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吧。”
白宁抬头看了一眼侍女,自顾的开始穿衣裳,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唯。”
侍女忙出去准备了,倒也没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念着尊主的吩咐,让外头的人去寻了尊主。
“嘶……”系统怎么还没回来。
白宁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系统究竟是暂时脱离,还是永久脱离。
洗漱完坐在饭桌前的时候,殷寒刚好推门而入。
“……”晦气。
白宁装作没看到人,却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身子,不安极了。
“呦,自己吃上了?”
殷寒看着人一袭白衣,就这样乖乖的坐在那里,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猿意马。
“饿了。”
白宁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人,从自己回来,这人一直都是阴阳怪气的,现在这样安静,害怕。
“什么时候醒的?直睡到现在?”
殷寒冲着身后的侍从挥挥手,后者非常有眼色的替自家尊主奉上了碗筷,殷寒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挨着人坐在一块儿。
“嗯,睡到现在。”
白宁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样问,却非常诚实的点点头,拿着筷子的手也一时没了动作。
“睡了这么久,确实该是饿了,吃吧。”
殷寒说话间轻轻笑着,手也不老实的搂住了人肩膀,不知意图。
“咳咳……”
白宁被人身上的血腥气呛的直咳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偏头去看人,才发现这人手上沾着血。
“脏了呢……”
殷寒染血的手轻轻抚着人肩头,眉头微皱,不知说的是人还是衣裳。
“!”救命!
白宁听着人轻飘飘的语气,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好恐怖,好可怕,好害怕!
“怎么不吃了呢?不是饿了吗?”
殷寒只觉得怀里的人身子一僵,便不动了,就连头都不抬起来。
“吃,这就吃……”
白宁觉得自己怕不是要无了,好可怕,这可比阴阳怪气的时候可怕多了。
“慢点儿吃,可别呛着了。”
殷寒瞧着人不住的扒饭,像是吓得不轻的模样,自己吓到他了?可能是的。
“咳咳……呕……”
白宁被人突然抬手吓得一激灵,口中的饭一下就呛到了喉管,猛地站起身冲到一边,俯身弯腰在一旁的痰盂边吐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吃饭都能呛着自己,你还能做什么?”
殷寒看着人呕了半天,只觉得人娇气鬼,嘴上便没了什么好话。
“我不是故意的……”
白宁抬起头去看人,这才看清楚人身上的血淋淋的,不光是手上,身上也到处都是血迹,整个人看着就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又没骂你,怎么又哭成这样。”
殷寒抬头看着角落里的人,他就那样静静站着,衣服还有自己恶意蹭上去的血迹,他那样的乖,就好像一百年前一样乖巧。
他眼眶红红,眼中升腾起雾气,有颗泪珠含在眼眶,是一副子哭出来的模样,好像受了欺负。
“没……没有哭。”
白宁脑瓜子疯狂的转动,他大概可能已经想到了,为什么自家徒弟今天会这样,如果没记错的话,百年前的今天,自己离开了他,欺骗了他,让他一个人入了魔。
“怎么了?师尊可是想到了什么?”
殷寒突然靠近,搂着人腰,两人的目光就这样触碰到一起,什么都没说,但是什么都清清楚楚的摆在那里。
“对……对不起……”
白宁不知道这人吃了多少苦头,也不知道这人经历了怎样的痛苦,而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带来的后果。
“嘘,师尊可不要说对不起,本尊现在可不听这轻飘飘的话,没意思得紧,若是觉得愧疚,师尊该是知道怎样补偿本尊的。”
殷寒轻轻的凑近,在人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儿都让人陷入深深的愧疚。
“我……我……”
白宁一抬眼就撞入人带着恶劣笑意的眼,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炸开,之前所有的懵懂,都在这一刻突然清晰明了。
“师尊这么聪明,一定是明白本尊说的是什么的吧?”
殷寒低低的笑出声,凭什么,凭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痛苦,既然他落到自己手里,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不……不可以……”
白宁被人笑的浑身战栗,纵然是知道这人不会让自己好过的,可是他说的……自己真的做不到……
“怎么不可以呢?师尊当初为了本尊的灵骨,不也是同本尊滚到了榻上吗?”
殷寒笑着瞧着,似乎还不满意,紧接着唇齿轻启。
“当初咱们可是有着师徒契呢,可算是罔顾人伦了。”
“不要……不要说了!”
白宁听着人口口声声喊着师尊,可是每一个字儿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自己心上。
“为什么不说?师尊当初刻意蛊惑本尊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会有现在呢?”
殷寒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看着人痛苦的模样,是慢慢的快意,就该这样的,便是永坠地狱也不该是只有自己一人。
“对不起……对不起……”
白宁在人一声声质问中,想起了百年前同人待在一起的时光,是自己一步一步的哄着人……
“师尊呀,本尊百年前可是最有天赋的修仙者呢,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本尊也是会恣意潇洒,惩恶扬善,除魔卫道,早早飞升的……”
殷寒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原来自己以前也曾是鲜衣怒马恣意潇洒的少年郎。
“我……”
白宁无法反驳,自己的过错,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的过错,自己为了完成任务,骗心骗灵骨,毁人道心,让人误入歧途,是自己的罪……
“不过没关系,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不过,本尊好了,师尊可就好不了了。”
殷寒的手掐着人腰,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饿了吗?快去吃饭吧,吃完了饭,去浴房寻本尊,这次你可要好好履行你属于炉鼎的义务。”
殷寒轻轻的拍拍人脑袋,然后转身朝着内间去了,留下人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宁此刻状态可真算不上好,苍白的脸色,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侍君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侍女珍珠瞧着自家尊主沐浴去了,非常有眼色的凑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侍君,伺候人用饭。
这一顿白宁吃的食不知味。
“侍君可是用好了,尊主都等急了呢。”
侍从急匆匆的跑过来,自家尊主都等了大半个时辰了,都急了,眼瞅着就要发飙了。
“好了,这就去。”
白宁呼了口气,自己的恶果,这都是自己该的。
“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一顿饭要吃上三年呢。”
殷寒早就洗好了,在温泉里泡着,瞧着人慢吞吞的靠近,一个没忍住一把将人扯了下来。
“啊……咳……”
白宁差点儿以为自己就要被淹死了,幸好这人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胆小鬼,蠢东西。”
殷寒搂着人入怀,倒也没做什么旁的,只是静静的待着。
“是。”
白宁吸了吸鼻子,伸手轻轻的胡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睛涩涩的,好难受。
“还委屈上了?还要哭?”
殷寒自然是察觉到了人的异状,伸手挑起人下巴,捏了一把人小脸。
“没有委屈,没有哭。”
白宁摇头,头发湿答答的垂在脖颈,显得人又乖又脆弱。
“旁人的炉鼎可都是日日跪着的,主子打得骂得,便是挨了打,可还要谢恩呢。”
殷寒撩着水浇在人肩头,嘴上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身体却诚实的很。
“你打我,我也谢恩。”
白宁声音闷闷的,倒也没呛声,极乖巧。
“本尊倒是想一个巴掌给你打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
殷寒伸手毫不客气捏了一把人腰间软肉,留下了一片红痕。
“嘶……”
白宁疼的嘶嘶抽气,倒也没躲。
“这就疼了?本尊都没用力,只是轻轻的。”
殷寒又掐了一把,只觉得没趣儿,便住了手。
“嘶……”才不信呢!
白宁伸手去摸,却被人一把握住了手,偏头看人,就发现人像是狼一样盯着自己,可怕极了。
“这样怕疼,可如何做好一个暖床的炉鼎呢?”
殷寒眸色深深,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哭什么?一会儿眼睛哭瞎了,本尊就把你扔到山上喂熊瞎子去。”
殷寒搂着人在榻上,哄一哄,自己方才都没做什么,他就哭成这样,自己若是做了什么,他还不得哭死。
“我瞎,他吃了我,更瞎!”
白宁一手抹眼泪,还不忘记抽空偏头看人。
“……”所以,这是重点吗??
殷寒有一瞬间的懵,伸手揉乱人脑袋。
“困了。”
白宁方才被折腾了一阵,只觉得心累,此刻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怎么这样冷,什么时候才能暖热本尊的榻。”
殷寒留人暖床,被窝里却被人搅的冰凉,这人莫不是冰棍做的。
“听说旁人的炉鼎都是跪在榻边伺候着的。”
殷寒说话间握住人小手。
“……”那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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