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飘在空中的宫殿,满是七彩祥云。到处可见的神仙飞来飞去,见到他们时还远远停下行礼。
从百丈高南天门进去后,又是另一番景象,完完全全是一个让人向往的世界。
满地都是云雾,走路都看不见脚踝。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的舒服,还有些软,像是踏在棉花上一样。
蓝忘机从未讲过如此景色,但他还是压抑着心中的震惊,保持着雅正。
夜无羡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给他介绍每一座殿宇,随手一指都是某位老神,某位上神的宫殿。
蓝忘机感觉到他们明明走的是平坦的路,发现不知为何视线却在上升。
夜雪回头看见自家弟弟忙着介绍,没有顾及到蓝忘机的心里想法,便道:“天界不止是天宫,而天宫也不只是天庭。”
夜雪一开口,夜无羡就停下,认真的听着自家阿姐给蓝忘机解释。
蓝忘机行了一礼。
夜雪继续走着,悠悠说道:“所谓天界,九重三十六天。这其中包揽了花界,山灵界,还有诸多神灵种族。而天宫,是在天界的最中央,住着四海六界的王。就像凡间的皇城一般。天庭的话,就是皇宫。”
蓝忘机认真听着,夜无羡长袖下的手指紧紧的牵着的他。
“在天宫,天帝陛下的灵霄殿和御天宫,还有天武帝君的昭华宫、雪域神皇宫。”夜雪道,“这三处,是最尊贵的存在。不只是身份,还有责任。”
他们走着走着,后面的宫殿越来越矮,就像是高空俯瞰山河一般。没一会,就到了一座朱红色宫殿前,大门上的牌匾写着《昭华宫》。蓝忘机一下就明白了,刚刚夜雪说的,是天界三个最尊贵的存在。
夜雪领头走进,那大门后又是一方美丽的世界。
进门后就有一个超大的莲池,在莲花深处,依稀才是宫殿的样子。
绕过莲池进入,蓝忘机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觉得不愧是最厉害的所在,连门里和门外差别都很大。从外面看起来只是个庄园的模样,可踏入宫里,就觉得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
夜雪听着蓝忘机心里的感叹,又开始解释道:“每一座宫殿,根据主人的修为,想扩多大扩多大。从外看或许如平常大户人家,可进了门,不熟悉位置就会是一个容易迷路的世界。你若是靠着步行来测量的话,或许……两三年,昭华宫的具体范围你都测不出来。”
蓝忘机的震惊如今已经浮现在了脸上。
他们往莲花深处走,差不多半柱香才走到正殿前。从台阶上去,蓝忘机乖乖的站在魏无羡身边,听着魏无羡介绍这宫里的情况。
主位上坐着一个青衣华服的男人,他长发乌黑,两旁鬓边却多出缕白发,和夜雪一样。
夜雪蹦蹦哒哒跑过去:“爹爹~”
那男人稳稳的接住冲过去的夜雪,嗔怪道:“小心点。饿了吗?”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所以夜雪还是赶在晚膳时回来了,但凡间已过月余。
先前那些凡人被带到夜雪创造的空间,没有东西做指标,所以没有发现时间的流逝居然差别很大,而且夜雪在空间里放了些难以察觉的香,让他们在空间里时,保持着精神。可等他们出了空间后,一个个绝对立马昏睡个好几天才行。
不过,对身体没有伤害。也只是对那些过错不太重的没有伤害,夜雪心眼小,错的离谱的,任他们自生自灭。
夜雪乖乖的在那男人身边座下:“还真有点饿了。”
男人没把目光分给其他人,只顾着夜雪。
先前上天庭时,妖神和魔尊已经结伴去了妖界,他们说不喜欢天庭。
男人对着外面轻轻喊道:“备膳!”
远处没见人影,却有了回应。
“是。”
夜无羡乖乖的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蓝忘机心疼,可也不敢发出声音安慰。他知道,坐上的是夜无羡的父亲,天界的神尊。
夜无羡跪下好一会后,才喊道:“父君……”
那帝君终于把目光转向了他:“知错了吗?”
明明是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夜无羡和蓝忘机却生出了做错事情后等待惩罚的不安。
夜雪这时道:“爹爹,还闹,我肚子都饿扁了~”说这还揉了揉肚子,对帝君眨眼。
帝君无奈道:“你呀,就宠着他吧!”
夜雪笑道:“谁让他最小。”
夜无羡在帝君看不到的地方,对夜雪做了个鬼脸。
“好了,起来吧!”帝君道,“你有自己的主意,往后考虑多些,别让你阿姐操心。”
夜无羡见状立马磕头:“儿臣知道了父君。”
“这是……?”帝君刚发现蓝忘机,“凡人?!”
夜雪拉住帝君,解释道:“那是长生的夫婿。”
帝君瞪大了眼:“夫婿?”
夜雪道:“要不然……夫人?”
帝君无奈:“你到底在说什么?”
夜雪摆手道:“哎唷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蓝忘机,叫父君。”
没等帝君说什么,夜雪就把事情安排的死死的。
“见过父君。”蓝忘机磕头。
本来想叫帝君的。在夜无羡梦里出现过,他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但是阿姐都把名分定了,说明这一叫,就等于是被认同了,他连考虑都没考虑,便脱口而出。
帝君的话被堵在喉咙里,许久后才恢复正常。他叹气道:“哎,你高兴就好。起来吧!”
夜无羡立刻拉着蓝忘机的手,起身跟上。
蓝忘机看着桌上那色香味超脱凡尘的菜,都能感应到饭菜里冒出的都是灵气。蓝忘机又一次震惊的无法言说,夜无羡夹到他碗里满满的菜,蓝忘机都觉得是在浪费灵力。
好不容易熬过了吃饭时间,夜雪跟帝君聊了一会,才带着他们两离开,朝着北边走去。
极北之地,有一处雪域,雪域里有神皇族的宫殿,住着神皇族一脉。
是个古老威严,不容言语行为冒犯的地方。
大门处,夜雪从眼里挤了滴泪,离开脸颊后变成了颗珠子,又在手指上取了滴血,把它们融在一起化成血雾后,她对蓝忘机道:“手伸出来。”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见他兴奋的点头,便伸出了手。
肉眼可见的,那缕血雾从手腕上的筋脉,一点一点的融进他的身体。他突然就有一种特别清明精神的感觉。
等血雾全部融完后,夜雪利落转身,示意他们跟上。
魏无羡兴奋的跟蓝忘机说:“这是进入雪域的特权。就算是神仙,没有阿姐的允许,谁都进不去。哪怕是进去了,不到几个时辰就会冻死。”
蓝忘机想起之前在梦境看见的那方淡蓝的白色的世界,也明白了什么,对着夜无羡点头。
夜无羡继续道:“在这四海六界,得到阿姐亲赏特权的不到二十个。”言语里的骄傲显露无疑。
这就说明了,夜雪确确实实把蓝忘机当雪域自己人了。
他们正走着,夜雪别在腰上的玉佩动了动,她拿出来,手一挥,从镜子射向前方,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凡间蓝曦臣发过来的通讯请求。
夜雪对蓝忘机扬了扬眉,走过去后,蓝曦臣就一直在问他有没有事。
蓝忘机耐心的解释了一番。然后发现,他们不过是吃了顿饭,走了会路的时间,凡间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晚上在雪域里休息,蓝忘机总算是看清了这座宫殿,完完全全是寒冰打造的,非常坚实牢固,而且在这方世界,看不到尽头,正中央只有一座超大宫殿,和不远处的中心小湖。
蓝忘机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完全找不到任何词句可以准确的表达他内心想法。
夜无羡已经许久没回来了,回到雪域的他,犹如脱了僵的野马,在冰天雪地里肆意横行,玩耍无度。
夜雪告诉蓝忘机,夜无羡原本是禁地里的一片小雪花,因为经常巧合的在夜雪去禁地时,飘在她身边。吸取神皇族的灵气后,成了一个雪精灵。
后来夜雪见他活泼可爱的紧,而且在同龄人中她是最小的,所以便想弄个比她小的出来,抬一抬她的辈分。
夜雪有两个真身,属于她自己的真身是一朵六角雪花,而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历无尽天雷之劫,真身便多出了一朵缺了一瓣的莲花。
她冒着生命之危,把那朵莲花取出,给夜无羡造了生命。又用自己的骨血,养了他两万年,才让他真正的成为正常的神仙。
严格来说,夜雪算是夜无羡的生母。可是夜雪不喜欢别人把她叫老了,而且她确实未成婚,小孩也没有从她肚子里出来,所以就当成弟弟养着。
可想而知,夜雪对夜无羡是何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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