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每一次都会给新来的姑娘说上这么一番老套又安慰的话,“来了这儿,以前受的苦就都忘了,虽然是卖|的,也比当个要饭的强,是吧!”
既然花了大价钱,秦姨娘想怎么着也得自己取个名字,彰显这是我勾月楼的人,她开口道:“给你起个新名字,看你额间有朵‘小黄花’,你以后就叫小花儿!你那债主还知道把你打扮好再送来,可真会做生意。”
他无奈地点点头……
秦姨娘谨慎地问:“识字不?”白逶迤看向她,悠悠地摇了摇头。
她心里打起算盘,也不会说话也不识字,那就不用“粟草”控制他了,浪费钱!
园子里一群姑娘烟雾缭绕,烟杆子在她们之间传来传去,有的忘我地在跳舞,有几个倚着摇篮意识模糊,但个个脸上醉生梦死……
有一衣服松散的绿衣姑娘说:“姨娘,您来了!”
秦姨娘生气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个小贱|蹄子,越来越大胆了,让你们在房里抽,别叫人看见了,你们可好,全跑出来,瘾越来越大了!”
白逶迤一直默默观察,这里有十四个姑娘,估计都已经吸食过粟草烟,上瘾程度可能有所不同,比较严重的好像有些病态,趴在石桌上,眼神混沌。
绿衣手上拿着一个布袋,拉绳套在指尖,转了几圈,“姨娘,那丫头不是被买走了么,我们这是分享她攒的那些,不然浪费~她可是给他那好哥哥攒的,但是,她肯定不知道用过那鼻烟壶的,谁还能瞧得上她这几口,真傻!”
她脚步轻飘,从人群中晃晃悠悠走来,“姨娘,你这边上小美女哪收来的,别是人贩子偷了谁家的小|姐公主,那你就惹事咯!”因为毒|瘾那女子说话越来越张狂,一点儿没有平日里乖乖听从秦姨娘|的样子。
秦姨娘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这丫头哑的,克死了一家子,贱卖,哪怕是个小|姐公主的命,进了我这儿,都得给我卖命!”
白逶迤与这里格格不入,秦姨娘把她交给了一个还算清醒的姑娘萍儿,就去检查今天的歌舞表演了。
萍儿看白逶迤乖的像个小白兔,她态度友好地说道:“你别怕,这里只有男人坏,姐妹之间还挺愉快的,大家身世都惨,同病相怜。”
“小花儿,你额间这朵小黄花真特别,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这种花!”
白逶迤只能回个微笑,表示听到了。
她又说,“小花儿,姨娘说不用给你用粟草烟,说你用了也浪费,这秘密谁抖落出去,你都不会。”萍儿捂嘴笑了笑。
白逶迤心想,“粟草”已经确定了,就差“紫色鼻烟壶”现身了。
他想套话,又限于不能说话,这让他有点无奈哑女这个人设。
“萍儿,萍儿,今儿那个李公子又来了,你陪我行不行?”先前那个绿衣姑娘冲着他们喊道。
萍儿回了句,“好的,姐姐,我去换个衣服就来。”
白逶迤随着萍儿走进了房间,萍儿走到屏风后,给白逶迤讲那个李公子的八卦。
“李公子,外地来的,生得挺好看,也没有家室,还很有钱,听说是东岸那边来天成做珠宝生意的,就是……”萍儿停顿了一下。
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是他每次来最少都要两个人同时服侍他,而且他还喜欢让我们做些羞耻的事情……不过谁让他给的钱多!”
“我们想着既然当了妓|子又何必立牌坊,赚钱就行,攒点家底,不然老了没法卖。”
白逶迤背过身,他想知道关于紫色鼻烟壶的事情,但是这个萍儿一直给他讲八卦,他有点着急。
就在这时,萍儿换好衣服走出来,说了一句让白逶迤满意的话——
“姐姐说,今天要给李公子用‘鼻烟壶’,这样就能把李公子留下,他上次说准备回东岸,‘鼻烟壶’用了就哪儿也别想回!”
萍儿刚说完,白逶迤动了动手指,嘴上念着“万物灵气,谁主沉浮”,萍儿就晕了过去。
这时绿衣女子敲门问道:“萍儿,好了没?”
白逶迤出门,绿衣女子问:“小花儿,萍儿呢?”
他双手合十,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萍儿睡着了?”绿衣说。
他点点头。
“估计最后那两口粟草烟叫她给抽了,刚才还是最清醒的,后劲儿可大着呢。”绿衣说,“算了,算了,你来也行,那李公子不挑人。”
白逶迤跟着她来到了勾月楼的月季花房,这里每一间房都是以花命名的。
李公子见到白逶迤后,目瞪口呆,以为什么仙女下凡,慌乱的,身体闪了一下。
绿衣走上前去扶住了他,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这姑娘今儿新来,还没……我跟你感情好,想着先给你带来,就是吧,这姑娘小时候被打怕了吓得不说话。”
“没事,没事。”李公子对绿衣摆着手,眼睛却一直盯着白逶迤。
李公子突然说:“今儿就让他一个伺候吧,钱也不少你的。”
她说:“李公子稍等,我给他交代几句,他才来怕他坏事。”
绿衣把白逶迤拉到了门外,她拿出一个东西,白逶迤心想终于是看到了,绿衣说:“他看上|你了,你把这‘鼻烟壶’给他用了,事情做好了,以后不亏待你!”
白逶迤伸手攥住了“鼻烟壶”,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里,李公子没有在原地,突然背后有一双手把他抱住!
白逶迤恼火,操!敢动本太子!但又不能闹出大动静,就对他施了沉睡咒,还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他打开窗,吹了一声口哨,没一会儿边藤就从窗户爬了进来。
“白白,你没事吧,这个龟孙儿没碰你吧?”边藤激动地说。
“没,没事,我拿到了,现在怎么办?”白逶迤问。
边藤刚想说,翻窗走。就响起了敲门声,他俩只好把李公子塞到桌子底下,白逶迤把边藤一推,边藤倒在了床上。
绿衣进来的时候,只看见,紫纱围帐里,白逶迤跨|坐在一人身上。
她连忙道歉,“打扰了打扰了,李公子,我先出去。”
门再次掩上,边藤看着在自己身上的白逶迤,娇俏可人……
不偏不倚地坐|到了……
白逶迤感觉到了,看着边藤迷惘的神色……如果不是事态危急……
准备起来的时候,边藤一把把他拉了回来,环住他,说:“你可真会磨人!”
房间灯光暧昧,气氛微妙,白逶迤耳尖更加粉红,语气很轻地说:“回家……”
他们处理好李公子,就迅速离开了。
从那之后,勾月楼再也没出现过一个叫小花儿的仙界女子。
白逶迤,边藤,陆悠然,勤勉四人围着紫色鼻烟壶,不知所措……
陆悠然说打开看看,其余三个人都看向了他。
白逶迤道:“染上毒|瘾,剥皮扒筋都戒不掉!”
这个紫色鼻烟壶像个烫手的山芋,令他们无所适从……
“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明儿去问问温大夫吧!”边藤拿起了桌上的鼻烟壶。
陆悠然突然指挥道:“勤勉,我饿了,快去备菜!”他按时按点吃饭习惯了,况且他只想要结果。
“明儿我们先去问问温大夫,有了结果来找你。”白逶迤说。
“好,那先吃饭吧!”
边藤立马拒绝:“不用了,我们回家吃!”
晚饭后,房间里,白逶迤依旧穿着那身轻纱樱花裙,被边藤搂在怀里。
白白的耳朵尖又粉又烫,把脸埋了起来……
边藤打趣道:“刚才不是答应我回家么?”
白逶迤更加难为情了,就是不肯抬头,边藤也就不再说什么话逗趣他了,轻轻地啄了啄他的耳朵,哄他。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贴到了边藤的耳旁,轻声道:“藤哥,能不能把灯熄了。”
……夜里瑟瑟春风敲打门窗,屋内两个身影……
我们的狐太子是个——关上灯,或者遮住视线,自己就会主动的人……在他看来“视觉剥夺”会帮他守护秘密!
从小在无数双关注的眼神中长大,他的命运似乎是定然,某些夜晚他倚着月桂树,阖着眼开始天马行空地幻想,想象自己是个御剑高手,想象自己到处游历,想象自己……
甚至有时脑海里还会出现各种叛逆,邪恶,背叛的想法。
这无人的角落,漆黑的环境,看不清什么,内心的秘密被遮盖得没有痕迹,他习惯了用剥夺视觉的方式隐藏不愿被人知晓的另一面……
即使五百年的身心折磨,他白逶迤还是选择了舍弃自身保全狐族,这是他的信仰,无怨无悔。
……
次日,白逶迤和边藤吃过早餐之后就乘车去了温医馆,温大夫还在看诊,他们二人在先前白逶迤借住的房间等待。
边藤犹豫了一早上,想问问白逶迤为什么想要熄灯,遮住眼睛。他直觉不是不好意思,因为白逶迤的主动更像是一种发泄,欲|望仿佛要冲破身体,甚至嘶吼叫嚣!
这和他认识的白逶迤不太一样,像是被压抑太久,着急寻找突破口。第一次他没有察觉,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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