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借命续命

　　寒室——

　　蓝湛离开之后，蓝曦臣便回到寒室，此时金光瑶休整了一段时间已经醒了，蓝曦臣问道：“阿瑶，你如实告诉我，你是否在恨生上抹了毒。”

　　金光瑶回答道：“如果没有魏无羡，如果他没有被莫玄羽献舍归来，我所做的一切就不会那么快败露。他本来就是局中人，逃不掉的，但是二哥，你本应是局外人，却偏偏要插手这局中之事。含光君如今这般，定不会饶我，阿瑶想请求二哥放我一条生路，随我远渡东瀛，避世隐居？”

　　“我作为家主，私自带你回姑苏，已然是破了禁。如今你竟然做出下毒陷害魏公子如此卑鄙之事！若留你，该如何给仙门百家交代，给忘机交代！”蓝曦臣拔出朔月对着金光瑶，但是依然下不了手，收起朔月，手中现出灵力，“今日，我虽可留你一命，但是我会亲自废了你的金丹，散去你所有灵力和修为。让你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明日清晨，我会将你送离云深不知处，希望你真的能如你所承诺，远渡东瀛，永不回来。”当晚，蓝曦臣废去了金光瑶的金丹，也散了他所有的灵力和修为。

　　第二天清晨——

　　蓝曦臣带着衣着朴素，只系着一条发带的金光瑶来到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处之时，蓝曦臣不知道蓝湛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提着避尘在山门处等着了，看到蓝曦臣送金光瑶离开：“兄长，金光瑶留存于世终究会是祸害。”

　　“忘机，我已经废去阿瑶的金丹，他此后都只能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无法再入仙道，兄长愿意性命担保，他此后不会再害人了。”蓝曦臣解释道，“等送阿瑶离开，我会自行去叔父那里领罚。”

　　“含光君，你难道就不想要魏公子复活吗？”金光瑶的话总是句句戳中别人的要害，“姑苏蓝氏的藏书阁的禁室中有一本记载着姑苏蓝氏所有的禁术的禁书，其中有一种禁术叫借命续命，这是禁术中所有有关于复活已死之人方法中对于复活之人伤害和风险也是最小的，反之对于施术者而言，损伤是最大的，风险也是最高的。复活魏公子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就看含光君能不能够冒的起这个风险了。”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蓝湛碍于兄长的情面，才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和恨意。

　　藏书阁禁室——

　　蓝湛本来就是打算今天要去禁室查阅相关的书籍，静室有思追照料着，自己也放心，蓝湛等魏婴的这十六年，禁室的书基本翻了个遍，但是大都是有关于琴谱的，那本记载着蓝氏禁术的，蓝湛还真没怎么翻过，但是这一次，蓝湛翻出找到了那本记载着蓝氏所有禁术的禁书，蓝湛翻到记载复活禁术的那一篇章，禁书中复活已死之人的办法一共有五种，前面四种，对魏婴来说风险都很大，而这样的风险，蓝湛不敢冒，他不能拿魏婴的命去赌，不知不觉，蓝湛翻到了复活禁术的最后一种办法，被记载在禁书的最后几页，那便是金光瑶所说的借命续命之法。

　　蓝湛仔细看着借命续命禁术记载，上面写道：“欲用此法复活已死之人，需施术者和复活之人皆有金丹方可施行，因每个人命息不同，若用此法，需施术者将体内全部的灵力和修为循环多次渡给复活之人，将复活之人的命息调息成和施术者相同，此时再连结两人四条主灵脉，此法才算最终成功。”

　　借命续命之法最后还有一条注解“此法为单向续命契约，一旦生效，日后复活之人重生之后所有伤痛皆会通过灵脉自行转移给施术者，但施术者的伤痛，复活之人无法替施术者承担，复活之人每多活一天，施术者便少活一天，此法相当于以命换命，对施术者伤害极大，望施术者慎行。”

　　蓝湛倒是不在意后面的那些有关于施术者会遇到的种种伤害和风险，他在意是术法的实现的前提，必须要两个人都有金丹才行，但是魏婴没有金丹。

　　就像温宁所说，没有人会愿意把金丹剖给别人的，但是除了蓝湛，这世上还会有谁会为了魏婴倾尽所有。

　　蓝湛清楚，若将自己的金丹剖给魏婴，那么自己将没有办法施展禁术，若是不剖，魏婴没有金丹，禁术依旧没有办法进行。

　　因此蓝湛萌生一个危险的想法——分丹！顾名思义，便是将自己的金丹分成两半，将其中一半给魏婴，只有这样才能够实现禁书中所记载的，必须两人都有金丹方可施行的前提。

　　完整剖出整颗金丹，像温情这个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尚且只有五成把握，那么将金丹一分为二，其成功的概率恐怕只有一两成。

　　蓝湛想到这，并不是因为分丹极低的成功率又或者是分丹之时，那撕心裂肺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若是分丹失败，自己大不了随魏婴而去。蓝湛注意到一个问题，禁书中并没有写以命续命的禁术若是失败，会有怎样的后果，他只怕禁术失败，魏婴没有回来，却独留自己在这世上，无人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