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厨房的门被打开，洛南弦闻声看去，“熊猫萧”端着一盘菜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接二连三的端了几盘菜，洛南弦轻笑一声，起身走过去。

　　洛南弦看着满桌子的菜，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萧远舟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洛南弦也抽出椅子坐上去品尝着萧远舟的手艺。

　　“一个人是为了什么才会指使另一个人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怕被人找到？”洛南弦咽下口中的菜毫无前兆地说。

　　萧远舟不在意道：“还能是什么？有目的呗，不怕被人找到，就说明他是故意的，故意引起注意的呗。”

　　洛南弦怔了一瞬，是啊，那个人是故意引起我们注意的。

　　他马上发消息给辞海。

　　洛南弦：这几天注意一点，指使何方的人是故意引起我们注意的，他是有目的的，只有是什么目的我们还不清楚，总之你提高点警惕。

　　辞海：是！

　　洛南弦漫不经心到：“我感觉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去做刑警吧。”

　　萧远舟呼了口气面无表情道：“你要去做吗？你自己不去为什么要求我？我又不是工具。”

　　随即闷头吃饭。

　　20分钟过去，两人一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

　　萧远舟起身走开：“自己刷碗。”

　　洛南弦一脸懵：“？”

　　他犯什么神经了？

　　萧远舟坐在沙发上盘起腿惬意地吃着棒棒糖。

　　良久后，洛南弦从厨房走出来，手还带着点水汽。

　　他擦了下手坐在萧远舟身旁，点开了辞海给他发的录音。

　　一开始是电流沙沙作响的声音，随后声线正常，辞海冰冷的声音传出。

　　“你为什么杀害白悠悠？”

　　何方面无表情，并没有回应，他挣扎了几下，铁链不停作响，却被身旁的刑警压住了肩膀。

　　他冰冷地看着辞海，眼底尽是戾气，心底已经没有了什么牵挂，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眶渐渐变红，随之又仰天大笑，表情不停转换，冰冷的审讯室灯光幽暗，显得此刻的何方狰狞可怖。

　　片刻后，他仿佛找回了自我，缓缓到：“白悠悠……明明是她要杀我！”

　　辞海正在做笔录的手一征，眨了下眼，随后平静道：“白悠悠为什么要杀你？我想听的是你为什么要杀白悠悠，不要讲那些没用的话。”

　　何方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我是侨苑高中上一届毕业生，我风流成性，也有不少女生喜欢我，其中就有白悠悠，她知道自己家境不好，每天就买一瓶牛奶托人放到我桌子上，当时我并不知道白悠悠是谁，一次偶然，我见到了白悠悠，她的确文静爱好学习，但一见到我就跑，我也对她挺感兴趣的，我不接受她的喜欢，也不拒绝她，就这么吊着她的胃口，也挺可笑的，但我没想到她会对外声称我是她男朋友。”

　　何方顿了一下：“不知道那一天她怎么想的，让我去接她，我也就去了，那一天是下午应该是2：50吧，离放学还有一小时十分钟，我也纳闷她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让我去接她，但她什么都没说，让我把车开到了一个郊外，毕竟是郊外，人少，我刚下车就问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但不知道她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就向我砍来。”

　　哔――

　　录音中断。

　　洛南弦若有所思：“2：50？郊外？匕首？一个女生哪来的胆子敢跟一个男生搏斗？”

　　萧远舟向他瞥了一眼，不在意着：“你是不知道她们这些小女生为了喜欢的人能做出什么，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得不到的就毁掉，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况且何方既不拒绝也不答应，搁谁谁急啊，况且女生心思细腻……你懂吧？”

　　洛南弦半知半解道：“懂了。”

　　随后继续听录音。

　　辞海声音传来：“你没有任何防备吗？”

　　何方当时来气了：“她一个小女生，而且那么文静，换作是你你会知道她背后有把匕首？”

　　“那把匕首向我砍来，如果她不是女生，我都躲不开。”

　　时间回到下午2：50

　　荒无人烟的郊野，只有一辆黑色幻影停在路边，车门还是打开的，上面有着些许的血迹，不仔细看的话，并不明显。

　　“何方，我那么喜欢你！你凭什么不接受！你凭什么！”白悠悠嘶吼着不停向何方挥动着匕首。

　　少女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泪痕的眼眶还有凌乱的头发，校服也被地上的泥土弄脏。

　　对面的少年不停躲避着锋利的匕首，但还是不甚脖子被抹了道不明显的口子。

　　“我……我承认……我的确一直吊着你的胃口，但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何方有些心虚，一边躲着刀一边大喊着。

　　白悠悠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她停下了攻击定在原地，怒瞪着何方：“你以为你是谁！就凭家里有钱就可以把我们这些女生的心意当饭吃吗！”

　　她仰头看向天空，白云在她眼前一朵朵飘过，她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何方，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吗？”

　　“何方，不要怕，很快的，一点也不疼，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此时的白悠悠如同疯了一样，眼睛变红，表情狰狞，她摸了一下锋利的刀刃，何方趁这个时候向驾驶座门边稍稍靠了靠，小心翼翼地从内杂物箱里掏出一捆绳子放在自己身后。

　　何方摸了一下渗血的脖子，随后看着癫狂的白悠悠：“白悠悠，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我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你！你如果杀了我，你的一生就完了！”

　　何方尽力挽回白悠悠，但白悠悠对这些充耳不闻，拿着匕首就向何方胸口袭来，就是现在，何方猛地侧身，随后掏出身后的绳子缠住白悠悠拿着匕首的手，白悠悠根本没想到何方会反击，手被绳子勒的犯青，手中的匕首不堪掉在了地上。

　　白悠悠不停挣扎着，但何方借此使劲把她的两只手绑到一起。

　　白悠悠瘫坐在地上怒喊着：“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何方根本没理会：“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能力杀了我？我不想杀你，只要你听话，我能赶在放学的时候把你送回学校，如果你还有心思的话……”

　　何方捡起地上沾血的匕首指着白悠悠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白悠悠似乎怕了，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看着何方，眼神里好像有些哀求。

　　何方拿着匕首撩起白悠悠的裤腿，露出了白晢的小腿，他用手背戏谑地扫过，随后出其不意地使劲在她小腿上滑了一刀。

　　白悠悠呼吸一窒，一时间竟然没有喊叫，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腿被割开，眼眶瞬间被泪水浸湿，何方嘴角微微勾起，冷冷看着白悠悠：“论杀人放火，你觉得……是你们这些小女生在行，还是我们男生在行？”

　　白悠悠心一下子提了上来，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何方，她能感觉到何方这个时候是真的想杀了她，她打着哆嗦想往后退，但腿的疼痛感袭来，她无法动作。

　　令她惊讶的是，何方并没有再对她做些什么，反而去车里拿了纱布给她缠上。

　　何方触碰到白悠悠腿的瞬间，他能感觉到白悠悠在退缩、害怕。

　　他冷冷道：“我这可不是在怜悯你，我只是不想招些没必要的麻烦。”

　　缠完纱布，血迹不在渗出来，她把白悠悠的裤腿放下，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何方警告白悠悠：“白悠悠，我念在往日情分，这件事过后你最好别在纠缠我，要不然你的另一只腿也别想要了。”

　　他用匕首拍了拍白悠悠满是泪痕和惊恐的脸颊：“回到学校，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白悠悠已经没了刚才的骇人的气势，现在如同一个柔弱的小女生，惹人怜悯，何方微微蹙眉：“恶心，别在这给我装模作样。”

　　白悠悠心底的那道羁绊破灭了，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不顾腿上的伤站起来咬住何方的肩膀，何方猛地将白悠悠甩出去，他挑开衣领小心看着自己的咬痕。

　　他“嘶”了一声，怒视着地上的白悠悠，他拿着匕首缓缓走过去，捏起对方的下巴，狠狠扇了一巴掌，白悠悠苍白的嘴角微微出血，目光涣散。

　　他不顾白悠悠的求饶将人拖到了副驾驶上，把绳子松开，手上的淤青极其显眼。

　　他发动汽车扬长而去，等红绿灯时，何方掏出一张纸扔给白悠悠，冷冷道：“给我把你的血迹擦干净，袖子遮住勒痕，不要妄想着告我，是你意图杀我，你得不到好处的。”

　　白悠悠慌忙地接过卫生纸在脸上乱擦一遭。

　　何方嫌弃地“啧”了一声。

　　“我把你放到学校十字路口间，最好别在耍小动作。”

　　白悠悠小声“嗯”了一声。

　　学校十字路口间人来人往，何方专门挑了个人少的时候停下了车，让白悠悠下去，白悠悠拖着受伤的腿面无表情地站在路边，谁知道遇到了萧远舟。

　　“就这样，我把她送回了学校。”

　　“那么为什么第二天又杀了白悠悠？”辞海问。

　　“我把她送回学校后，在回家的路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高挑的男人挡住了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