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

在医院住院的这几天并不是很难熬。

陆川整天跟懒猫儿似的，吃了睡，睡了吃，完全把调查主神罪证的事情忘了个明白。

护士站前。

奥比克滋不顾陆川的阻拦扶着他站着。

护士机器人在电脑前面捣鼓着，终于挤出一句话：“还是得去生物体检中心复查一遍。”

奥比克滋点头道：“好。”

护士机器人突然伸出机械手臂将陆川的手握住，拉过去，放入一台仪器中。

仪器启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仪器中的刀片划破陆川的手指，痛感袭来。

护士将仪器下方装满红色的瓶子拿走，粗暴地将陆川还在流血的手从仪器中拿出来。

鲜红的血液染红大片肌肤。

护士给陆川的手简单擦拭了一下，涂上纳米物质帮助止血。

奥比克滋领着陆川到休息区坐好，自己去拿单子。

刚走近，一位金发碧眼的仿真人管家走进打招呼：“嘿，老奥。”

奥比克滋以点头微笑作为回应。

“你怎么又到这破医院来了，你们家那位就这么不省心，成天自杀，以后孕育出来的生命体有好大可能患上精神疾病。”金发碧眼的仿真人管家搂住奥比克滋的脖颈。

奥比克滋不习惯，伸手将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拿下去，露出一个死板的微笑回复：“到时候我会送去生物检查局治疗，老罗你不用担心。”

老罗一脸无所谓地拜拜手 ，随后眯起眼睛道：“我看啊，你就的早点和你家那位配偶，要不然到了时候他喜欢上其他人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与另一个人配偶。”奥比克滋伸手去接护士递过来的单子，道谢，“麻烦了。”

老罗突然使劲拍了拍奥比克滋的肩膀，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可真是这一届管家中最成功且大度的那位，我家主人应该生产完了，我走了，回聊。”

“嗯。”

走到陆川身边，奥比克滋帮陆川整理了下毛毯。

虽说这是盛夏，但这个行球早就已经感知不到冷暖变化了，无论在哪都是一片冰冷。

走出医院，奥比克滋叫了一辆车准备先回去，陆川却突然道：“让你调查的证据你准备好了吗？”

奥比克滋听到这话后眯眼想了一会儿，道：“人鱼先生不是很配合，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完全充分的证据......”

奥比克滋的话音戛然而止，陆川正疑惑，奥比克滋压低声音出声道：“主人，换个地方说话。”

陆川读出奥比克滋话里其他的意思，猜了个大概，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绕过市中心密集的监控，来到一出偏僻的街道。

陆川抬头看见巨大的霓虹灯灯牌——魇恶，心下一紧。

他抬头，就见奥比克滋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件黑色斗篷准备往陆川身上套，看见陆川奇异的反应，立刻出声询问：“怎么了吗，主人？”

陆川狐疑地伸手去指那块灯牌。

奥比克滋心下了然陆川的心思，边给他套斗篷，边说：“这是一个地下恶徒聚集地，要调查的主神的事情可以先去看看......刚刚又一个赏金猎人将我们监视了，那个人，我曾经在这里见过，所以打算带你过来找一找。”

陆川点了点头，两只手紧紧攥住，想自己内心的其他想法尽力压下去。

奥比克滋看到了陆川的举动，伸手将陆川的手牵住。

踏进这条街，一股难闻的鱼腥味和尸体腐烂的味道奇奇传过来，令陆川十分不舒服。

奥比克滋余光扫视到陆川不舒服地蹙起了眉头，出声问：“很不舒服吗？”

陆川点头。

奥比克滋伸手在斗篷的口袋里找了找，拿出一个东西握在手中。他微微侧身，用身体挡住陆川，慢慢地将陆川斗篷上的帽子拉下来，伸手捂住陆川。

青草混杂着泥土的味道传入陆川的鼻腔，舒服多了。

奥比克滋出声询问：“好些了吗？”

“嗯。”

奥比克滋重新将陆川的帽子拉上，拉着他的手向深处走。

这个地下极恶混子的天堂街道上布满小动物的事故残骸。

街道两旁一群一群的站着仿真人，那些仿真人大多身上都有刺青，身材魁梧，手中夹着一根被掰得弯曲不成样子的烟。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些人都害怕奥比克滋。

陆川低着头走着，回想着他一路上看到的事情，内心狂跳不止。

突然，陆川的腰被奥比克滋搂住，他们两个以一种很亲密的姿势并肩走着。

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一些下流低俗话语。

奥比克滋抬眸对着四周的人群扫视了一圈，四周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周遭的一切亮起来，陆川的视线从帽沿下面探出去。

街道旁的招牌闪烁着猩红的光，高级器械发出霓虹光，泥泞的地板转为人造骨骸与混凝土筑成的。

鼻尖萦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玫瑰花的花香。

“到了。”奥比克滋压低声音出声。

闻声，陆川抬头，伸手想将头上的帽沿褪下来，被奥比克滋抢先握住了手。

陆川疑惑地抬眸望向奥比克滋。

奥比克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很没礼数地示意自己的主人“别问”。

陆川并没有为此生气，顺着奥比克滋的意，没再其他动作。

耳的粗语少了许多，变为交谈的语气。

奥比克滋搂着陆川向人群里走去。

“嘿。”

有人拍了拍奥比克滋的肩膀。

奥比克滋扭头看清楚来人，神色从容地看着对方，从嘴里淡淡吐出几个字：“有事？”

眼前的那个人笑了笑，用十分失望的语气道：“看来是我学意不精了，这都被人发现找到这来了。”

“谁叫你来的？”

“……”没有回话。

奥比克滋看着那人窟窿头似的穿着，和一头白毛，心中有了个数，开口问：“奥西的人？”

白毛默不作声。

奥比克滋暂定他默许了这一说法，道：“那就麻烦你回去跟他说，我不准备与他交换市场，他要是继续走他的路我也不会继续插足，毕竟会快就会变了。”

陆川听着这些话，一头雾水，心疑这人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他！？

奥比克滋威胁完那个人，敛了敛身上的戾气，对着陆川温柔的说：“主人要逛逛吗？”

陆川疑惑地点头。

奥比克滋领着他四处走着，不是冒出几句介绍：“看那个，是赏金猎人的标志，只有有了标志，他们才能接单。”

“赏金猎人也分等级，主人可以去看一看S级的赏金猎人。”

“这个地方常年没有阳光，所以有这潮味，但有一位英明的大人，在这施加了‘魔法’，所以这里才会有玫瑰花香。”

“主人心仪的人，我都可以帮主人拿到。”

……

诸此之类的话，奥比克滋说了很多。

但是奥比克滋越是这么说，陆川就越疑惑。

为什么奥比克滋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怕奥比克滋？而且奥比克滋话中的奥西是谁？

内心的疑惑让陆川十分不适。

他机械地走着，完全没了平时的生气。

好在奥比克滋注意到了陆川的情绪不高，提前结束了这一场荒诞的路程。

回到家。

傲娇的人鱼倚着泳池的墙壁，对着陆川鱼尾不听放电。

这是人鱼生气时的表现。

不过陆川现在没心思管那只不配合他的大尾巴鱼。

走过玫瑰花海时，他还是没忍住，顺手摘了一朵玫瑰。

玫瑰尖锐的词划过手心，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陆川并没察觉。

进入别野，别墅的自动识别系统扫描到陆川的存在，自动打开灯。

刷的一下，整栋别墅亮了起来，整栋别墅笼罩在白光之下。

陆川走到大厅的沙发前坐下。

坐下的一瞬间，陆川差点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失足落进棉花怼中，陆川整个人陷入沙发一半，他骨子里的清高作祟，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这副狼狈样子，只能一个人挣扎着。

良久后，他实在是没了力气停止了挣扎，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做完本天纪录的奥比克滋拿着一束刚刚包好的玫瑰进来。

抬眼扫视一圈，看见陷在沙发里的陆川，抬脚走过去。

将玫瑰发在茶几上，就这陆川现在沙发里的这个姿势，拿起陆川的手。

奥比克滋在上面落下一吻，将陆川手的手心放回去时无意间看见刚刚娜美鬼事留下的那一道口子。

他指着那条口子问陆川：“主人，您为什么要伤害您美丽修长的手？”

毫无感情，丝毫不像今天其他时候的奥比克滋。

陆川懒懒地掀起眼皮，看着奥比克滋，无所谓道：“可能是刚刚拿玫瑰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吧。”

奥比克滋对陆川事不关己的态度十分不满意：“主人，是我对您太仁慈了吗？”

陆川垂眸不做声。

奥比克滋起身，转身将刚刚放在茶几上的话递给陆川：“今天的花开的很美，看主人喜欢自己装束的，请收下。”

陆川接过。

下一刻，他被奥比克滋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