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死了，看守所传来消息，她是畏罪自杀。
“不可能！”
莉莉猛拍餐桌，面前的咖啡洒出来打湿了餐布。
她不相信安娜会自杀。
“盗窃不是死罪，她还有一个弟弟，怎么可能会寻死。”
莉莉回过头去看向赫尔曼，两个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是有人希望安娜死了，这样好掩盖真相。
“告诉警卫处务必彻查此事，我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枉死。
调查以后的反馈却不尽如人意，安娜留下的自白书在里面承认了她所有的罪状，并且安娜声称没有人指使她，她只希望莉莉可以饶恕她的罪过，放过她的家人。
“安娜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莉莉盖上签字完的文件递给赫尔曼，赫尔曼告诉她：“尸检报告上显示她确实是自杀。”
“项链的指纹检测出来了吗？”
“上面除了安娜的指纹，就只有你的。”
莉莉惊讶地抬头，“怎么可能？”
赫尔曼也觉得奇怪，“看来对方做好了准备，我们是不可能找到真凶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莱特那家伙负责！”他们都没有想到只是一个盗窃案让安娜丢掉了性命。
她懊恼不已，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算她知道真凶是谁，也不可能将他绳之以法。
“不好了，殿下！”
随从直奔这边跑来，莉莉让他换口气慢慢说。
赫尔曼皱着眉，他通过读心了解了外面发生的事情。
“你说什么！”
莉莉没想到，王宫外面聚集了大量的媒体，他们都是得到消息说莉莉因为一条项链逼死一个女仆。
她提起裙摆起身又要出去跟他们理论，赫尔曼拦住她：“殿下，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让开，赫尔曼。”
莉莉作为王储，此时此刻更不能当缩头乌龟。
赫尔曼双手扒住门，挡在那里一动不动。
“赫尔曼，我现在不去，不就更说明我心虚吗？”
他眼神有些动摇，现在出去莉莉有可能会受到攻击。
莉莉按住了他的手臂，赫尔曼松开了手。他跟在莉莉的身后，她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优雅地登场。
“静一静，各位。”
媒体的闪光灯不停地拍着，莉莉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被晃出来了。
“请问莉莉殿下是否为了泄愤动用私刑导致女仆安娜死亡？”
“没有。”
“那么安娜为何在收监一天后突然自杀？”
“这一点我们应该在调查。”
莉莉官方的回答显然不是那些媒体的目的，这样的新闻写出来也并不劲爆。
“有传闻说，莉莉殿下太过冷漠，对皇室的工作人员非打即骂才导致安娜行为过激是否属实？”
悬浮镜头对着莉莉，莉莉犹豫了一下，这个表情就被拍了下来。
“并不属实。”
莉莉简短的回应被添油加醋地不断转载，她回答的问题时表情的冷漠与沉着，使得外界揣测安娜是因为过大的心理压力才走向了这条路。他们把害死安娜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了莉莉的头上，整个星球引起了不少的争议。
“殿下，需要为你取消出席国王学院百年纪念日活动吗？”
赫尔曼手指滑动着屏幕，向莉莉确认她今天的行程。
莉莉心不在焉地抱着抱枕，她刚才看了不少网上的恶评，有不少人觉得她德不配位，希望国王取消她的王位继承人的资格和剥夺她的头衔。
“取消吧，现在我待在家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赫尔曼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原以为莉莉会坚持去参加活动，但是没有想到她会因为外界的评论放弃出席活动。
“殿下，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相信你不会伤害别人。”
莉莉听到赫尔曼这么说，她的心情好了起来。
“穆尔斯来电……穆尔斯来电……”
穆尔斯在网上看到新闻立马联系了莉莉，看到穆尔斯，莉莉瘪了瘪嘴，露出委屈的表情。
“殿下，您还好吗？”
莉莉眼眶有些发酸，穆尔斯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很想他。
赫尔曼很识相地给他们独立说话的空间，他默默退出了房间。
她对穆尔斯诉苦，说到安娜，莉莉饱含懊悔跟悲伤的情绪一块爆发，她双手掩面。
“殿下，不要哭。我现在就回来……”
随着一声巨响，穆尔斯那边的画面彻底黑了。
“穆尔斯！”
赫尔曼闯进来，“殿下，没事吧？”
莉莉说让赫尔曼赶紧联系医院，问穆尔斯是不是出事了。”
没一会她跟穆尔斯的通话自然而然地就恢复了。
“抱歉，殿下。刚才我不小心摔下去了。”
穆尔斯扶了扶眼镜，莉莉差点被他吓到。
“穆尔斯，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当听到莉莉这么说的时候，赫尔曼心里生出几分苦涩，跟莉莉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他原来还不算她的“自己人”。
挂断星电，莉莉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广阔的世界是那么吸引人，而她只能被困在家里。
深夜，莉莉根本睡不着，她忍不住翻看采访视频下的每一条评论，以及那些所谓的爆料。
穆尔斯还发消息来劝她不要在意。
可是根本……无法做到不在意。
“咚咚咚。”
“请进。”
莉莉把页面关掉，赫尔曼拿着什么东西就走进来了。
“殿下，还没睡吗？”赫尔曼猜她肯定又失眠了。
莉莉不说话，赫尔曼问她：“是不是因为网上那些言论？”
她不想让赫尔曼觉得她自己是在矫情，但是被攻击成那个样子，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做到释然。
“赫尔曼，我是不是真的很令人讨厌？”
莉莉的声音清亮，从前总是充满活力，今天却满是忧愁。
“就像你第一次见到我一样，你觉得我很笨，我总是会给别人添麻烦对不对？”
赫尔曼蹲在她的面前，“不是的，殿下很好。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就是殿下。”
他为了讨她开心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毛绒小熊。
莉莉被吸引过去，“你哪来的？”
“我做的。”
这个小熊看上去精致，针线活要多好才能缝成这样。
赫尔曼让莉莉继续按了按它的肚子，没想到这个小熊会说话。
“亲爱的莉莉殿下，我是哄睡熊，很高兴认识您。”这是穆尔斯的声音。
“怎么会？”
赫尔曼解释：“我拜托了穆尔斯先生替我录了一段音频，它可以智能识别。”
莉莉又听了一遍，真的是穆尔斯的声音。
“好酷，那这个声音可以换吗？”
赫尔曼点头，“殿下想要谁的声音呢？”
“我……暂时不换了。”莉莉的眉头舒展，仿佛忧愁烟消云散。
她比赫尔曼想象的容易满足。
这只智能小熊从开发到完成都是赫尔曼一个人做的，它可以讲故事，还能聊天。
莉莉摸了摸它的头，被它的可爱模样逗笑。
“殿下喜欢这个礼物吗？”
她挑了一下眉毛，“一般吧。”她反复抚摸着小熊的耳朵，这个小动作出卖了她。
赫尔曼轻笑一声，骗人，明明很喜欢。
“殿下，以后睡不着的话就让小熊给你讲故事吧，这样你就会昏昏欲睡了。”
莉莉将小熊捧在脸庞，侧耳倾听着它的声音。
如果能在寥寥长夜中安慰到莉莉，赫尔曼就觉得他所做的没有白费。
她听的专注，赫尔曼撤出卧室，莉莉赤着脚跑下床，踩着地毯跑过去。
“赫尔曼！”
他单手抵住门，“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赫尔曼，谢谢。”
莉莉抱着小熊回去睡觉，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
赫尔曼没有闲着，趁着晚上的时间调查了这些幕后发帖的人，但是都发现这些地址都是虚假的。
可以确定有人故意针对莉莉，应该与杀了安娜的人是同一个人。
这次的事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赫尔曼让程序去抓取这些地址，然后找到了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来自于王室的一个黑粉协会，赫尔曼为了混进去还申请了一个账号，问卷上的问题千奇百怪，大部分都不是那种容易回答的问题。
全部都是关于莉莉的，莉莉是热度最高，粉丝最多的成员。
赫尔曼成功进群后，发现群主说话的风格有点像他认识的人。
“今天你们发莉莉的黑帖达标了吗？”
“没有，还差两条。”
“不行，滚去上班！”
赫尔曼被点名，群主让他也去发十条她的黑帖。
他问道：“据我所知莉莉殿下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群主没有回复，直接把他踢出了群聊。
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是个熟人。
赫尔曼飞快地在透明键盘上打字，然后最后的结果不出所料。
就是伯格，莉莉最大的黑粉头子居然是伯格！
莉莉起床前的这段时间，赫尔曼就一直在找东西。
她起床的时候，晕晕乎乎看向赫尔曼。
“赫尔曼，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殿下，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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