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废妃之子,现在都这个时候了,肖战你居然还来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恨我,你杀了我就是,你何必去害他。”
“肖瑜,你有没有心,你我几人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他还年长你几岁,他算是看你长大的,你现在为了区区一个皇位,你就可以这么对他吗!”
肖战一连串的质问把肖瑜弄得苦笑不得,肖瑜笑着伸手掰开了肖战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区区一个皇位?”
肖瑜冷笑几声,起身说道:“对你肖战来说,这个皇位可以说是从出生开始就是囊中之物。”
“你是皇后的嫡子,你自出生起你就是东宫最为尊贵的太子殿下,你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无人在意的皇子过的是如何的艰难。”
肖战看着现在行迹癫狂的肖瑜,语气颤抖着说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肖瑜。”
肖瑜并不觉得肖战的话对自己有什么威胁,肖瑜走到肖战的面前单膝蹲下,伸手拽下了肖战发间的木簪,顿时间长发散落下俩,披落在肖战的肩头。
“皇兄,你现在最该担心的人。”
“是你自己。”
肖战通红的眼眶看着言语挑衅的肖瑜,喉结上下动了动。
肖战伸手拽住了肖瑜的衣襟,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肖瑜,你不会的。”
肖瑜伸手拍开肖战的手,“那是我的事情了,太子殿下,现在朝堂之中京都上下都是人人自危。”
“现在可多的是人急着要和你撇清关系。”
“你说,这次清剿的是王家。”
“下一次会是哪家呢?”
“皇兄你肯定也很期待吧。”
肖战气的浑身颤抖,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肖战和先帝极为相似的柔和眉眼,现在的肖战哪里还有半分的儒雅闲适。
他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一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落魄败者罢了。
肖瑜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的肖战,肖战浑身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除了愤愤的盯着肖瑜,什么都说不出来。
肖瑜觉得无趣,转身走到了烛台之前,伸手从香盒之中抽出了三支香出来,在热烈的烛火上点燃香烛,升腾的烟雾蕴蕴而升,肖瑜余光看着跌坐在蒲团之上的肖战,嘴角挂起一丝不容忽视的笑意。
肖瑜双手拿着香烛,刚刚准备插在烛台这种供奉香火的香炉之中。
身边半天没有响动的肖战低声开口,肖瑜的手一顿。
“你到底想要什么?”肖战的话语声极低,低到快与佛堂内寂静的喘息声混为一体。
“皇兄何出此言?”肖瑜将手里的香烛插在了香炉之中,双手背在身后负身而站,肖战逆光看去肖瑜脸上的笑意像是小人得志之后的狡黠。
肖战面色冷漠的再次问了一遍:“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
“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皇兄,时代不同了,不是前朝父皇在的时候了。”
言语之中的侮辱之意肖战只能坦然接受,肖战:“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放过他们那些无辜的人。”
“在这一战里,没有人是无辜的,你我都是。”
肖战垂首,低声说道:“我明白了。”
“皇兄明白就好,高处不胜寒,做过太子的皇兄肯定也是明白的,我身在这个位置,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
话已至此,怎么说肖战也是明白肖瑜的意思了。
肖瑜走了,带着他浩浩荡荡的随从队伍走了。
佛堂之中,肖战看着昏暗烛火下的幽闭室内,扶着桌台才得以支撑自己酸软的双膝起身。
肖战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扇窗,窗外是盛夏碧空,万里无云晴空万里,只是这样的时局下,肖战只觉得自己的处境才叫做高处不胜寒。
肖战修长白皙的指节搭在窗沿边,看着远山绿水,肖战的心中就止不住的觉得惋惜。
要不是自己实在是过于的懦弱,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还连带着王一博也跟着自己遭殃,落了个满门诛杀的下场。
这不是肖战想要看到的结局。
可是现在事已至此,只能及时止损,不能让无辜的人因为自己再度受到牵连。
三日后
国寺祠堂的方丈来宫中传来消息。
“先太子肖战,与昨日夜里病重加上忧思过甚,过身了。”
方丈来的时候正是早朝的时候,肖瑜并不忌讳隐瞒,直接让人把方丈给带到了大殿来,当众宣布了肖战的死讯。
冷血如鬼神一般的肖瑜居然也泪洒朝堂,朝中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就里。
陛下肖瑜和先太子肖战的矛盾是早就摆在台面上的,现在县太子肖战走了,陛下当众泪洒朝堂,其中深意也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换句话说,陛下,你就算是装,你也好好的给我装一装啊!
当大家好糊弄呢这是。
“皇兄走的实在是过于仓促,倒是让朕这个做兄弟的伤心不已。既然皇兄薨了,丧仪就按照太子规格办吧。”
肖瑜撩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说完就起身,一边候着的总管太监急忙宣布退朝。
身为左相的李大人,手中持着玉笏(上早朝的时候手里拿着的那个白色的玉片),表情极为的隐忍,一边的户部尚书看着李大人的表情不对劲,顿时也是明白了大半。
其中缘由不好分说,户部尚书磨蹭到了李相的身边,低声说道:“左相大人节哀顺变。”
李大人没说话,只是双唇微抿看着高坐上空空如也的龙椅,持着玉笏的手捏的咯吱作响。
“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
李大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有什么节哀顺变的,是本官无用,没给皇后娘娘教养个能当大事的太子出来。”
“本官无能,本官自会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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