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天象星君这句话,是对着楚生说的。
“星君好。”楚生施了一个礼。
“既然来了,那就赶快走吧。”天象星君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楚生知他,习惯了以后,倒也觉不出来什么了。
“宋元仙君,告退。”楚生只能作了一个揖,聊表歉意。
“无事。”宋元像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便也淡淡地回了一句。
奇怪的是,自始至终,无论是天象星君还是宋元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楚生又暗自揣测了起来:难道我刚才想错了,天象星君本身就是这样一个脾气?
算了算了。
楚生想的有些头疼,索性便不再去想了。
“这里倒是比我上一次来人间的地方还要热闹。”楚生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由自主地感慨。
确实,他们来的时候,街道上正好是热闹的时候,无数小贩的吆喝,川流不息的商客,让楚生更加觉得,上仙不如人间。
“你老往人间跑做什么?”二人站在长街街头,天象星君虽然已经换了一个打扮,穿着一件墨色长衫,腰挎长剑,气宇轩昂,却仍是掩不住几分戾气,听到楚生如此感慨,忍不住问道。
楚生不好意思的笑笑:“自然是捉鬼。”
“你缺钱?”天象星君反问。
楚生心道:你这可叫我怎么回答,自然是缺钱的,若是不缺,我一个文神又怎么会来捉鬼。可是,我若告诉你缺钱,又叫人怎么说的出口。
所幸没有等到楚生回答,天象星君便自己说起来:“缺钱还要给我。”
他说的,是之前楚生见到某个地方干旱,便请求天象星君去那里降一场雨,事后又不知如何答谢,便傻乎乎地硬塞给了一袋运钱。
“现在我们去哪?”天象星君好像自从下界以来,话比往常多了些。
“去……酒楼?”楚生颇为不确定的问道,除了上次和孟景一起,人间的酒楼他还从未去过,就只有一个原因——穷。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他进行的是公务。昨日才从财运真君那里领了人间使用的银两,算是暂时摆脱了贫困的境地。
直到这个时候,楚生才发觉,他们两个已经像傻子一样在街头站了许久。
“星君是从未下过凡吗?”沉默了半晌,楚生问道。
“是——谁没事经常在人间跑。”天象说的十分理所应当。
他一出生便是在上仙界,为仙官,自然是极少往人间跑。
“为什么去酒楼?”天象星君生得自带一股英气,即便是问人问题,也中气十足,看不出来半分不自在。
“因为酒楼里人最多,也最杂啊。”一个带着低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楚生一愣,随机回头。随即回头,本以为来的人是孟景,可是当他回过头,却发现这人比孟景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野气,虽是一身白衣,手执长扇,却不是他。
见楚生回头,他将那合起的扇柄捏在三指指尖,扇端斜斜搭在唇上,正露出一段唇角。显示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是谁?”天象星君回头,就看到这样一个人,没好气道。
那人见到天象星君,像是十分不爽:“问人问题,至少应该轻言细语。”
“你……”天象何时受过这种气,抬起胳膊便要挥拳过去,多亏楚生在一旁拉着。
那人用玉做的扇柄轻轻拂了天象,按下了它暴躁的手:“莫生气。”
“走了。”天象星君将他当成了一个神经病,没有理会,只歪头对着楚生说道。
“哦。”楚生跟上了他。
后面的人低低笑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去哪——酒楼?”
“嗯,酒楼。”楚生道。
“真巧啊,二位,又碰面了。”一进门,便见到刚才路上的那位白衣人,正对着门口,端着酒杯,一口一口送着酒。
“怎么又是你?”天象十分不耐烦,恨不得立刻让这个人离自己远点,他现在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讨厌的气息。
那人走到他们面前,把手搭在了楚生的肩上:“我是看和这位公子有些眼缘,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他喝一杯酒?”
“我?”楚生懵了。
“总不会是你旁边这个黑家伙。”
天象星君终日与风雨烈日打交道,皮肤自然黑了点,再加上他这次换了一件墨色的衣服,确实……黑。
楚生往旁边悄悄看了一眼,又立刻转回了头,他怕自己忍不住笑。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楚生生怕二人打起来,连忙岔开了话题。
“阿景。”孟景笑得十分坦荡,堂而皇之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楚生瞠目结舌。
“人家那张皮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这是他对于自己容貌的描述,所以……他这是又换了张皮?
“不像。”楚生一时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感觉就像真的一样,这鬼界的换脸之术都这么厉害了吗?
“什么不像?”
天象在一旁盯着二人,十分不满。
闻言,楚生自知失态,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想想宋元说的,天象星君跑去捉鬼阁挂上了十万八千两运钱的牌子,他替孟景揪了一把汗。
就这样躺而皇之的站在天象面前,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这做鬼做的也太胆大了吧?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楚生心里:“果然做戏要做足。”于是他象征性的答道:“楚生。”
“阿生好名字。”孟景赞叹,“那这位黑兄弟叫什么?”
天象在一旁道:“天象。”
“好名字,天上的大象?”孟景故意装作忍俊不禁的样子,“兄台何故起了这个名字。”
天象的脸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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