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痴汉

　　贺以潮背对着许之舟站好，许之舟从刀鞘里抽出绣春刀悄无声息地朝人刺去，贺以潮及时转身，一手夹住刀刃，另一只手握拳朝许之舟心口击去，很快绣春刀被击落在地，两人纠缠着倒在地上，贺以潮牢牢卡住许之舟，许之舟右腿一动朝男人大腿内侧攻击，贺以潮只能退开，许之舟翻身一掌要拍向男人心口，男人微微闪避，眼看那一掌就要重击地面......

　　贺以潮眼疾手快捞住了许之舟的手腕，又像被电击了一样迅速放开，语气带了两分薄怒：“手刚好心里没点数。”

　　两人现在还纠缠在一起，许之舟正压在贺以潮身上，他先起身，这种时刻态度要端正，管他错没错哥哥生气就要认错：“我错了。”

　　贺以潮也跟着站了起来，看他一眼，嗤笑：“认错倒是及时，从不改正。”

　　“我改，你说什么我都改。”许之舟小声道，也不知道是说这件事还是说什么别的。

　　贺以潮不搭理他，许之舟继续问：“要歇一会儿吗？还是继续？”

　　贺以潮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许之舟气息一顿，说：“继续吧。”不怨他有些心神荡漾，这套动作虽然是打戏，但两人肢体纠缠非常紧密，这是后期哪怕衡涟与陆子谦彻底说开都不一定有的亲密程度，所以秉持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许之舟还是厚脸皮说出了这句话。

　　贺以潮也不拒绝，只是在某个小混蛋不知道第几次忍不住伸手往他腰上摸得时候捆住了许之舟的双手，用力压过头顶，把人牢牢困在身下，眼神压迫感十足：“我不记得我刚刚教了你那些动作。”

　　许之蔫了吧唧，小混蛋不敢说什么，讨好笑笑：“我不这么干了，咱们接着吧。”

　　丹凤眼一挑，贺以潮看了他好一阵，语气冷淡：“手再痒，你自己练去吧。”

　　许之舟巴巴地点着头。

　　尽管许之舟不敢动手动脚了，但两人这般缠绵的姿势过了七八遍，结束的时候，许之舟能闻到自己身上有股很浅的烈日气息。

　　很浅很浅，淡的好似这丝味道随时就会溜走，但许之舟还是有一种被贺以潮裹在怀里的错觉，他急冲冲回到酒店，那些什么的哄人的小话都来不及说了，赶紧进到房间，把今天穿上的衬衫脱了下来挂在床头上，衣服是今天刚穿的，他不爱出汗，所以没有什么汗气。许之舟在原地踌躇了良久，最后在心里甜滋滋美滋滋决定这件衣服往后都不洗了。

　　太痴汉其实还是有弊端，比如许之每晚抱着这件衬衫，伴着浅浅的烈日气息睡觉，在这种时隔五年眷念的气息中什么都敢想，也就造成了两天后拍这场打戏，他翻身将贺以潮背对着压在身下的时候，闻见那股后颈腺体处传来的烈日气息时，不自觉地恍惚摇曳，心底一角微微发热。

　　“cut——”李导拿着大喇叭喊了一声，然后黑着脸把人叫了过来，“怎么回事，你对着他应该是狠辣无情，招招想置人于死地，你的眼里流出来春色荡漾是要搞什么？”

　　周边听见的副导跟工作人员都善意地哄笑了起来，许之舟万分尴尬，这事说起来是在是太羞耻了，他背着人家闻着人家的信息素，大晚上总是忍不住想七想八，也就导致一闻到这个气息，那些曾经深夜想过的东西都涌到了心头，生生逼得他心有杂念。

啊啊啊，大庭广众之下他想的什么啊，许之舟非常不冷静，他甚至想去找个湖跳跳洗一下自己满脑子的不可言说。

幸好这些东西无人知晓，他忍着羞耻道了歉，李导脸色缓和了点：“给你两分钟平和一下，等下继续拍。”

　　许之舟站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想着曾经的表演老师的话“杂念不好排除，那你就忘掉你是谁，你的杂念就不是你的杂念了。”

　　再一睁眼，他就成了衡涟。

　　“OK，就这个状态。”李导拍了拍手，“各部门准备，第四场第二镜，Action！”

　　陆子谦大半夜一身黑衣带着面具潜入了衡府，他动作悄无声息，趁着护院轮班的时间潜入了衡涟的房间。

　　衡涟心思缜密，重要的情报向来放在自己的房间才放心，陆子谦动作很轻，他在案桌前仔细翻看，想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份，不知他背对着的人已经悄悄睁开了眼，衡涟眸光是无尽的杀意跟冷意，他睡眠很浅，极度缺乏安全感，绣春刀就在枕头旁，他抽出刀刃，准备一击毙命。

　　细微的破空声响在陆子谦耳畔，他转身跟衡涟打斗了起来，这个外面一向有着“冷面阎王”的男人果然名不虚传，出手招招狠毒，他什么都不屑问，就是要眼前此人的命。

　　看来今晚是拿不到东西了，陆子谦心下清明，两人各在彼此身上留下了一道伤口，陆子谦才得以借一个突破口脱身离开。

　　这场打戏卡了四遍，第二第三遍是因为道具跟镜头的原因。这一遍结束李导细细看着镜头，未发现什么问题：“行了，过了。”

　　许之舟长舒了一口气，他毕竟年轻，演戏大部分靠的的是“共情”而不是经验，这也就意味着，他出戏慢，很多时候导演一喊卡他依旧沉浸那个情绪里无法自拔。不过，他看着贺以潮，只要一看见这个人，他就很清楚意识到，他不是衡涟，不是别人，他只是许之舟。

　　贺以潮瞧他站在那儿，知道小孩出戏慢，只问：“不渴？你那个黄色四脚兽的杯子呢？”

　　许之舟看着贺以潮手里的跟他那个是一套的皮卡丘杯子，今天里面是西瓜汁，他慢慢抿开唇笑，偶尔发现这种类似的小事就能让他高兴好一会儿：“在助理那儿。”

　　贺以潮嘴不留情面：“知道在哪就别傻站着，你等会还有戏。”

　　这边戏还在如火如荼地拍摄着，那边，一个房间里，有个男生坐在电脑前，眼里闪着恐慌，兴奋，激动，他嘴里喃喃自语：“别怪我，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中午剧组发饭的时候，有些工作人员拿着手机出来准备边刷刷微博，看见微博热搜有一条贴着“爆”的字样，tag是“《涟诀》剧组人员爆料”心里一咯噔，点了进去。

　　方邵一个重度网瘾八卦爱好者自然也刷到了这条热搜，他点进去气急败坏地憋出了一声：“靠！”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