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魔匠容长青打造了三把神兵利器,一名大荒,一名龙背,一名白衣。
显而易见,白衣是以叶白衣的名字所取。
周絮从秦怀章的手中继承了白衣剑十数年,在认识叶白衣之前,完全不知道这剑的名字有何含义。
直到他发现了叶白衣长生不死的秘密才明白,魔匠在他的心里,莫过于温客行对周絮的意义。
当然,后来白衣剑传给了成岭,百年之后到了谁的手上,就不在周絮的关心范畴了。
周子舒几番在温客行的面前亮出了白衣剑,已经让温客行确认了他的身份。今日这番试探,不过是想看看他能否接受得了如今的自己。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周絮才发现,原来当年的温客行每句话里都别有深意,只是他一叶障目,没有听明白。
一大朵银耳从天上飘下来,吓得精神放松的两个人瞬间站起身,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周子舒的白衣剑更是对准了叶白衣的鼻尖,看得叶白衣心气不顺。
“喂,臭小子,我问你,你手里的剑是从哪儿来的?”
叶白衣不由分说地朝着他伸出手,霸道十足,“把你的剑拿给我看看。”
见此人多半是认出了白衣剑,周子舒十分警惕地侧身将白衣剑的剑柄往身畔藏了藏,温客行更是上前一步,将周子舒挡在身后,瞪着一双眼睛直直冷扫。
“小白脸,没人教你江湖上的规矩吗?问人之前,当先自报家门才是。”
小白脸……
不管时光轮转多少回,老温跟叶前辈这恩怨算是跨不过这道坎儿了。
大约是从夜风声中听见了那若有似无的轻笑声,叶白衣突然蹙起眉头,叉着腰看天:“笑什么?你也给我下来!”
周絮嘴边的笑容僵住,转身就走。
见树上没了人影,叶白衣挥了下袖袍,转而看向温客行:“我自报家门?怕你们两个小辈连我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他又问周子舒:“小子,我问你话呢!你这剑是谁给你的?”
看他的样子,横竖都要问到底,周子舒模棱两可地说道:“这剑乃是传自家师之手。”
“秦怀章那小子跟你师父是什么关系?”叶白衣的话令周子舒和温客行同时一惊,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戒备地望向那人。
周子舒道:“秦怀章是先师的名讳,敢问阁下是……”
倒是叫叶白衣一愣,意外地背过身去,望向了别处。“秦怀章也死了?是了,都过去这么些年,该走的人都走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寂寥,周子舒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他应该是秦怀章的故友,便按下温客行捏着玄铁扇子的手,自己也默默将白衣剑收回腰间。
“敢问前辈怎么称呼?”周子舒拱手作揖。
只见叶白衣倏然撇回头,唇角勾起一抹诡异莫测的笑,如风似影一般突然贴近他们身前,将白衣剑取来一看,片刻的功夫又送了回去。
动作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温客行暗暗捏紧了手指,开始思量,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这剑上刻着的便是我的名字,它出世时,你们两个小鬼还在奈何桥排队等着投胎呢!”
白衣?
白衣剑是容长青所铸造,难不成此人跟魔匠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周子舒疑惑间,忽听叶白衣又问起他们别的事:“哎,你们可曾见过一个人,他身形与你小子相仿,穿着一身白衣系海蓝腰带,头上会戴着一顶缀着黑纱的斗笠?”
那不就是在客栈袭击过周子舒的人吗?
温客行眉头一拧,“见过,却不认识。莫非小白脸你跟他有甚么关系?”
“臭小子,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叶白衣看着温客行就来气,恁清俊的一张脸上长了缺德的嘴,“别打输了哭着叫爷爷!”
温客行手上的扇子唰地一下展开,气焰嚣张,像极了呲牙要冲出去的大狗。
“老子怕你不成?”
“嘿,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眼看着两个人要贴到一块儿去,像斗鸡似的要动手,周子舒忙上前去劝架,一手拉一个,感觉心累得慌。
“前辈!你何必跟晚辈计较?老温退后,再闹信不信我抽你?”
他的钉伤适时地发作,疼得周子舒全身直打颤,内息翻涌,眼前一阵一阵的昏暗,忽冷忽热的感觉像是要将他淹没一般。
“他有内伤?”叶白衣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刚想搭上周子舒的脉,就被温客行挥手赶开。
“老怪物,别动手动脚的!”
叶白衣感觉拳头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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