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戚南桉,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靠着墙缓缓蹲下,试图压住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虚空的某处,右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摸了摸嘴唇。
热的、湿的。
戚南桉砸砸嘴唇,好像还有点雪松的味道,有点涩,有点凉。
刚刚这两片唇瓣,紧紧贴在别人的唇上过。
那个人还是盛北望,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戚南桉纠结挣扎,他的思维不受控制的发散着,盛北望是喜欢齐汶的吧?也不一定,虽然他对齐汶笑,也许只是因为齐汶是omega呢?那他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为什么亲我?可我肯定会分化成alpha啊,两个alpha怎么在一起?我要不要提前和盛叔叔去负荆请罪啊,拐走了他的alpha儿子?那以后我们两个alpha生不了孩子怎么办?以后谁给我们俩养老啊?还有还有,两个alpha,上下问题怎么解决啊,盛北望那么大个体格子,我攻不了他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戚南桉双手抱头,抓着头发,无声呐喊。
“打住打住,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是纯洁的竹马友谊,是纯洁的,是纯洁的。”
“妈的!”戚南桉爆出一句粗口,显然他说服不了自己,他猛地站起来,顶着一张刚被自己弄乱的鸡窝头,从小短裙里扒拉出自己的手机,找出盛北望的号码,深吸一口气,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多声,戚南桉刚刚鼓起的勇气在电话‘嘟嘟嘟’声里,慢慢像个被戳破的皮球,‘嗤嗤嗤’往外泄着气。
戚南桉咬着嘴唇,突然就脑子清醒了,他为什么要给盛北望打电话啊?难道要问他那个吻的事吗?
戚南桉突然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跟泄气的河豚似的,鼓着嘴准备挂断电话,他绝对是脑子进水了,万一是误会,那他还要不要跟盛北望做朋友啊,会尴尬死的吧。
“喂——”
手机听筒里突然传出的沙哑声音,让戚南桉挂电话的手抖了一下,停在了半空中。戚南桉呆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喂,戚南桉?”电话那头的盛北望声音有些模糊,还有些嘶哑,叮叮当当的瓶子碰撞声拉回戚南桉的神志。
他第一次面对盛北望,竟然紧张了,他想问问盛北望那个吻算怎么回事,但是却因为紧张说话口不择言,慌不着陆,他捧着手机,语无伦次:“那个,盛北望,那什么,那个……”
“你到底想说什么?”盛北望的声音里带上了点不耐烦。
盛北望语气里的不耐烦,让戚南桉一下子把想要问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想都没想的换成了:“我的衣服你还没给我。”
‘啪’,话音刚落,戚南桉就懊悔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轻轻扇了自己的嘴两下。
这都问的什么问题啊。
“明天给你。”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第一次被盛北望挂电话的戚南桉不敢置信的瞪着手机界面上显示的‘大魔王’三个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电话也还是挂断的。
盛北望挂了他电话,第一次挂了他电话。不是,盛北望挂他电话?还对他不耐烦?还对他冷淡?
从来都是被盛北望娇宠着长大的戚南桉,第一次体会到了落差,那些与生俱来的小脾气小性子也通通冒了出来,戚南桉握着手机,十分不理解盛北望的做法,他委屈极了,他从来没有被盛北望这么冷淡对待过,他快委屈死了。
戚南桉皱着鼻子,眼神茫然委屈,一点点水光聚集在戚南桉的杏眼里,欲坠不坠,看起来楚楚可怜,柔弱娇气。
难道因为那个吻,盛北望就对他这么冷淡了?那刚刚自己那些臆想,还真的只是臆想啊,自己真是笨的可以,笨的纯粹!那点堪堪冒头的悸动,又被一点不如意被生生压了回去。艰难破土的芽枝,被泥土层层掩埋,再次埋入深不见底的荒渊。
戚南桉咬着嘴唇,一抹眼睛,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臭盛北望,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好了!滚去找你的齐汶美人吧!小爷不伺候了!”
放完狠话的戚南桉心情低落的去洗漱,带着委屈嫉妒悲愤的心睡着了。
而惹得他伤心难过的‘大魔王’,却整夜未睡,把自己弄得颓废潦倒。
第二天,戚南桉肿着一双大眼,迷迷瞪瞪爬起来,走到卫生间拿起牙刷就塞嘴里,动了两下才意识到没有挤牙膏。
盛北望的宿舍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戚南桉时不时就会去和盛北望住在一块,他的那个宿舍他很少回去住,这个公寓也住的少,仔细算算,他和盛北望认识了几千个日日夜夜,可能有十分之九的日夜是在一块的。
没有盛北望给他挤好的牙膏,戚南桉都快被养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了。
戚南桉咬着牙刷,瞪着镜子里双目红肿的自己,忿忿不平,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有什么必须依赖他人的理由,他可以独立,他可以自强不息。
新青年要有独立自强,生生不息的意志。
好一番自我鼓励后,戚南桉打起精神回了学校。
刚下课,教室门口就出现了张熟悉的面孔——是齐汶。
他粉面桃腮,眼波流转,一副勾人的狐媚子样。
戚南桉收拾好书包,懒得搭理他,要不是昨天齐汶溜得飞快,自己怎么可能会落单,甚至还被小流氓纠缠上,更别提还因为这事被盛北望拿捏住穿了一天的女装,导致最后他和盛北望那个不清不楚的吻,到现在都没解释。甚至还隐隐有些闹翻了的意味。戚南桉都快被气死了,怎么可能对着齐汶还有好脸色。
齐汶也知道自己昨天做得不对,这不一大早就来讨好戚南桉了。
“小桉,吃早饭了吗,我给你带的牛奶和面包。”齐汶举起手里拎着的袋子,眨巴着眼睛,笑的真诚。
戚南桉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扔下句:“我才不吃牛奶面包。”转身就走,愣是没给个好脸色。
齐汶脸色短暂的扭曲了一瞬,又立马挂上笑脸,对于戚南桉的冷漠他也不气馁,拉着戚南桉的手,真诚的道歉:“小桉,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但我有理由的,我不是故意把你扔下的。”
戚南桉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双手抱胸,睥睨着卑微讨好的齐汶,施舍般问道:“什么理由?”
戚南桉此时的姿势还有表情,几乎和盛北望一模一样,就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在很多地方,他越来越像盛北望,甚至可以说是在模仿着盛北望的一言一行。盛北望对于他的影响,已经潜移默化、深入骨髓了。
齐汶眼神闪过思绪万千,喜怒莫测,半晌他才继续笑道:“你换好衣服出去后,又进来三个男人,他们眼神太下流了,还对我指指点点,你也知道,我是个omega,有点害怕,我就跑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实在是那几个人太可怕了,我害怕……”齐汶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自下而上看着戚南桉。
戚南桉在这样的眼神攻势下,很没出息的心软了,齐汶没说谎,那三个流氓估计就是自己遇到的那几个,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怪齐汶一个小O会害怕到跑掉了,那几个流氓可都是alpha,要真是想欺负齐汶,他一个omega是绝对抵抗不了的。
想到这里,戚南桉也放下了手,收起了气性,但他还是有些不高兴,他冷哼一声,别别扭扭道:“那你没事吧?”
闻言,齐汶破涕为笑,他笑的眉眼弯弯:“小桉你终于不生气了,我没事的,就是有点……”说着,齐汶捂了下手臂,欲言又止。
夏季的薄衬衫挡不住齐汶擦伤的手肘,戚南桉眼尖,一眼就瞥到了齐汶的手肘红通通一大片,看着有些骇人。
戚南桉有些急了,他虚虚握着齐汶的手,仔细打量:“你怎么回事,伤到了怎么不上药?他们推的你吗?磕哪上面了,能磕红这么大一片。”
戚南桉从来都是个善良的性子,又被盛北望养的不知人心险恶,单纯无辜,善心泛滥,还缺乏常识。
隔了一天的擦伤,不会那么红艳,可戚南桉不懂。
戚南桉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他不喜欢齐汶了,他觉得齐汶有点表里不一,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那他也不能看着人受伤不管,毕竟是被自己拉去玩游戏的,因为自己的失误受伤,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关心一下。
“是不是还没上药,走吧,我带你去医务室上点药,大夏天的,别发炎了。”戚南桉强忍着心头的别扭怪异,接受了齐汶的道歉和示好,但他头脑清醒着,不会在被这幅小白兔的外表所迷惑了,拎不清看不透的也就只有盛北望那个笨蛋一个!
戚南桉一想到盛北望,心脏就抽抽的疼,还有压抑不住的气愤,他脸色臭的可以,一想到盛北望他就想生气。
戚南桉在前面走得飞快,齐汶在后面小跑跟着,对于戚南桉突然沉下来的脸色不问不说,只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微妙神色。
不远处,齐汶来时经过的路,柏油马路上一小片带着皮肤组织的漆黑地面,藏着某人得意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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