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朕帮你?”
楚煜抱着人绕过屏风,进了内室,沐浴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李德福的动作倒是麻利的很。
“嗯??”
越清溪此刻脑子里乱的很,一会儿是自家弟弟的抽泣,一会儿是国破时百姓们的哀嚎,因而在听到楚煜说话时,显而易见的慢了半拍。
“起烧了?”
楚煜瞧着怀里的人,刚刚他乖着,还时不时能够说句话气死自己,倒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舒服的,但是此刻他连瞳孔都涣散了。
“…………”
越清溪不理他,只觉得方才那风吹的头疼,此刻更疼了,耳边的人聒噪的很,索性低头不说话了。
“真是麻烦的东西,真的是片刻都不让人省心。”
楚煜方才还想着让他自己沐浴,看在他还算乖的份上,放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来着。
三下五除二就将人剥了个干净,放在了温热的的浴桶里。
“我不要!!”
越清溪原本还乖着,不知道是什么刺激到他了,突然一下挣扎的厉害,扑通的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
楚煜从来都没有今天这样失态过,看着已然不清醒的人,真想一巴掌打晕了他。
“我要回家……”
越清溪不清醒,看着眼前的人也没了分寸,但是终归是病着,倒也没折腾出来什么大事儿。
“乖一些,若不是看着你现在不清醒,朕定要狠狠的罚你一顿才好。”
楚煜瞧着折腾了一阵,最后终于消停了的越清溪,一把将人捞出来,用干净毯子裹起来,像是裹着毛毛虫一样的将人卷着丢在了床上。
“安分些。”
楚煜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将人丢在榻上。
“李德福,换水,吩咐人去唤太医来。”
楚煜烦躁得很,偏偏又对上了榻上人那有些懵懵的眼睛。
“喏。”
李德福带人进去收拾,那群伺候的人动作麻利,很快就收拾妥当了。
“你在这儿等着太医来给他瞧,还有,别让他不安分跌下来。”
楚煜吩咐完,就自顾的沐浴去了,浑身都湿透了,此时此刻,便是连一点儿好脾气都没有了。
“喏。”
李德福方才不经意瞟见了自家主子身上湿漉漉的,莫不是同贵人在浴桶里……也难怪那内室浴桶里的水溅的到处都是,简直要漫出去了。
楚煜可不知道自己的大太监这么会脑补,心里头还在恶狠狠的想着,等人醒过来,到底是让人跪在床头呢,还是跪在外头呢。
“唔…………”
越清溪不安分,太医过来给他瞧身子的时候,他缩在角落里不出来,谁都不敢碰他。
“???”这群人在做什么?
楚煜沐浴出来就瞧见了眼前这一幕,他瞪大了眼睛。
“陛下,贵人他……不愿意出来。”
李德福眼观六路,在自家陛下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看到了。
“不安分的东西!”
楚煜定睛一看,那人缩在角落里,也难怪一群人束手无策。
几乎是一把就将人从角落里拖了出来,露出一只手,让太医自己的查查。
“给他瞧瞧,到底是什么毛病?”
楚煜看着人此刻小脸泛红,肉眼可见的发烧了,嘴里头呜呜咽咽的碎碎念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凑的近了,也只能听到零碎的嘤咛。
“醒着不说话,昏迷了倒还撒起娇来了。”
楚煜瞧着人哼哼唧唧的,伸手在人头上揉了一把,倒也没有生气,只觉得还挺新奇的。
“陛下,这位贵人身上有伤,心火郁结,起了热,但并无性命之忧。”
太医瞧着自家陛下这副模样,整个人恨不得把头都低到桌子底下去。
“既然这样,下去开药吧。”
楚煜听到这话,轻轻的点点头,挥挥手就让人退下去了。
“喏。”
太医恭敬的退下了,李德福自然是十分有眼色的跟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别乱动,把药蹭掉了,你就生受着吧。”
楚煜一边说话,一边从桌上拿了药替人擦在伤口处。
“嘶……疼……”
越清溪倒抽了口气,下意识的就要往后缩。
“不许乱动,听话一点。”
楚煜压住人乱动的身子,将药上好,替人穿了衣裳,这才放人滚去一边儿。
“睡你的觉,再过来挨着朕,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煜瞧着人懵懵的,都烧糊涂了,趴在榻上,抬头看着自己,似乎在努力的试图听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替人盖好被子,便由着人在榻上窝着,可能是伤口疼,他怎么睡都不舒坦,一直动个没完。
“…………”
楚煜看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罢了,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看在他长的漂亮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自己有事情要忙,也不可能一直守着他,吩咐李德福在一旁守着,便自顾离开了。
在楚煜离开之后,越清溪还没睡着,睁着眼睛趴在榻上瞧李德福。
“…………”
李德福不知道榻上那位怎么兴致这么好,也不睡觉,就在这巴巴的瞧着,偏偏没有任何人能说他些什么。
过了没多会儿,外头小太监推门进来送药,越清溪晕乎乎的,还坐起身去瞧,脑袋从纱帘里探出来。
“贵人,喝药了。”
李德福接了药碗端在手里,底下的人细心,是放温了才端上来的,所以可以直接入口。
“…………”
越清溪也不说话,只盯着人瞧,神智并不清醒。
“奴才喂您?”
李德福试探性的凑过去喂人,后者倒也没有拒绝,乖乖的任由着人喂。
“苦……”
越清溪喝了一口,刚咽下去,就别过头去。
“贵人听话,良药苦口利于病。”
李德福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祖宗诶,可怎么办。
“…………”
越清溪转过头又盯着人瞧,虽然很不喜欢,却还是乖乖喝了,一滴都没浪费。
“来,贵人,含着蜜饯去去苦味儿。”
李德福瞧着人乖巧模样,一下就明白了,为啥自家陛下对人那样特别。
“他醒了吗?”
“怎么满屋子药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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