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一直到入学一个月半,肖战都还是有些不放心王一博可不可以融入新环境。
每每放学的时候,肖战有空就会来接他,没有空的话就自己坐校车回家,反正很近,走路王一博腿长步也大,也花不了十几分钟。
日复一日,王一博表现一直都很乖,学校那边也没有反应他的不好行为,肖战也就没去刻意问老师,尽管加了班主任的微信。
就连家长会,班主任也是笑着说王一博偶尔调皮一两回,成绩一直都在年级前三。
男孩子调皮一点没什么,肖战自然也就没有多问王一博干了什么。
直到有一次王一博问他,“爸爸,天向成也不是特别好吧,我上次看到后门,就有那些…不怎么好的同学。”
肖战也没听过天向成有什么混时间过日子的混混学生,问他:“是你们学校的吗。”
王一博作势想了想,答:“……不知道诶,大概不是吧。”
那个时候,肖战就感觉王一博这种小白纸还是的被灌输一点自我保护的知识,告诉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处事和人际关系。
王一博还听得特别认真。
是一天下午,肖战没有告诉王一博自己今天下午要来接他,想着给他一个惊喜,开车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王一博的人,打电话问老师,班主任也说他们班已经放学了,王一博也没坐校车,说是肖战要来接他。
肖战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王一博会这样撒谎。
跟老师说了谢谢,再开车往学校后门去,大概是心有灵犀吧,肖战找他根本不带理由不带犹豫的。
“打架啊?”王一博嘴里还含着初二小哥哥替他们校花给他的棒棒糖,本来说不吃的,那兄弟硬是说校花是他妹妹,赏个脸,吃了这次不会有下次。
还弄得王一博心里很不舒服,窝着一团火,心里只想着现在这事早完早回家,早点把糖给吐了。
不是他爸给的,一概不吃,何况是个陌生女孩子给的,更不稀罕。
那对方领头的人是个挑事精,打从王一博入学以来,就用年龄压着他,说王一博年纪小还耍手段,不耍手段不可能进入天向成,只能跟他们在普通学校上学,还说王一博仗着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养父,他们高攀不起。
反正种种都是造王一博的谣,说王一博的不是,开学第二天就挑在肖战没来接自己的时候,单枪匹马在后门把人堵住。
别人当时就是来堵人的,谁知道莫名其妙被人从里堵了,还纳闷呢,问话还没开口,就被矮一个头的王一博一脚踹得跪了下去,看似瞎打,其实拳拳都出乎意料,根本没多少可以还手的机会,把别人兄弟伙气得拥的就上来了。
还好是学校老师来了,几个小伙子忙甩了王一博往马路那头落荒而逃,剩个王一博乖乖的站在原地,跟老师说着,“刚刚有几个小哥哥找我要钱来着。唔…就跟个要饭的一样,好不矜持,还拿着棒子,好凶。”
老师问他哪里伤着没,王一博还蹦了蹦,说没有,也别告诉他爸爸,怕爸爸担心,下次自己一定不走后门回家了。
“上次的事情还没算呢!”那个挑事精染着枯金黄,特难看,像一个不洗头的油腻小伙。
王一博把棒棒糖在口腔里轮了一圈,啧道:“上次?哪次。”
明明一群人里他最小最矮,可那痞气不差任何一个人。
王一博身后跟着的初二学生是天向成的,都是跟王一博玩得好,合得来的,这不下午趁着食堂吃饭,翻了铁栅栏来帮王一博抗事的。
那黄毛怪一听王一博这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装愣是吧?!有种今天你就站这儿,别叫你们老师,我们痛痛快快打一架。”
王一博吧咂一下棒棒糖,皱皱眉,实则是感觉草莓味太甜了,被那黄毛怪以为是看不起,脸更臭了。
“上次也没叫老师,”王一博诚实的回答,“只是恰好有人路过,你们一个个的怕得跟个过街老鼠,落下我,一擦屁股脚底抹油跑得比谁都快。”
黄毛怪脸色更差了,青着一张脸,话都像是从牙缝里说出来的,“你他妈欠打是吧?”
王一博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递给那个原本给自己的小哥哥,“麻烦拿一下。”
那人是见过王一博打架不要命的,不禁滚了滚喉结,劝架的话在嗓子眼卡着不上不下。
王一博说:“上次的事在上个月对吧…我记得没错的话,我都以为你忘了。”
“要不要先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吧,你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你啊,总不能打伤了、你跑了,我也伤了,我留着,到时候老师问起来,我说是个黄毛怪挑事精打的?”
黄毛怪咬着后槽牙狠得牙痒痒,“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打一架你就知道了,你赢了,我说,你输了,你今天别想好好的回去,——非把你给打残了不可,你妈的,小菜鸡。”
王一博挑起一边的眉毛,人小鬼大,清冷的挑衅意味极强,“然后呢?…你看看你身后那些野豹子,眼睛一个瞪得比一个大,你们是要群打一,……还是一对一?”
“我们学校的小哥哥都是好学生,脏字儿都不说一个的,”刚转头介绍,就看到一个人抽烟,“给我灭了!”
那人茫然一瞬,连忙扔在地上擦上两脚。
“所以,你们要是群打一,好过分哦;一打一呢,你还比我大好几岁,也蛮过分的。”王一博背着手,淡淡的笑着扯淡。
黄毛怪攥紧了拳头,“一对一,单挑,我让你两拳,干不干?!”
王一博双眼立马就亮了,他机灵,干不赢的事他会想办法砍一刀,争取给自己轻松一点,“干!让我两招怎么能不干!”
王一博打了一个响指,刚要脱校服外套,远处有人喊他。
“王一博。”
下一秒,王一博迅速抬起手臂把脱了一半的校服往肩膀上带,转头一口含住那初二学生手里的棒棒糖,慌乱地拉上校服拉链。
一顿操作猛如虎,把黄毛怪那边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王一博原地转了半圈,正巧撞见拐弯走进来的肖战,扬起眉头,眼里像是有救赎的光,“爸爸…!!”
这一声爸爸,直接把黄毛怪那边吓破了胆,原以为只是什么认的哥哥,结果是王一博养父,继一个月前的落荒而逃,黄毛怪一群人又脚底抹油过街老鼠地撒脚丫子就跑。
这回别说,还闯了人行道的红灯。
“怎么回事,……这些,小朋友。”肖战看了看跑掉的那群人,又看了看王一博身后的较高个子的学生,校服都还是天向成的。
有人连忙打圆场,生怕肖战告到教导主任那里去,“啊,啊…叔,哥、哥哥好!我们是一博的朋友,因为王一博他书包落在了后花园,找到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我们送他出来的。”
王一博打心底里觉得这借口也就将就。
关键是肖战还装着信了,“是么,那还谢谢你们了,麻烦你们了。”
“你们是初中部的吧?现在快点回去吧,是我来晚了,还让你们操了心。”
那群小哥哥还真以为瞒天过海了,挠挠头,笑着说不谢,然后三三两两赶紧回了学校。
“现在,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个人坐在车上,王一博抓着副驾驶的安全带,显得有些紧张,“就…他们,说一博……找关系进的学校,说一博…,”王一博看着肖战,“说一博靠着爸爸,才进的学校。”
肖战皱了皱眉,暂时忍住没安慰他,“所以你就带人跟他们正面对刚?”
“我没有…一博没有……,那个哥哥最开始还骂一博,骂一博没有亲爸爸没有妈妈,是捡的,是贱命…。”王一博说着就收不住的蓄泪,肖战就是他的光,在这曙光面前,他不用有任何的利刺,收掉隐晦的锋芒,想要逃进肖战的怀里,没顾及的大哭一场。
肖战手指蜷了蜷,“一博,你不用去顾及他们的看法,你就是你。”
接下来的话,肖战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
“一博很乖,没有被亲生的爸爸妈妈丢弃,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安排一博成为我的宝贝,成为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一博在爸爸眼里是至宝,不是贱命,时刻注意着别人的看法,活着太累了。要是一博累了,可以向爸爸要一个拥抱。在你的成长中,我会陪伴着你,是你的避风港,爸爸可以给足一博两人份的爱,一定。”
王一博憋了两回,最终还是崩了,“…我、一、一博…要爸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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