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洲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他感觉头又晕又痛,下意识去摸脑袋,这一摸不得了,他记得在晕过去之前还看见已经有人来救他了的,当时脑袋上没伤着啊。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鹤云霄和他的两位爸爸一起走进来,见他的手正在摸头,鹤云霄焦急道:“你别摸头,伤口刚缝好针没多久,到时候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闻言,南意洲默默放下手,鹤云霄也在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凶了,人家刚做完手术就凶别人,这以后万一追不到了怎么办。
“洲洲,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说话的是他的alpha爸爸。
南意洲缓缓开口:“头疼。”
“麻醉过了就会疼,忍忍就好了。”
他默默点了点头,刚把眼睛闭上想继续睡,医生就进来了。
医生问了他一些问题,哪里痛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随后,两位爸爸又对他嘘寒问暖,问这问那。
“你怎么就惹到他们了啊。”
“当时是怎么把你这么大个人帮绑走的啊。”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啊?”
就连‘你该不会是把那群人老大的女朋友肚子搞大了然后来报复你。”这种问题都出来了。
叭啦叭啦了一大堆。
本来他刚醒,正是需要充足睡眠的时候睡意全无。
两位父亲前脚刚走,鹤云霄后脚就进来了。
他想问鹤云霄是怎么找到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鹤云霄已经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率先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对吧。其实周六那天早上我去找过你,结果发现你不在家,我以为你只是还没醒,然后我就在门外打你电话,打了很多都没人接,我就起了疑心,去报警了,警察调监控录像看见你被几个男的绑走了,我就去查车牌号,就查到了那个工厂。”
“这样啊,谢谢你来救我。”南意洲朝他微微一笑。
不可思议的是,鹤云霄居然被这平平无奇的微笑击中心脏。首先,他以前的原则就是绝对不会去救一个omega的,其次,这是他第一次破例。
闻箐得知南意洲已经醒了,迅速赶到医院来看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洲洲啊,你这是造了什么罪啊居然被那群人渣绑架,我可心疼死了。”闻箐上来就抱住南意洲,头埋在他肩窝里,声音要哭了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现在不是已经救回来了吗?”南意洲拍拍他的背安抚。
“哦对了,我带了你喜欢的草莓,我去给你洗洗喂你哈。”说完抱着那盒草莓去洗了。
刚刚闻箐来的时候,南意洲眼睛一直在看闻箐,根本没看鹤云霄,他都后悔告诉闻箐了。
可要是不告诉闻箐,南意洲会很无聊的,生病的人情绪本就低落,要是找个开心果来活跃活跃气氛也蛮好的。
可谁知道闻箐一来,南意洲直接不看他了,一点余光都没分给他,他都要憋屈死了。
南意洲这个笨蛋居然想不到人是他叫来的,亏他还一片好心想让他开心一下,谁知道风头全让闻箐抢了,开心是闻箐来带的,陪伴也是闻箐带来的,他一点功劳都没有。
南意洲不该谢谢他吗?不应该感谢他把闻箐这个既会逗人开心又会照顾人长得又甜美可爱善良的omega开心果带给他吗?
怎么搞的他一点功劳都没有!
闻箐洗完草莓回来,拿着叉子喂到南意洲嘴里,时不时讲句笑话,他笑得甜甜的,很灿烂很耀眼,像颗小太阳一样牵动着鹤云霄的心弦。
夜已深,周围安静下来,就连被称为“不夜之城”的广圆市也已经不在亮起斑斓灯光。三人一直聊到深夜,从“怎么发现我的”到“后来怎么处理的”。鹤云霄在附近订了酒店,两人分别时却还依依不舍。
出了医院,鹤云霄并没有回酒店,而是打车去了趟夜总会。进了包间,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alpha被捆绑蹲在地上。
“小红,现在愿意说了吗?”鹤云霄指着面前红头发的alpha说。
“这几个alpha死活不愿意说,您看这该怎么办。”站在一旁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道。
“明天我再来一趟,人只要不死,随便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
黑色西装男人应了一声,恭送鹤云霄走了。
他回了酒店,洗完澡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但此时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南意洲被害的样子,心里一阵心酸。
好不容易睡着了,夜里梦见南意洲被群殴的样子,害怕地全身发抖,满脑子都是自责的话。如果他来晚了怎么办,南意洲会不会断更多骨头,要是来晚了他是不是就死了,想到南意洲可能会死,鹤云霄就不自觉地缩起身子,感觉心像是刀割一样疼。
胡思乱想的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怎么开始这么喜欢这个omega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别人,又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到底是好感,还是喜欢,或者……是爱?他不明白,他没有喜欢过人,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在意,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感觉到他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昨晚辗转到凌晨四点多才入睡,今早八点就被闹钟叫醒。为了早点去医院看南意洲,他特意调了个早上八点的闹钟。
随便解决完早餐,就打车去了医院。八点半开门,刚下车就可以直接进去。
轻车熟路来到病房前,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莫名其妙涌入不详的预感,推门而入。梦中人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开门弄出了点动静,吵得梦中人皱了下眉,但很快又睡去。
鹤云霄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南意洲的脸,眼神里满是愧疚。
看见日思夜想的人梦中人安稳地躺在床上,他也慢慢安下心来,昨晚只睡了五个小时,此时睡意席卷大脑,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南意洲醒来时看见床边趴着的一个人,以为是他爸早早的来看他了,坐起来一看,居然是鹤云霄。他想,鹤云霄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九点半,他一般七八点就醒了,已经很久没有睡过那么久的觉了。
他盯着鹤云霄的脸,深深的燕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细碎的刘海笼罩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稠密而纤长的睫毛上。
南意洲看得分了神,连人醒来都没注意。
“你什么时候醒的?”鹤云霄揉了揉眼睛,眯着眼问。
“醒了有一会了。”
“有哪里不舒服吗?”
“暂时没有。”
“那我去叫护士拿早餐过来。”说完,鹤云霄也不等他回应,起身走出病房。
南意洲刚吃完早餐,闻箐就来了,一上来又是熟悉的抱抱。
“呜呜呜呜我的洲洲啊,你没事了吧,还有哪里疼吗,昨天睡得怎么样啊,翻身的时候会不会疼啊。”
“我没事了,不疼了,睡得挺好的。”南意洲安抚性地摸了摸闻箐的后背。
鹤云霄都开始嫌弃自己是alpha了,他也想和他的洲洲抱抱,当然亲亲更好。
闻箐带了一束百合花,清幽的香气满屋飘香,给人一种浓厚的安全感。
南意洲看着闻箐摆弄那束百合,慢悠悠地问:“这百合花真香啊,你在哪买的啊。”
“就医院附近那家。” 此时的鹤云霄已经偷偷记下来了。
闻箐就像个开心果一样,把正在生病心情郁闷的南意洲逗的大笑不止,一会儿给他讲笑话,一会儿又给他聊学校里的八卦,把他逗的不亦乐乎,就连平常在别人面前扑克脸的鹤云霄也被逗得大笑起来,刚开始只是嘴角抽一抽,到后来就开始哈哈大笑。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吃饭时间,鹤云霄喊了护士送午餐过来,三人搬了张桌子围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闻箐抢着给南意洲夹菜,什么最有营养夹什么。鹤云霄也想帮他夹菜,但闻箐一直在抢他的活干,他又想把闻箐赶走,但又怕南意洲生他气。
要是真生气了,他可不会哄人啊。看过身边的兄弟谈恋爱,感觉那些小O都作得要死,他才不愿意花时间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可以就接着处,不可以就滚蛋。
但南意洲可不一样,他可乐意哄他了。
虽然他没有哄人经验。
南意洲的嘴很挑,鱼鸭鹅牛肥肉都不吃,青菜吃的种类也不多,现在受了伤胃口更不好了。
坐在他旁边的鹤云霄见他这不吃那不吃的,很是担心,担心他要是营养不良伤好得更慢就麻烦了,于是逼他:“你要是不吃点肉,我就掰开你的嘴喂你,灌也要灌进去。”可南意洲就瞥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挑菜。
堂堂校霸居然被瞧不起?这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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