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从换完药你就魂不守舍。”
小朋友的心思总是那么容易被看穿。
王一博倒也坦荡，直接说：“他跟我告状，说你私生活很混乱。”
肖战像是被气笑了：“那你相信吗？”
“本来有点相信，现在不信了。”王一博也笑，“哥哥才不是那种人。”
“算你有点良心，这几天没白养你。他说的话，你都别放在心上，都是故意逗你的。”
“那他干嘛逗我？这种话跟我姐说还差不多。”提到姐姐，王一博声音有点闷。
肖战拍拍他肩膀：“别生闷气，你姐刚才也很愧疚来着，她不想凶你，就是有点没控制住脾气。”
“我不想听到你说她好话，肖战，我不喜欢。”
这是他头一次那么直白地叫肖战的名字，也是那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喜恶。
“好，那我不说了。好好买衣服吧，别纠结这些了。”
说着不喜欢。
王一博却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肖战跟姐姐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按照他们的年龄，是不是也该谈婚论嫁了？
刚刚他还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肖战在安慰姐姐……
越想越不是滋味。
王一博逐渐把头低下。
“地上是有什么宝藏吗？值得你看这么仔细。”肖战哭笑不得，敲他脑袋，“真是个小孩子，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怎么又不高兴了？”
“没…”
王一博回头看他：“哥哥，你觉得我跟姐姐像吗？”
“像，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又是亲姐弟，当然像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既然这么像，那你可以把对姐姐的喜欢分我一点吗？
王一博感觉自己快疯了。
脑海中有两个意识在不断拉着，一方说着不可以这样卑鄙下作，一方又叫嚣着只要自己快乐就好。
他被压抑太久，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肖战的再次出现，让他确定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无奈这样东西原本应该属于他姐姐。
“其实从性格来说，你们两个不太像。”肖战又开口了，“你姐可比你强势多了。”
“到了。”王一博选择结束这个话题。
已然默默下定决心，既然是他想要的，那就争取，反正都已经不被家里人接受了，他不介意再为自己添一条罪名。
下地狱就下地狱吧。
他不想再纠结下去了。
跟肖战一块儿买女装其实挺尴尬，王一博对女装一窍不通，进去看得眼花缭乱，反倒懵了。
“我看这位美女个子很高，像这种休闲西服最适合高个子，还有这种阔腿裤，一定很衬您的身高，要试试吗？”导购小姐姐激情推荐。
“试试。”王一博主动接话，“就是换裤子不方便，哥哥你会帮我的吧？”
导购员左右打量他们:哦，原来是一对，不过也的确郎才女貌的样子。
“如果你需要我帮，我就一块儿进去。”
肖战把他推进更衣间，对于一个人换衣服而言这里很宽敞，但是多了个轮椅，就显得有点拥挤。
“先换衣服。”肖战给他拿着新衣服。
王一博想了想，先把肖战的外套脱下，再从上而下一颗一颗解开旗袍的盘扣。
贴着脖子的盘扣解开，露出锁骨。
肖战微微往旁边挪开目光，不去看接下来更刺激的画面。
更衣室里很安静，肖战感觉有什么在扯自己的裤腿，一低头，发现是某人作乱的脚丫。
“干什么？”肖战没回头，紧紧盯着嫩白的脚。
那只脚大拇趾分开，将他的裤脚夹在中间，微微用力，关节处泛着青白，跟黑色裤脚的鲜明色差格外诱人。
“哥哥，你要把衣服给我呀。”
王一博掐着嗓子，甜腻到不行。
他发现，捉弄肖战挺好玩儿，嗓音一句比一句矫揉做作。
肖战清了清嗓子，反手把衣服递给他:“脱下来的旗袍给我。”
没一会儿，带着余温的真丝料子落到他掌心，身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王一博在试上衣，他手脚利索，几下就穿好，发现肖战一直在回避。
他又用脚丫作乱，被肖战忽地一下拍开:“别闹，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
“叫你进来帮我换裤子，结果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王一博颇有怨念，刚才从解扣子到脱旗袍他每个动作都有经过思考才做，结果一抬头，发现肖战压根儿没看自己。
王一博索性一噘嘴:“让你扶我一把，坐着怎么换嘛！”
“好。”
肖战把旗袍挂在门后，转身把人扶起来，只不过眼睛还是没落到王一博身上。
“哥哥，你看哪儿？”王一博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肖战抓住那只爪子，把裤子递给他:“如果不需要我帮忙，我就出去了。”
“要！要的！”
王一博收敛些，免得把人吓跑了，不再强迫肖战一定要看自己，而是闷闷地指挥肖战给自己把裤头支开，然后把受伤那只脚先伸进去。
轮到另一只脚，不太好搭力，王一博靠在肖战手臂上，脚尖微微离地。
“怎么办，还是够不着。”
肖战呼吸快了几分，沉声说:“靠我身上，脚悬空。”
差不多就是把人抱在怀里。
王一博扒拉着他的肩膀，受伤的脚脚尖轻点地面，另一只脚完全抬起来，勉强钻进裤腿。
艰难的穿裤子过程，王一博感觉肖战帮自己拉裤子，便顺势抱住他脖子，偷笑着说:“我俩这样好好笑。”
“……”
说话就说话，乱蹭什么。
肖战没好气地把人推开:“站稳了。”
王一博缩回手，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装扮:“裤子好像短了点。”
“九分裤，好看。”肖战很敷衍。
王一博看肖战又开始视线闪躲，就故意凑上去:“哥哥，你帮我参考参考，这一身可以么？”
“你喜欢就买。”
其实很可以。
但肖战现在没心思看。
他越是躲，王一博就越想凑上去，追逐片刻，王一博没站稳，再次撞到他怀里。
“哥哥你……”王一博愣了。
肖战没好气地扶着他肩膀把人按回轮椅:“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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