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十年的刀口舔血,周子舒的警惕性并不差,早在温客行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就强行醒了过来。
被抱着的这一路他都在屏息凝神,心里大概思量了一下原先的打算:如果强行冲破经脉,在洞房花烛时杀了那鬼谷谷主,自己能否找到传说中的琉璃甲。
仔仔细细估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周子舒麻溜的放弃了这个计划,两眼闭紧了果断选择装死。
因与赫连翊彻底撕破了脸皮,底下的人狗仗人势,这送亲一路可谓是走得磕磕绊绊,第七根七窍钉又没有如时入体,全身经脉都被钉得死死的,只剩下一处活络。那一处变成了一身汹涌内力唯一的发泄口,每夜都冲撞得他生不如死。
今夜山路颠簸,没挺去晕了也算是倒霉他认,可这开局一下子就错失了偷袭的先机,反倒被这鬼主占了便宜。
感受到一双手探到了自己腰间时,周子舒依旧屏息装晕,一动不动的任人家蹭油,心里恶心得翻了天,一时间七上八下起来,一边期望这鬼主摸完能撒冷走,一边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摸的。
哦,好像听说这位谷主喜欢男的?
毛孔瞬间张开,心底滚过一阵恶寒,周子舒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起的鸡皮疙瘩,这波恶心还没下去,他就听到温客行笑嘻嘻的声音。
“美人,我们不如来做一些适合的事。”
周子舒一惊,一股凉意从心头猛地升起。
他虽武功暂失,大半内力被六根七窍钉钉死,但是屏息倒还算是天衣无缝。可温客行一眼就看出来他在装,那么实力绝对远远在他之上。
至少如今折损了大半成功力的他绝对不是温客行的对手。
那双手轻易的包住了周子舒的整个腰身,他活到这么大,一直坦坦荡荡受人尊敬,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用这种语气羞辱过,一时不慎走岔了气息,不住的咳喘起来。
美人眼角泛红泪光点点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意,温客行暗自欣赏了一会,然后十分自然的一手把周子舒捞起来,输了些内力帮他喘气。
内力一过去温客行是真的被惊到了。
刚才两指匆匆搭上这人的脉,温客行心里就有了计较,可是这内力粗粗一探过去,经脉里那股子翻江倒海的劲直接暴露了出来。
温客行哪里知道这是七窍钉发作过的余韵,一心只以为这人是受了什么重伤。
心里不免有些新奇。
堂堂天窗首领,内里破碎的如同纸糊的。
真是怪不得赫连翊不远万里也要找鬼谷合作,原来与毒蝎齐名的天窗已经如此不堪大用,连首领都可随意舍弃了,最后只配用来联姻拉拢人心。
这样空有皮相没有实力的人,若是在鬼谷早就被生吞活剥了,可是自己计划又已经开始展开,这可要怎么护他周全?
连着被灌了十数日的软筋散,再强劲的人都被药得不浅,周子舒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此刻被温客行一只大手压在腰上动弹不得,倒真有点任人宰割的意味。
温客行挑挑眉,一脸玩味地看着人仍在笑嘻嘻。
周子舒被这抹贱兮兮的笑笑得心里膈应,直接下意识的伸手出了招,两人就着这个诡异的姿势拆了数十招,最后以温客行将两只细瘦的手腕一并抓了结束。
“小美人,你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了,还跟为夫动手脚。”
温客行眼底是赤裸裸的笑意,薄唇一张一合,话语间尽是轻薄的调笑语。
你才是美人!你全家都是美人!
周子舒被拧着两只胳膊,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瞪向温客行,这一瞪才意外的发现,这鬼主竟然长得还真不错。
哎呦,原来真的是美人。
倒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不堪入眼,这鬼主倒像是个世家的小公子,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比他还小。
只是这个手着实有点太不老实了,一直在他腰间来回蹿,又掐又捏却不使劲,腰间全是一圈痒痒肉的周子舒格外不得劲。
温客行低了头,将脸凑近周子舒的颈窝,然后一头埋了进去。
周子舒:.........
“美人,你怎么一股梅花味,为了见我特意熏的香吗,都腌入味了,好香啊。”
好没脸的变态,好没见识的土狗,这特么是老子的七窍三秋钉!
温客行动作语言皆轻挑,扒扒拉拉的就要去拽周子舒的喜服。
“美人,美人,美人......”
周子舒脑子嗡嗡,被温客行嘴里这不停歇的两个字砸得发懵,直觉得这跟赫连翊所说的完全是两种场面,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艹,老子不会被骗了吧!
他自觉自己长得一般,刀削的棱角怎么看也是一个硬汉,如何就随随便便的同美人挂上勾了?
是汉子要办就办,办完撒冷滚犊子,左右过来联这个破姻是他自愿的,大不了当被狗咬了一口就完了,这么单纯的羞辱人算什么意思?
两只手都被人掐住,周子舒也不稀罕挣扎了,一脸英勇就义,自以为很有气势的瞪着大眼睛往死里瞪温客行。
殊不知这在温客行眼里又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样子。
这双眼睛是典型的含情眼,被咳喘出来的泪光一罩,连怒视都带出点娇嗔的味道,显得整个人特别的娇软可欺。
正中温客行喜好。
温客行被这眼睛看的火大,心中却想出个能将就着保住这人命的蠢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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