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末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北海道的交流学习，每个系绩点排名靠前的学生都能报名参加，宋亚轩的辅导员问他要不要去玩玩，他看着资料里的皑皑大雪有些心动。
晚上和刘耀文见面吃饭的时候，他无意中提到：“你知道寒假里那个北海道游学项目么？”
“知道啊，辅导员找过我一次，我跟他说考虑考虑。”刘耀文看着宋亚轩闪烁的眼神，就知道他有了想法，“怎么，你想去啊？”
“有点心动，想去滑雪。”宋亚轩掏出手机给刘耀文看自己加购的滑雪设备，“我觉得这个颜色挺好看的，看测评说使用感也很好。”
以前冬天的时候宋父带他们一起去滑过雪，刘耀文学得很快，没多久就能顺畅地换刃，宋亚轩磕磕绊绊地摔了几回，但对加速度时的刺激感念念不忘。
“所以，你现在是在邀请我咯？”刘耀文含笑着调侃，眉眼间都是雀跃的神色。
宋亚轩经常有这种感觉，刘耀文上了大学后整个人的氛围都变了很多，可能是原先在家的环境拘着他，他像是更松弛了，也更大胆了。
其实以前的相处中刘耀文也会向他释放一些依赖的信号，但没有像现在这样直接，再加上他天生长了一张认真多情的脸，宋亚轩偶尔真的会产生一瞬间心跳加速的恍惚。
“我就是问问你，你爱去不去。”他朝刘耀文翻了个白眼，端起了餐盘往收拾区走。
刘耀文跟在他身后，没几步就到了他身边：“去嘛，你去我就去呗。”
处理完餐盘后，刘耀文把胳膊勾到了宋亚轩的脖子上，他们往外走了一段路，直到感受到旁人的目光，宋亚轩才意识到他现在的身高比刘耀文矮一些，这样的姿势就像是窝在他胸口一样亲密。
他稍稍侧头，刘耀文精致的下颌线就在眼前，好像一偏头就能吻到。
宋亚轩赶紧拉开了一些距离：“你放开吧，一会儿论坛里又是我们了。”
刘耀文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手臂反而越收越紧。
宋亚轩只能拍拍他的手背：“行，你就这么放着吧。别使劲了，一会儿你就该没哥了。”
到达札幌前刘耀文一直在睡觉，落地后一边推着行李，一边还在用手机修改表格。
宋亚轩凑上去一看，密密麻麻全是数据和公式：“你这是在干嘛？”
“答应给教授处理的数据，前几天熬夜做完了，现在收个尾就行了。”他修改完后把表格发送出去，就把手机装进了口袋。
“你要是假期答应了给教授打工，也不用硬陪我出来玩啊。”宋亚轩忽然想起以前的每个假期刘耀文都会出去打工，原来他当时只说考虑考虑，应该是作好别的打算了。
“反正就一周嘛，出来散散心也好。”刘耀文把行李箱塞进大巴车里，又接过了宋亚轩的箱子，“而且，你滑雪技术差成这样，我还真怕你在雪场摔断了腿没人管。”
“啊？宋亚轩一直说自己很期待滑雪以前也滑过，我还以为他是大神呢。”旁边也在放行李的音乐系同学听到后调侃道。
还没等宋亚轩回嘴，刘耀文慢条斯理地翻出了一张照片，是宋亚轩小时候在雪场上摔得四仰八叉的狼狈样：“哦，这样的大神么？”
大家笑成一团互相传阅拦都拦不住，宋亚轩经历了一把社死现场，在奋力把手机抢回后无语地看着刘耀文：“这都多久以前的照片了，你还留着？”
刘耀文理所当然地点头：“你的照片，我都留着啊。”
札幌国际滑雪场的坡道比较高，宋亚轩穿好雪具后适应了一下，光几步都移得东倒西歪。
没有滑雪经验的同学都找了教练带着，但他不服输，硬是要靠自己正名。
刘耀文在旁边连板都没敢上，生怕一个没留神他就栽到地上去了。
过了一会儿宋亚轩的身体记忆终于发挥了作用，能够平稳地滑出一段距离而不会踉跄了，他看着两边树木逐渐消失在身后，凉风拍打着脸上，运动所带来的畅快感让身心都愉悦了不少。
雪道上人不多，宋亚轩滑着滑着就有点控不住速度，雪板一偏还硌到了小石子，瞬间失去了平衡开始东倒西歪。
眼看就要刹不住车，刘耀文在旁边拉了他一把，顺着下滑的力度两个人都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还好护具替他们挡了不少冲击力，尽管看着很狼狈，实际上没有特别痛。
刘耀文转头看向他：“疼么？”
宋亚轩感受到身下雪地的柔软，刚刚乘着风不觉得，现在疲惫感涌了上来：“不疼，但也不想起来。”
他也转了个方向与刘耀文对视，经过刚刚的冲击他们头上的帽子都摔歪了，头发上也沾满了白色的雪，看上去凌乱极了。
不知道是谁先笑的，反正最后他们两笑成一团，还掬起地上的雪往对方身上扬。
最后是刘耀文先停了手，他拍了拍头上身上的雪花，向宋亚轩伸出手：“快起来吧，一会儿着凉了。”
宋亚轩抓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收起了雪板往下山缆车的方向走，他们坐在摇摇晃晃的缆车里看着层层排排的树木沿着雪道绵延向下，窗外是细小的飘雪，地上是裹得严严实实正在跳跃着的路人。
刘耀文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我们明天的行程好像是去小樽。”
“是啊。”
宋亚轩对小樽的印象一直很好，原因当然是那部著名的《情书》，整座小镇被雪覆盖，安静温柔的环境里滋养了一段沉默悠长的暗恋。
这部电影是他和刘耀文一起看的，当时看完以后其实他很怀疑究竟什么样的情感能让人从高中时代保存到成人。
而刘耀文说：“如果是我的话，应该没办法只是远远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即使明天就要离开，我也要让他永远都记住我。”
这场小樽之旅也是宋亚轩所期待的，他想亲眼看看天狗山，看看当时渡边博子眼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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