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盏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社交圈,以前玩得好的的世家公子们开始轮着约他出去吃饭喝酒。把他去日本这两年错过的新鲜事儿都给他讲了一遍,把年轻人们常去玩的地方也带他去玩了一通,每天饭局不断,在家的时间反而很少。
这天晚上,他们带着他去最出名的“金牡丹”夜总会,让他来见识见识里面最炙手可热的红歌星阮丹红。说起这个阮丹红,简直就是个天生尤物:那勾魂的眼神,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那风情万种的身姿,那性感的金嗓子,把一众少爷公子哥们迷的神魂颠倒。但遗憾的是,这阮小姐无论出什么条件,都不单独和客人外出,最多就是到桌前喝一杯酒,喝完就走,这已经算是很赏脸的了。
这群公子哥们想试试肖盏的魅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肖盏可是“芳心收割机”,不知道阮丹红和他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肖盏并不知道这群狐朋狗友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纯粹是想到处看看,了解一下这两年上海的变化。
因为提前找关系预订,又砸了不少银票,所以“金牡丹”给他们预留了一个位置很好的卡座。肖盏他们刚落座不久,邻桌也来了两个人,他看其中一人的走姿和坐姿,就确定那人应该是个日本人,而另一个人,估计是他的翻译。
夜色渐深,夜总会里的气氛逐渐推向高潮,阮丹红作为压轴出场。今晚她穿了一件镶钻的红牡丹旗袍,肩上斜搭着一条白色狐狸毛披肩,头发上别着白色羽毛发饰,把她的脸衬托得越发明艳动人。那娇艳的红唇一开启,如黄莺般的嗓子就唱起了时下最流行的《夜上海》。她的身姿随着音乐律动,笑魇如花,眼波流转,仿似在含情脉脉的看着你,又好像谁也没看。她勾一勾指头,客人们的身体就忍不住的前倾,蠢蠢欲动。肖盏好笑的看着他身边的这群朋友们,从“衣冠楚楚”逐渐变成了“衣冠禽兽”。
这时他的余光瞟到隔壁桌的翻译去到舞台侧边,对乐队说了什么又折回来。等阮丹红唱完《夜上海》,乐队的人就上去对她耳语一番,她点点头,对着话筒说:“今晚,工藤先生为他心爱的人点唱一曲《夜来香》,那么接下来我就为大家演唱这首《夜来香》。”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那晚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歌唱……”,阮丹红声情并茂的唱起来。
从阮丹红唱这首歌起,肖盏就有意无意的去瞄那位工藤先生的表情,见他人虽然坐的端端正正,可是眼睛里的赤裸裸的欲望却是越来越明显。这个工藤,说实话,长得还挺斯文,五官身形称得上一表人才,就是那眼睛因为看到阮丹红而冒出来的凶光,与他本人的气质极不符合。
等阮丹红唱完,便来到工藤那桌跟前,她跟工藤先生喝了一杯酒就准备转身离开,左手腕却被工藤猛地抓住了。阮丹红忍着火气,客气的说道:“工藤先生,请您放手好吗?”那工藤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用日语说着“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阮丹红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边用力挣脱着手腕,一边说着“工藤先生,您点的歌我已经为您唱了,酒也已经陪您喝过了,请您放开我好吗?”工藤继续用日语说道:“跟我走,跟我走,由美子,跟我离开这里!”说着就要把阮丹红往外面拉。夜总会里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突发情况。
肖盏赶紧上前,用日文对工藤说道:“工藤先生,您好,我想您认错人了,这位阮小姐她不是您的心上人。听您刚点的歌,再看您的神情,您一定非常爱您的那位恋人,可是阮小姐她长得再像,也并不能代替她啊。我相信您的恋人也不希望,您在异国他乡找个人顶替她的位置吧?那您何不如怀着对恋人的爱慕之心,来欣赏阮小姐的歌曲,去寄托您对恋人的一往情深?”工藤听了肖盏的话,清醒过来,把手松开了,阮丹红抽回手腕,用手揉着捏痛的地方。工藤深深看了阮丹红一眼,转头对翻译说道:“我们走。”就匆匆撤离了。
阮丹红感激的看着肖盏:“谢谢这位先生替我解围,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我好找个机会表示一下谢意。”肖盏的哥儿们一听这话就开始吹起口哨起哄,肖盏微微一笑,说着:“阮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您刚受到惊吓,赶紧回化妆间休息吧,再找点药油揉揉您的手腕。”接着他转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对他的朋友们说:“时间不早了,我怕母亲担心,就不陪你们了,你们继续玩,我先告辞。”说完,他朝阮丹红有礼貌的点点头就出去了。
从夜总会出来,世界一下变得安静很多,月色下的上海有另一种耐人寻味的味道。肖盏又不那么着急了,他在梧桐大道慢慢走着,享受着今晚美丽的月光。
没走一会儿,他就发现有人在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他有意加快,那人也加快,他故意放慢,那人也放慢。终于在转角处的路灯下,他蓦然转身,看到了那个一直跟着他的人。
那人背着光,看不太清脸长什么样,但是有个完美的侧颜,让人过目不忘。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身穿格子衬衫背带裤,两手插在裤兜里,没有丝毫要躲的意思。
“谢谢你!”那人说着。
“谢谢我?什么?”肖盏有点莫名其妙。
“金牡丹,阮小姐,谢谢你。”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跟他这么久,就是为了说谢谢?肖盏明白了他是为刚才的事,来替阮丹红道谢的,真是个奇怪的人。不知他是她什么人,肖盏有点八卦的猜想着,摸摸鼻子,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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