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寻正在茶楼里优哉游哉的看戏,又续上了一盏茶,快见底时近卫才来报,等的人来了。他勾了勾唇,薄唇轻启,“还真是让我好等,就让我看看,这小古董又请我办什么事罢。”
平安被带进一处包厢,看到贺寻时,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个大礼,头迟迟不敢抬起,看着地面,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贺寻品了口茶,皱了皱眉,有些苦了,不合他的口味,将茶杯放回,看着眼前这人轻笑出声,“行了,礼完就起来,真是和你主子一个样,没趣。”
平安不敢多话,诺诺应了,“谢三皇子。”声线依旧在抖,低着头等下文。
贺寻听到这声尊称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也结成冰。少了打趣人的心思,直接切入主题,“何事?”
平安松了口气,双手将纸条呈给近卫。
贺寻扫了一眼,将纸条拿去燃了,淡淡开口,“可不巧了,你家主子这消息总是慢了些,让我好等。”
平安不敢答话,作势又要跪下,被贺寻拦下了。他最烦这些繁文缛节,跪来跪去,不过是图他这个身份。
而他最厌恶的便是这身份。
像禁锢鸟儿的金笼子,旁人看着金光熠熠,可只有笼中鸟懂这其中悲哀。
“告诉你主子,诚邀后天赏花。”平安应了是,就要退下,贺寻又想到了乐子,“把他那只兔子带上,让我开开眼。”
平安嘴角抽了抽,顺着眼应了,低身退出厢房。
“主子,这次……”
贺寻知晓下文,抬手止住了,“心里有灰尘就得扫扫不是吗?要不然何以照民心。”
王恭叹了口气,终是点点头,松了口,父子两人,已经很久未曾如此了。
虽然王博的眉眼皆冷,但对于彼此来说,静下心来谈话,属实难得。只是令王恭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子竟有着如此敏锐的心思。
“你还是找了三皇子?”
王博默认,王恭又是一声叹息,“罢了,你既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自己身上亦是明白的。试一试吧,未尝不可。”
王博从书房走出,瞥见一道身影很快从暗处消失,眸子暗了暗,随即书房里出传出一道脆响,“一只兔子有何稀罕的!不是要出游?丢人去吧。”王博唇角一勾,也消失在夜色中。
“少爷又惹得将军不快了,嚯,这对父子说是仇人该是贴切。”
“勿言。”
王博回来时,小兔不知何时醒了,钻进王博怀里,一双耳朵煽动着,可王博猜不出意思,只当是小兔害怕,抬手轻拍。
小兔心里有些复杂,他害怕自己的怀疑成真,又想助书生找出真相,纠结再三,他决定赌一把。
他是只聪明的小兔,从王博开玩笑似得告诉他能听到安慰的话时,他就偷偷验证了好几遍,他和书生确实有着奇妙的缘分,不仅相遇,还可以心意相通。
他的话,王博的心都能听见。
小兔确信自己不会出错,深吸一口气,将爪子搭在了王博手背。
—书生。
他唤。
果然王博又捂上了心口,小兔继续说。
—查看水源,你会有答案。
王博微愣,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兔,却好似睡着了。罢了,他笑笑,他好像有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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