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愣了一下,略一抬手,一道金光直奔秦愫而去。秦愫被击中,身子顿时软了下来。金光瑶上前一步,接住了秦愫,之后拖着秦愫向里间那面铜镜走去。纸人羡见此,蹑手蹑脚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跟了进去。只见金光瑶把手放在那面铜镜上,片刻之后,他的手指竟然穿进了镜子,仿佛穿透了水面。秦愫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还在流泪,眼睁睁看着丈夫把自己拖进了镜子,却说不出话也喊不出声。魏无羡心知这镜子一定只有金光瑶本人才能打开,粗略估算了下时间,猛地蹿了进去。铜镜之后,是一间密室。在金光瑶进入之后,墙壁上的灯盏自动亮起来,幽幽的光照亮了四面墙壁上形状不一的多宝格。格子里有书册,有卷轴,有宝石,有兵器。还有几样刑具,黑黝黝的铁环、尖锐的倒刺、银色的钩子,造型奇特,但光看样式便觉森然。魏无羡心知,这多半是金光瑶的手笔。岐山温氏家主温若寒性情残暴、喜怒无常,极为嗜血,有时以折磨罪人为乐。金光瑶当初就是因为投其所好,总能做出一些五花八门、残忍又有趣的刑具,这才入了温若寒的法眼,渐渐越爬越高,直至成为心腹。随便哪个仙门世家都会有两三个藏宝室,因此芳菲殿里有这样一间密室,并不稀奇。密室里除了一张书案,还摆着一张黑黝黝、冷冰冰的长方铁桌,那长度可以躺人。金光瑶把秦愫轻轻地扶到书案前坐下,秦愫面如死灰,金光瑶给她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丝,道:“别害怕,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到处乱走。这几天人多,你还是在这里修养一下吧。只要你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就可以回来了。肯说的话你就点点头,我没有封住你全身的经脉,点头你还是可以做到的。”秦愫的眼珠转向她依旧如此温柔体贴的丈夫,目光里满是恐惧、痛苦和绝望。于此同时,一张纸片人贴着墙根,慢慢地往上挪去,半寸半寸挪得极慢。那头金光瑶还在温声软语地求秦愫,突然像是觉察到什么,警惕地回头。密室内除了他和秦愫,再无第三人。金光瑶站起身来,仔细地四下察看一番,并未看到异样,这才走了回去。他自然不会知道,方才他回头时,纸人羡已经爬到了一格书册之前。他见金光瑶颈部微动,便从书间的缝隙爬了进去。爬进去之后,看到的似乎是两张…房契和地契。魏无羡觉得十分奇怪,房契地契这种财物,有什么特殊之处,非要放进密室里?然而看来看去,这的确是两张毫无特殊之处的房契和地契,规规矩矩,没有机关暗号,纸张都有些发黄了。但他不觉得这会是金光瑶随手放进来的,于是默默记下了地址,位于云梦的云萍城,心想日后若有机会,说不定能在那里探查到什么。一阵耽误,所剩时间不多了,他必须马上回去,归位肉身。纸人羡抖抖袖子,蝴蝶振动翅膀一般飞了出去。谁知他一冲出这道帘子,便看见密室阴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金光瑶微微一笑,一语不发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正是他那把赫赫有名的佩剑——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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