不短了，高利贷归高利贷，但他有他的规矩。”那两个人听见潘茂的名字明显心虚了，互相看了一眼。“收账是吧，现在打电话给潘茂，跟他说，你们砸了一个门，砸的悦城肖战，家的门。嗯？打？”
“……你少他妈放屁，差点被你他妈唬住，大哥哪儿他妈会自己收账，还大哥亲自收的钱，少他妈吹牛*！”那壮汉大声叫嚣，旁边的人突然凑近小声说话，隐隐约约能听见什么悦城…肖……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我打。”肖战拿出手机，点开免提，那纹身光头看见屏幕上写着大潘，咽了咽口水。“喂？大潘。”
“诶呦，我说谁呢！啥风把我们肖总吹的给我打电话了。”
“我门儿被人砸了。”肖战看那门框摇摇欲坠，伸手，示意王一博过来，眸子冷冷的，握住王一博的手，小孩儿手心尽是冷汗。
“呀嗨？操了，哈哈哈哈哈，谁啊砸门砸到你家，我替你平了这事儿。”
“叫什么。”肖战抬了抬下巴问面前的光头大汉。
“……张…张……”
“张鹏？！”电话对面显然听出来了自己手下的声音，操了好几声。“你他妈几个胆子撬到那儿！啊？！”
“这件事儿先不说。”肖战打断了潘茂骂手下的话。“我把之前盛业欠你的钱清了，王怀仁家小儿子的账，记得吧。账已清，他的隐私，联系方式，住址，亲朋好友的信息，这些东西你跟我说删干净了，那你这群小弟从哪儿又偷的资料。”
“啧！兄弟！我骗你干啥！真删了！妈的张鹏！你是不是偷备份老子资料，妈的，你回来老子不抽你两条筋！放心吧兄弟，我把那小孩儿资料清干净，这次我亲自清！嘿？你咋和那小儿子搭上了。”
“先就这样，回头说。”肖战把电话挂了，伸手，那壮汉把手里抢的王一博家的几个摆件还了回来。
一切都安顿好，王一博看着乱糟糟的客厅，头疼的要炸，蹲在已经被踩脏的地毯上，累的几乎想就这么晕过去。
“问清了，这几个小弟觉得那么一大笔钱你肯定没还清，就想来讹你一笔，以后不会了，好了……”
肖战伸手揉了揉蹲在他腿边的脑袋，毛发又多又软，手感极佳。
“装好这个，我常带你去的酒店房间，是我专订，拿着这个，随时去，你回北京就住那儿吧，每天有人打扫，吃饭也方便。”
肖战把一张房卡塞进王一博口袋里。
“……”王一博眼前模糊，北京这城市太大了，太冰凉了，他真的累，他不敢想如果今天肖战不在这儿，今晚又会是什么情况。他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在娱乐圈，各种明的暗的手段都经历过，走到今天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他今天太累了……
所以……就一次，一次就好。
王一博闭上眼，瘫坐在地上，靠在了身后人的腿上，向上抓住了对方的手。
就这么，让他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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