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迟到的特斯拉突破了重重车流包围，赶到了校门口。
修长的身影从驾驶室跑了出来，初秋的黄昏，天气逐渐有些转凉，可穿着单薄衬衫的顾魏满头大汗，他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那个高挑酷拽男孩的身影。
“师傅，麻烦问一下，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的，皮肤很白，背着个黑色书包。”顾魏向值班室的门卫打听消息。
门卫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一个，长得挺俊的一个小伙子，在这里好像站了有半个多小时。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等了半个多小时……
“那他现在人去哪里了？你有看到吗？”
门卫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注意。”
顾魏道了声“谢谢”，匆匆上了车。季向空没有手机，兜里估计也没钱，他这会儿能去哪里呢？
特斯拉慢吞吞地挤在下班的车流中，显得格外另类。
东华大学地处中环，即便有三车道，可也架不住高峰车流的拥挤。硕大的路标上有禁止鸣喇叭的警示牌，后面的车不能按喇叭催，只能频频打着车头灯。以特斯拉后头那辆奥迪为首，一溜烟足足有七八辆车闪灯，弄得像是在露天蹦迪。
顾魏被后视镜的车灯晃了几下眼睛，他给了一点油门提速，可开出去不到二十米，车速再次降了下来。
从东华到季向空家，开车也要半个多小时，小孩没手机，身上估计一毛钱都没有。顾魏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哪里，只能沿着回去的路，减慢车速，不放过人行道上任何一个背着黑色书包，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子。
车载电话响了，是顾南溪打来的。
“小魏，你和向空到哪里了？”
“姐，我这边出了点情况，我和向空，今天可能过不去了。”
“什么情况啊？怎么回事啊？”顾南溪一听就着急了。
“就是我们两个约好了碰头，但是我临时遇到点事，没接到他。”顾魏实话实说，今天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跟你一起找向空！”
顾魏刚刚想要安抚她几句，忽然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姐，我有个电话进来，我先挂了，等下跟你说。”
顾魏切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请问，你是季向空的舅舅吗？”
顾魏愣了一秒，随即道：“是，我是他舅舅。”
“季向空在警局，你过来一趟吧。”
记下了女民警报出的地址，黑色特斯拉在车流中猛地提速，如一支黑色的箭矢，直朝警局开去。
去局子捞人，对于顾魏来说是破天荒头一遭。
车刚刚停到门口，他就一路小跑着冲了进去。
顾魏慌得有些手足无措，开车来的路上，闯了两个红灯。打电话给他的女民警说自己姓朱，可他刚到一楼，就看到好几个女民警，分不清谁是谁，只能随手拦下一个人问：“你好，请问朱警官在哪里？”
年轻的小民警看他一脸着急的模样，好心带着他去了二楼，“朱姐，有人找。”
“你是季向空的舅舅？？”没想到来的男子这么年轻，“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看到他衣服上凝固的暗红色，有些警觉地问。
“在医院不小心蹭到的。”解释起来又要费一番口舌，顾魏担心季向空，化繁为简，反正他也没撒谎，“我是医生。”他补充了一句。
朱警官点点头，“身份证带了么？”
顾魏拿出了身份证，朱警官简单核对了一下。
“季向空他出什么事了？”顾魏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心里七上八下的，怦嗵怦嗵蹦到了嗓子眼。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和人打了一架。”
在嗓子眼里蹦跶的心，因朱警官的这句话，险些直接从嘴里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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