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望,我告诉你,齐汶是我看上的,你不准觊觎他!”
戚难桉双手叉腰,精致的小脸上满是高傲倔强的表情,他不服输的瞪着眼前好整以暇看着他的盛北望,抿紧的唇泄露出点虚张声势的小心思。
盛北望面无表情,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对自己耀武扬威的发小,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乖张。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也是世交,如今,却为了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和他争锋相对。盛北望敛下眉眼,不想和他多争辩,转身欲走。
眼看盛北望不说话,戚难桉有些急了,他一着急就爱上手扯盛北望的袖子,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盛北望被他扯得一个趔趄,他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戚南桉,目似深潭,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人。
盛北望一米八八的身高,在一米七八的戚南桉面前还是压迫感十足,况且盛北望长得又是十里八乡一顶一的好,那张酷脸,没表情的时候,还是很能震慑调皮捣蛋的戚南桉的。
戚南桉对着面无表情的盛北望有些怂,但是一想到大美人齐汶水汪汪的大眼睛,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戚南桉又鼓起无限勇气要跟盛北望硬碰硬。
他扯着盛北望的袖子,急切地嚷道:“盛北望你听见没有,等我分化成最强大的alpha,齐汶是不会喜欢你的,他只会喜欢我这个alpha。”
两人虽已成年,但还未分化,盛北望长得人高马大,强健的身魄,一看就是准alpha,但戚南桉则不同,他从小就长得像个洋娃娃,白白嫩嫩,个头又比盛北望矮上许多,一直跟在盛北望屁股后面,从小他惹了事都是盛北望追在后面替他收拾烂摊子,长大了还是盛北望替他收拾烂摊子,有事时‘北望哥哥’喊得比谁都欢,没事的时候就是‘盛北望!’,戚南桉主打的就是一个调皮捣蛋加欺软怕硬。盛北望也从小把这个小尾巴当弟弟宠爱,犯了错替他顶包,饿了给他带零食,被欺负了替他打回去。
即使戚南桉不如盛北望高,不如他壮,也没有盛北望能打,可他却一直对自己未来的分化充满信心,他一定会分化成最强壮的alpha,到时候他就可以把高他一头的盛北望摁在地上摩擦了。
戚南桉不无得意地想着,一抬头,盛北望却挣开他的手,走远了。
“喂,盛北望!盛北望!你等等我,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没?”戚南桉小跑几步追上盛北望,又黏糊在了盛北望身边。
“北望哥,你干嘛要和我争啊。”戚南桉撅着小嘴,一蹦一跳,倒退着走路,他看着盛北望那张棺材脸有些不满,问出口的话又怂怂的。
盛北望扶了一把戚南桉踩到小石头有些不稳的身体,才开金口说了句话:“你小心点。”
眼看盛北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戚南桉又不高兴了,他拽着自己的背包肩带:“盛北望,你就是个木头,你从小就什么都让着我,怎么到这感情的事了,你非要阻止我嘛。”
“你还没分化,你就惦记上他了?”盛北望冰冷的脸上终于多了点表情,他有些不理解戚南桉的情感来源。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考上心仪的大学,本来他们的大学生活可以安安稳稳过完,谁知突然在一次校园活动中,有个学长齐汶吸引了戚南桉所有注意力。此时他们大三,齐汶大四,临近毕业,齐汶在一次舞蹈比赛中担任主持,戚南桉从小学舞蹈,当之无愧的舞蹈队领头人,戚南桉又和盛北望形影不离,一来二去,三人就这么认识了,自那之后戚南桉的眼睛就没从齐汶身上拔下来过,盛北望每次看到一向娇气的戚南桉上赶着讨好齐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次次冷着脸把戚南桉拎走,戚南桉却不领情,嚷嚷着盛北望不让他追求美人。
明明是自己养大的……如今却这么不听话。
盛北望停下思绪,把阴暗的想法甩到脑后,他摆正戚南桉的姿势,让他好好走路,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远了,甚至都不愿意等等戚南桉。
这下,戚南桉是真的生气了。他被盛北望气的原地跺脚,朝着盛北望的背影大吼:“盛北望,你个木头,我早晚分化成比你还强的alpha,然后把你揍翻在地!”
想想还不解气,戚南桉又朝盛北望走远的身影竖了个中指,盛北望好似有所察觉,身影一顿,吓得戚南桉立马把竖中指改成五指挥手,笑眯眯的等着盛北望转身,这个动作是盛北望坚决不允许戚南桉做的,每次他跟风做这个手势,就会被盛北望好一通教训,戚南桉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但凡盛北望皱眉,戚南桉就自觉乖顺。谁曾想刚刚盛北望只是停下系鞋带,根本懒得回头看戚南桉一眼,这把戚南桉气的,狠狠啐了一口。
戚南桉不想承认,他是又怕盛北望,又想挑衅盛北望,就好像这样就能展示自己强于盛北望一样。
从小到大他就生活在盛北望的压迫下,现在,他不想再怂了,他要逆盛北望的意,非把齐汶拿下不可。
哼,盛北望不让他做的事,他偏要做!
一想到盛北望看到他抱得美人归后气歪了的脸,戚南桉就不由自主的咯咯笑出声。
戚南桉懒得搭理今天格外冷淡的盛北望,他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也懒得回自己在校外租的房子,这里离宿舍近,戚南桉想着回宿舍将就一晚吧。
这所大学的宿舍全部是两人间,戚南桉的舍友晚上睡觉打呼,戚南桉一向睡眠不好,便一直在外面租房子,而盛北望的舍友是本地人,基本不回来住宿舍,所以盛北望一个人住一间宿舍倒也自在。
戚南桉背着包,一蹦一跳的回了宿舍,想着好久没见的舍友,正好可以联络下同学友谊。
一个小时后……
戚南桉躺在自己的床上,大睁着眼,生无可恋的盯着天花板,炎热的夏季,他被热的翻来覆去,十分钟前他据理力争,想让掌握宿舍空调遥控器的舍友把空调打开,舍友却来了句他感冒了,不能开空调为由,拒不开空调。
戚南桉找不到空调遥控器,只能在三十多度的夜晚,热的睡不着。
戚南桉咬着唇,热的心烦意乱,他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细密的汗珠铺满光洁白嫩的额头,他拿着手机,翻过来覆过去得看也没瞅着一条消息。
戚南桉有些没来由的烦躁,也不知道是天气热烦躁还是因为没有某个姓盛的消息而烦躁。
戚南桉闭着眼睛,挣扎了十多分钟,依然毫无睡意,他猛地坐起来,抓起枕头被子和手机就往外跑。
把他的舍友都吓一跳。
“神经病,大晚上的。”
没关紧的宿舍门里,是一句不友好的嘟囔,戚南桉却不管,他感受着走廊里略微凉爽的风,一路不停歇的跑到了盛北望宿舍门前。
戚南桉艰难的腾出一只手,‘砰砰砰’砸门。
“盛北望,盛北望,盛北望,开门,是我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热的心浮气躁的戚南桉还不忘调皮一把,来了句网上经典台词,不知道能不能吵醒盛北望,倒是把自己给逗的咯咯笑。
已经快睡着的盛北望被‘惊天动地’的砸门声和放肆的笑声给惊醒,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的瞌睡全部不翼而飞,嘴角慢慢挑起一个弧度。
他缓缓坐起身,不紧不慢的打开门,昏暗的宿舍里,明亮的走廊外,戚南桉一张汗涔涔的精致小脸,刚刚的笑还没收住,雪白的牙齿露出了八颗。
戚南桉攥紧手里的被子和枕头,明明心里虚的要死,脸上却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毕竟他不久前刚说了要把人给揍趴下,这没过多久就上赶着过来‘同床共枕’了。
他昂着头,眼睛不敢看盛北望,左飘右飘,才把来意说清楚:“盛北望,我今晚要在你这睡。”
盛北望双手交叉,闲闲倚靠在门框上,阴影下的表情,神秘莫测,半晌,他轻轻一笑,让开了半边身子。
戚南桉得意一笑,像个小泥鳅似的,‘滋溜’一下,钻进了盛北望凉爽的宿舍。
盛北望在他身后把灯打开,一瞬间的亮度晃了下戚南桉的眼睛,他没看清床铺,顺手把自己的被子卷在身上,整个人卷着被子一股脑扑到了盛北望床上。
戚南桉隔着被子也感受到了身子底下传来的热量,也就是说,几分钟前,盛北望在这张床上睡得正香,然后被自己给吵醒了。
戚南桉难得的有些良心发现,灯一开,他又卷起自己的小被子,从盛北望床上,挪到了那张没人睡的床上。
盛北望还是那么个靠在墙上的姿势,他全程闲适的表情,看着戚南桉折腾,末了,盛北望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晦暗的光,拖着长调来了句:“好久没人睡的床,有小虫子。好像是腿特别多的蚰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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