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龚俊拿着体检报告，手指扣着纸张的一：“张老师，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没有调侃你的意思，是真的很认同你的想法。”
“怎么，你也对omega的平权事业有兴趣？”
“没到平权的地步，不过我至少能够要求我自己和身边的人对他们给予尊重，不给他们圈定性格和行为的标准范围。”
说到这，龚俊陡然拔高音量：“没想到张老师也是这样的想法，看来我们两个很契合。”
“嗯、嗯，是挺契合的。你跟医生谈完了吗？谈完了，我就进去了。”
“去吧，我在地下车库等你。”
张哲瀚摆摆手：“不用，待会儿我跟小雨一起回去。”
“我今天一个人来的，没开车。”言下之意，龚俊非要蹭车。
“行吧，那你在这儿等会儿。”
办公室内。
章闻刚刚脱下白大褂：“这才几天，我就穿了两个医院的制服了，感情你是讹我来给你打工的。”
“别废话了，他怎么说的？”
章闻叹口气：“拒绝了，说是自己的事情，不想麻烦别人。还说如果真的信息素很契合，以后总会遇见的。”
“从这一点来说，你们俩想法一致。”
在沟通的过程中，章闻没有透露那位omega的具体信息，只是询问龚俊的意见，如果有那么个omega可以治好他的“无感症”，但需要朝夕相处，每天亲密触碰，他干不干？
龚俊给出否定的回答。
听完这些，张哲瀚心中百味陈杂，一面高兴自己没看走眼，龚俊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是一个内心比较正直的人。
但另一方面，他好像失去了一个光明正大跟龚俊……的机会。
章闻又说：“我看了，你的信息素已经很稳定，就看下次易感期什么时候来，我得先回实验室一趟，回头有事儿再联系我。”
“行。”
体检的事暂时就这样。
回程路上，龚俊跟张哲瀚一起坐在保姆车的后座，长手长脚被束缚在车座上显得有些委屈。
“体检结果没有大碍吧？”张哲瀚问。
龚俊有些尴尬，但还是笑笑说：“没，已经跟马姐报备了，不是大问题，不会影响剧组拍摄。”
“谁要问耽不耽误拍摄了！我只是……”只是单纯关心你不行吗？
话到了嘴边忽然觉得有些肉麻，张哲瀚话音一拐：“既然马姐都确定没事了，那应该问题不大。”
脑海中闪过“无感症”的科普知识，张哲瀚在龚俊面前不自觉放松许多。
当alpha失去腺体感知力，他们有的会连味道都分不清，看样子龚俊应该是分得清味道却无法感知信息素之间的牵绊。
以至于都触碰到张哲瀚的腺体了，还把他当alpha看。
嗯，蜜桃味的alpha，真甜。
张哲瀚没好气地想：难怪这个人看到谁都是一个样，再强大的alpha在他面前释放信息素压制他都感觉不到，说不定还会嫌对方释放的味道太重。
光是想象那画面，张哲瀚就觉得好笑。
“张老师，你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龚俊正盯着他看。
张哲瀚回头对着他笑意盈盈：“笑你呀，你……”
他用口型说了句“不举”。
龚俊着急解释：“这是不同的概念，你别笑话我了。”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没笑话你。我就是觉得，你好可爱。”
【完蛋，他俩好像真的要开始炒cp了图片/图片/图片】
【同、同一辆车回酒店？！】
【震撼我妈】
【肯定是剧组那边施压他俩演戏破掉之前不和的传闻】
【有道理，楼上是公关部的吧，反应这么快】
【sos，sos，这个帖子大家看了吗——扒一扒双A剧组的爱恨情仇，快去看，xswl】
【woc，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张哲瀚跟马文远有一腿！】
【小白兔也太会吃醋了，这边双A同车回屋，那边他就立马在微博po自己跟张哲瀚的合照，这不是赤果果的彰显正宫地位吗？】
【淦，你们还记得前几天那个帖子吗？】
【楼上是说这个？“淘一淘某剧组的标记事件”】
【对，当时大家都没淘出来，因为给的信息量太少，现在来看，会不会可能是这一对？】
【嘶……有点道理】
【我信了】
【全能硬汉Ax小白兔O，这不就是小言标配吗！先嗑为敬！】
【最新进度！小白兔微博秒删！】
【是被公关提醒了吧，正好是剧组扭转舆论压力的关键时刻】
【突然觉得小兔子好可怜】
【就是，连对象的照片都不能放，换我，我得委屈惨了】
然而当事人并不知道这些消息动荡。
龚俊的体检结果捂得紧，马姐那边又给了通行令，事情也就暂时翻篇。
剧组恢复正常拍摄。
一眨眼到了七月末，要拍摄老温和阿絮打不过叶前辈而选择“共死”的画面。
郊外本就蚊虫密布。
尤其这还是夜戏。
“cut！”
导演一声高喊，演员从戏中抽离。
“张老师，你脖子上好像被蚊子咬了。”龚俊拉着张哲瀚的胳膊，把人扭着转了小半圈，方便自己去看那团红。
张哲瀚摆摆手：“抹过药了，待会儿戏服领子刚好挡住，不碍事。”
旁边候场的场务老师突然喊了句：“欧洋老师，导演叫你！”
张哲瀚看见龚俊浑身一僵，觉得有些奇怪：“你胆子也太小了吧，随便喊一声也能吓着你。”
龚俊挤出一抹笑容：“没有，我刚刚走神去了。”
张哲瀚没多想，甩开他大大咧咧往导演身边跑。
这场夜戏是他们俩跟欧洋搭对手，但欧洋饰演的叶前辈又不单单是他们的敌人，更多的是以长辈的视角俯瞰他们。
走了两遍武戏后，又继续下一个场景。
老温跟叶前辈对打，被叶前辈一下呼出老远。
龚俊腰上的威亚扣松了下，从镜头那边看不太明显，他也尽量稳住，但张哲瀚刚好在他侧后方，看得清楚。
“老温！”张哲瀚下意识无接人，但没有接住，两个人一起摔到地上。
按照排练的武戏走位，他俩只会在视觉差异上撞在一起，可眼下，两个人撞了个结结实实，砸起地面一阵灰尘。
“咳！”
张哲瀚吐出一口浊气，刚才受到冲击，正好牙齿把嘴里的血包给磕破了，顺着他咳嗽往外流，凄美得很。
关键是他的脚落地的时候杵着了，也疼得很，小脸煞白。
“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欧洋还在继续讲台词。
张哲瀚疼得不行，龚俊跟他挨得近，刚才落地的时候救听见张哲瀚一声闷哼，始终放心不下。
可导演没有喊卡，而且张哲瀚情绪也还在戏里……龚俊忍了忍，继续演。
终于熬来导演的一声“cut”。
龚俊立马单膝跪在张哲瀚身边，要检查他的伤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都怪你～”
这是阿絮对老温的撒娇，介于依赖和耍无赖之间。
“我看看。”龚俊吓坏了。
张哲瀚一把抓住他的手：“哈哈哈，逗你玩呢，我没事。”
“疼了不知道说，谁教你这么逞能的？”
张哲瀚愣愣看着龚俊，对方眼里的担心想火焰一样撩着他的心。
“我真的没事，不是逞能。”
这点痛比起当年他膝盖动手术那次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此时，他却觉得心里的酸涩比那一次还要更浓重。
“你……哭了？”龚俊一抬头，对上那双含着点点泪光的眼眸，浑身一僵。
张哲瀚像小孩子似的张开双手：“老温，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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