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没有人能让他依靠
大晋太后并不是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后,而是侧妃,能坐到这个位置也是靠着王一博。
先皇后无子,年过三十便郁郁而终,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后,当今太后在先皇后死后第二年诞下皇子,从而顺理成章的成了继后。
王一博则是太子。
这么多年,能稳固后位,也是靠着儿子,所以她对王一博极为看重,恨不得当成手中宝,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所谓母凭子贵,是以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或事威胁到王一博,而这也正养成了前世王一博目中无人的纨绔性子。
——
冬日的天总是很短,宿醉的结果就是王一博错过了第二天的早朝,睡的迷迷糊糊的人醒时是在养心殿。
而外面的天已经见黑了。
身着寝衣的帝王按着隐隐作痛的头从床上坐起来,小福子瞧见后连忙上前,一边扶着帝王,一边焦急的道:“您可醒了,肖殿下...”
“他怎么了?”王一博还不是那么清醒,几乎是听见肖战本能的反应。
这酒喝的属实是有些多了。
乌黑的天让王一博意识到,他大概是错过了早朝。
昨天本想和肖战喝些酒好拉近些两人的关系,让肖战别再避他如蛇蝎,却没想到酒劲上来之后反而越喝越多。
导致耽误了正事。
“今天的奏折找人搬来养心殿。”
“是。”小福子应下,悄悄打量着帝王的表情,心中纠结了一瞬,还是开口道:“陛下,肖殿下早上被太后的人强行带走了,据说因为昨日喝酒的事,被太后罚了跪,眼下还在寿康宫门口跪着。”
“你说什么?”王一博皱眉,本就突突直跳的头一瞬间跳的更厉害了,只觉得无比的烦躁:“守在暖阁的侍卫呢?”
小福子垂下头:“也被太后的人叫走了,奴才守着您...没顾得上暖阁那边。”
“废物。”王一博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连御寒的大氅都没披就出了养心殿。
小福子一路跟在身后,挨过板子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哪是没顾得上,而是自身难保,也难逃罪责,被太后罚了十杖引以为戒。
他明白,若是他再干涉一句,那他和肖战更不好过。
养心殿距离寿康宫的路不远,王一博走的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而到了之后一眼便看见了跪在院中摇摇欲坠的人。
肖战手上举着酒坛,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冻的发红,整个人抖的极为厉害。
本就不好的膝盖,这么一跪更难熬了。
王一博眉头紧皱,走近后甚至还能看见那人睫毛上的寒霜。
站在一旁监刑的张嬷嬷手里捧着暖炉,见到王一博便上前行礼,恭敬的道:“陛下万安,太后娘娘在里面等着陛下。”
“知道了。”王一博嘴上应道,目光却一直落在肖战身上。
而肖战也缓缓抬头,对上王一博的目光,但仅一眼便移开了眼。
帝王转头,抬脚缓步朝着前厅走去,而随着身影消失,肖战心中的酸涩一发不可收拾。
太后安在他身上的罪名是,魅惑帝王饮酒,导致耽误朝政。
这无疑是将他所有的脸面都按在地上踩,他堂堂皇子,不是后宫女人,更不是青楼妓女,谈何魅惑。
可他连反驳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安静的受着。
远处的屋门紧闭,再也寻不到王一博的身影,肖战自嘲的低下头,他刚才竟然异想天开的奢望那人能救他...
简直太可笑了。
日落西山,一旁的侍卫拿下肖战手中的酒坛,张嬷嬷上前,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太后懿旨,肖氏,目中无人,居心叵测,罚禁食三日,每日手捧宫规跪两个时辰,可有意义?”
“...没有。”
肖战低声应下,待张嬷嬷离去后也没能从地上站起来,他捏着膝盖,紧咬着牙缓了好久才勉强站起。
夜晚的风更加凌厉,宿醉后的乏力还未过去,又跪了一夜,肖战只能试探着一步步扶着墙走。
偌大的紫禁城,他竟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回暖阁吗?
他算个什么东西。
在皇宫里六年,肖战虽不经常走动,但也记得每条路,每个宫殿的方向。
他再次朝着自己住了六年的地方走去,而每走一步,膝盖便蚀骨般的疼。
肖战倚着宫墙,稍稍喘了口气,他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缓缓抬起掌心,尝试着调动体内真气。
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他在大晋六年,内力早在一日又一日的消磨中堵在了经脉里。
他现在与废人无异,除非有人用内力强行冲开,可这需要的内力太多,没有人舍得这么浪费。
“咳咳...咳!”肖战缓缓滑坐到地上,眼角有些湿润,他捂着膝盖,狠眨了两下眼睛,将即将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娘亲,儿臣可能没有机会再见您一面了。”
大晋的日子太苦了,愿盛国不会再有质子过来。
啵:老婆难过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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