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是最后下车的，肖战和汪卓成在外面聊了很久。下车前，汪卓成单独把他留在了车里，说是和肖战有话谈。
从车里往外看，两个人就好像是在吵架一样。雪下的特别大，肖战就穿了一件衬衫，很快就被打湿了。
王一博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长外套，又看了肖战一眼，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他想他是不是对肖战防备心太重了，肖战帮了他很多次了，可是他一次谢谢也没有说过。
以前总觉得这些有钱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举手之劳，现在看着肖战，总觉得有那么些不一样。不一样在哪儿？大概就是因为给了他这件衣服。
凉冬里，愿意把自己驱寒袈裟的让给别人，该是个好人。
他正想着这些就瞧见汪卓成看了他一眼，明明知道是单向玻璃，看的是车罢了。可他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视线。
汪卓成问肖战：“真要给他带回去？”
肖战嗯了声：“到门口了。”
这一片的房子都距离的远，安静，隔音也好，肖战的这栋在最里面，加上顶楼外看一共三层。实际上却是四层，还有一层在底下，放的全是些重要“资料”。
平日里除了那固定的几个人，没有其他人靠近。
可王一博只见过两次肖战就给带了回来，汪卓成不由得多嘴：“我不拦着你找情儿，北京哪个酒店住不得？你……”
话没说完肖战就打断了：“我知道。”
这么斩钉截铁的态度，汪卓成觉得自己也不好再多说：“明白了。你……自己小心。”
肖战也看了车那边一眼，嗯了一声。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问：“之前那家V吧的合同怎么样了？”
提起这件事汪卓成也是脸色一变：“我发了合同，那边……没给回应。”
肖战蹙了下眉：“王一博的身份你找人查清，尽快给我。V吧的事情有蹊跷，先缓缓。”
“你觉着像什么？”汪卓成问，“直接跟着肖氏集团抗，不是善茬。”
如果是善茬，现在他们也不会谈论。肖战没给回应，都有答案的对话没必要含糊其辞：“且放着看看。”
想闹事儿的人不会一直安静的，汪卓成明白这个道理。肖战是在等着对方自己出来，比的就是谁有耐心。
从车窗里望，王一博听不见他们说的话，他捏了捏身上披着的长衣，一个人待着便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没过多久见肖战走了过来，拉开了车门：“下来。”
王一博听话的下了车，凉风一下席卷而来。这时才知道外面有多冷，可是这么久，肖战都只穿了一件单衣。
也许是路灯太耀眼，王一博觉得眼前这人显得有些高大。头发凌乱的散在两边，夹着些雪花，看上去别样的好看。
“YM很忙，明天小刘替我。”汪卓成的话拉回了王一博的思绪。
回神时对上的是汪卓成审视的一双眼眸，肖战这才嗯了一声，应了句：“知道了。”
真不明白肖战为什么要护着他，汪卓成想。最后还是关上了车窗，扬长而去。一直到出小区的十字路口他才摸出了手机，看了眼X的回信
——不做什么，确定行程。
汪卓成啧了声，将手机扔在了一边，整张脸上写着焦躁。末了，又把手机捡了起来，发出一句警告的话
——你可千万别让我查到你是谁。
大概一个月前，这个X突然出现，莫名的给了汪卓成一种威压的感觉。接着王一博就出现了，他怀疑王一博是X，可是汪卓成并没有告诉肖战X的存在。
所以他只能口头给肖战一些忠告，至于肖战能听进去多少，汪卓成无法肯定。
而此时肖战打开了别墅大门，转身让开一步，对着王一博说：“进。”
说了进王一博才真的进，这反应像是什么机器人一样。肖战挑了挑眉，关上门换鞋，这时才和王一博闲谈了起来：“你姓王，是哪个王家的？”
王一博实话实说：“王凯明。”
听着这个名字肖战抬头了一瞬，想了一下，并不认识这号人物。于是又问：“你爸？”
不，是畜生。
这几个字一下浮现在了王一博心头，想起王凯明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如果不是这些年被打的多了，估计脸上的红印现在都不会消散。
可是他不会说，也不敢说，只挑了个中肯的答案：“养父。”
肖战看了眼王一博，又侧身从鞋柜里拿了双新的拖鞋给他：“换上。”
原来是养父，他想。怪不得王一博一身的名牌却被欺负成那样，第一次见问他是不是公子哥的时候，眼神里就带着对这三个字的厌恶。那时候还以为是谁包养的情儿。
“V吧那次，谁让你端酒来的？”
这一问王一博就不敢动了，他聪明，一下就能想到因果。肖战的行踪向来保密，沈醉是不可能知道的，那次在V吧却连沈醉这层的人都知道肖战在。一定是有人刻意泄露了消息。
所以肖战带自己回来，是询问吗？
如果是……王一博心里自嘲一声，是又怎样？贱命一条，承蒙了救赎，不得还个恩情啊？于是开口答：“沈醉。”
肖战停在了茶几前，回头看见王一博站在那儿，无奈的勾唇一笑，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坐在了沙发上：“打人带头那个？”
“嗯。”王一博应声。
“站着累吗？”肖战突然问。
王一博木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又听见肖战说：“第一次在V吧见你，我问你是不是被欺负了，你一句话没说，好像很怕我。”
刚想反驳，却还是被打断：“那一次，我是真没打算帮你。”
明明当时就猜到了，可是亲口听到肖战的说法，心里还是会凉。初见肖战时觉得清冷，原来是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那个时候肖战也说过，不是为了他，可偏偏还要二次澄清，王一博明白了，这是在警告他，带他回来并没有一点别的意思，不是看上他了。
否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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