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好青年陆离

书名:穿书之不断作死系统
作者:未名不才

  白冰砚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个紫衣少年正朝着自己飞奔而来,一路小跑到屋里才急忙刹住车,擦擦汗,喘着粗气笑道:“师尊可算是醒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看这身打扮,白冰砚便知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就是自己所谓的“二徒弟”——酌泉宗少主萧长安。

  想到这样的一个大好青年最终落得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心中不免伤感,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白冰砚久久未说话,萧长安以为自己打扰到了师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师尊可是还没休息好?那······我要不一会儿再来。”

  看着萧长安因跑得太快而红扑扑的脸,白冰砚心中十分愧疚,却又不得不依着听雪仙尊的脾性,故作冷淡:“无碍。”

  语气生硬,像是刚学会表演的小丑。

  可是萧长安丝毫没有注意到白冰砚的不对劲,他正因为自己没有打扰到白冰砚而暗自窃喜。

  白冰砚看着像是在傻笑的小徒弟,心里约摸猜出了七八分,不禁对听雪仙尊的教育方式产生了一丝信任,暗暗反省。

  忽然萧长安瞪大了眼,略带责备道:“师尊……怎……怎能光脚站在地上?”

  话音未落,萧长安手里便多了一双雪白的长靴和一件月牙白披风,他将披风轻轻给白冰砚系上,又弯下腰为他穿上靴子。

  而白冰砚呢?他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只是觉得内心十分不安,可又不得不把自己从小受到的优良教育抛到九霄云外,脸涨得通红。

  与此同时,白冰砚又十分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件事:小说中的听雪仙尊,乃是个十足十的病秧子,生病不说,还十分畏寒,即便是夏天也总是披着一件月牙白披风。

  难怪刚刚一直觉得凉风不断,自己虽不说是身强体壮,可好歹也是健健康康,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要受到这种疾病缠身的痛苦。

  白冰砚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了。

  待到自己终于受之有愧地接受了萧长安的“伺候”,白冰砚连忙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却被萧长安错意为白冰砚哪里不舒服。

  “师尊可是哪里不舒服?”萧长安小心翼翼问道。

  白冰砚:“······”

  长安啊,为师好得很,你能不能莫要再这么面面俱到了······

  可他思前想后,还是淡淡回了一句:“无碍。”

  “哦。”

  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白冰砚想起自己还没有见到过主角,于是问道:“陆离和段晓深呢?”

  陆离,字远舟,便是此书的男主。想到最后他可以担当一句“欺师灭祖”的光荣称号,白冰砚心中又是一阵惊涛骇浪,他又有些同情听雪仙尊了。

  段晓深便是听雪仙尊唯一的那个女弟子了,人家女弟子,要么温婉可人,要么活泼伶俐,可段晓深两个都沾不上边——

  木木讷讷,少言寡语,还有,横剑自刎。

  白冰砚心中一阵抽痛,一眼便望到结局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萧长安听白冰砚提起,奇怪道:“不是师尊让他如果练不好就不准回来的吗?”

  也许是错觉,在说到陆离的时候,萧长安语气很是不屑。

  白冰砚略一皱眉道:“是么?带我去看看他练得如何。”

  事实上他早就忘记书中的这一情节,自然而然也就忘了陆离他们在哪。

  他只是心道:白冰砚对待学生一直都是这么狠的吗?这应该算是虐待学生吧?

  要是放到现在,还不早就被家长告得血本无归?

  萧长安惊讶于白冰砚主动提起弟子,忙道:“师尊随我来。”

  说着,他捡起地上的剑恭敬地递给白冰砚,面对眼前这柄雪白的剑,白冰砚想起它的来历。

  此剑唤作不归,乃是一枚可化万物的灵器。灵器随主,白冰砚终日少言寡语,不归便是死气沉沉,和他主人一样,喜静。

  难怪刚才自己都如此折腾它还没有发脾气,或许根本就是不屑吧……

  白冰砚觉得眼前这柄剑的傲气实在是不容小觑。

  带着一把剑总归像是去打架似的,白冰砚觉得十分不妥,便随手捏了一个诀,将不归化作一柄泼墨山水扇握在手中。

  本就生得十分文雅,如此一来,倒将这副皮囊用得淋漓尽致。

  萧长安见到不归颇有些不愿,笑道:“师尊好些年没有这样拿过不归了,怕是不归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

  白冰砚真怕萧长安再提醒下去,换个扇子会成为系统的“警告”,谁知道它会做出什么事情,于是立马打断了萧长安疑惑的小眼神:“无需多言。”

  竹林边。

  刚走到竹林深处,就听到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白冰砚皱了皱眉,可是自己的两个小徒弟在贪玩?

  还没来得及思索,一个阵刺耳的笑声便传入白冰砚耳中,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听雪仙尊的徒弟,又在练功?”

  “哈哈哈,破烂仙尊教出来的徒弟,再练也是叫人瞧不起!”

  声音清脆响亮,应当是酌泉宗中年轻一辈的弟子。

  听到这里,萧长安心中怒火翻涌,立刻便要冲上去,却被白冰砚一把拉住:“不可莽撞。”

  听到“破烂仙尊”一词,白冰砚心中闪现出一段话。

  酌泉宗自古纳弟子的规矩和其他门派不同,须弟子和师父双双同意才可。因此自古以来有不少世家子弟死缠烂打了十年终成师徒的佳话,自然也有惜才如命长老寻得某个弟子倒贴十年地“佳话”。

  弟子不知轻重,因此后者往往更壮烈。

  白冰砚也是如此,不过他从未追过某个弟子。

  “若是无缘,缘何强求。”

  白冰砚如是说。

  但是他生得仙风道骨,灵力高强,因此不少弟子一开始都呼啦呼啦削尖了脑袋要拜作玄华子门下,来者不拒。

  可未过几天,弟子们实在受不了如此苛刻冷酷的人,又都纷纷逃走了。

  “那里的饭简直不是人吃的!”

  “动不动就要人跪上一下午!”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听到萧明敬向他诉说弟子们的埋怨时,白冰砚嘴里说着“缘来则留,缘去则散。”可心里却疼得跟什么似的。

  他修的术法,本就是清心寡欲,又怎能不在意饮食;不让弟子们跪的时间长一点,怎么给他们长长记性……

  弟子来了,不拒;弟子走了,不留。

  久而久之,白冰砚成了弟子的笑柄:“你莫不是玄华子的徒弟?”或者是“要不要去试试玄华子长老?”

  唾手可得的东西,永远是最廉价的。

  白冰砚并未停止收弟子,他一如既往,只是开始小心地对徒弟好一点,怎么让他们学到东西又可以不那么怨恨自己。

  因为来者不拒,便也有了“破烂仙尊”的称号。

  然而即便如此,几年过去,真正也不过收了两个,直到陆离来临。

  更加不堪的辱骂和笑声传入白冰砚的耳朵,萧长安不想再等下去了。

  明明以前这些弟子还知道收敛,今天怎的如此放纵,师尊大病初愈,怎么能让他听到这种话!

  “你们凭什么说我师尊!”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倔强和傲慢。

  白冰砚按下几欲冲上前的萧长安,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不知为何,萧长安总觉得自从进了竹林,白冰砚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他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也并未多想。

  二人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手握长剑,直直指向面前嘲笑的人。

  那少年生得很清秀,却总让人觉得有一些莫名的冷漠和倔强。

  白冰砚蓦地一愣——陆离!

  只见陆离又将剑往前伸了几分,咬牙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师尊!”

  陆离身后,是一个身着粉衣的少女,她涨红了脸,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咬牙道:“我······我本不愿和你们计较,你们也莫要欺人太甚,尤······尤其是我师尊!”

  可是那几个小弟子却笑得更猖狂了,其中一个人更是直接拨开陆离的剑,反手一掌将他推倒在地:“我便就是欺人太甚又怎样?”

  “哈哈哈。”

  眼看那人又要上前对陆离不利,萧长安心急如焚,忽的一把泼墨山水扇正正挡在陆离面前,一时震得那名弟子扑倒在地,接连翻了好几个滚,竟是再也爬不起来。

  “那我便让你见见,欺人太甚的代价!”

  声音冷冷传来,吓得刚刚还在自鸣得意的几个小弟子连忙跪倒在地:“听……听雪仙尊安。”

  白冰砚收回不归,缓缓走来,沉着脸道:“谁的弟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萧长安没好气地扶起陆离:“连这么几个垃圾都收拾不了,师尊真是白教你了。”

  陆离看到白冰砚出来,想到自己刚刚“视死如归”的豪言壮语,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准到底是希望白冰砚听到了,还是希望他没听到。

  难得陆离没和自己斗嘴,萧长安莫名其妙地觉得少了些什么,嘴上却是更加不饶人:“怎么了?觉得不好意思了?”

  陆离:“……”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一旁的段晓深忙解释道:“长安,是我让阿离莫要冲动的,酌泉宗宗规,不可私下斗殴······”

  段晓深声音越说越小,生怕二人因为这件事吵起来。

  萧长安见是段晓深的意思,怔了怔,虽觉错怪了陆离,嘴上却也不肯认错,顶多什么也不说了,乖乖闭嘴。

  倒是陆离闻言收回思绪,抓住了机会,好好回复了他刚刚亲切的“问候”,对准萧长安就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萧短短!”陆离朝他扮了一个鬼脸。

  “你······”萧长安抬起拳头就要打过去,后者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地要原样奉还。

  白冰砚冷冷扫过一眼,两人立刻噤声,老老实实,扮作乖乖小白兔。

打开布咕客户端阅读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

立即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