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说说,是咱们哪个害得你啊?怎么害得你?证据呢?谁看见了?”
顾千帆不在,陈廉突然拿出了自家头儿审犯人的气势,把一旁的池衙内都吓了一跳。
池衙内也不甘落后,给了阿四一个眼神儿,阿四立马乖乖跑到窗边捡起断掉的那股绳子递给他。
“你自己看看!这分明是你欲行不轨之事被发现,情急之下翻窗逃走未果留下的证据!”池衙内装模作样地拿在鼻子之前闻了闻,嫌弃到脸色都扭曲了,捏着鼻子,声音都抖出了波浪线:“嗯~一股子马粪味儿~”
“咱们大宋有这么臭的男人吗?”
这话是说给大家听的,有几个调皮一点的小童子马上学着池衙内的样子捧场道:“没有!”
众人哄笑,二皇子抵死不认,气得像只老牛,只知道瞪眼喘气儿,嘴里不住地喊着:“我要告你们!”
池衙内见状忙暗暗在自己身旁的小童子身上掐了一把,童子很配合地嗷嗷大哭。
“好啊你,急眼了吧?说不过人家你竟然连小孩你都恐吓!真没人性啊!”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异国人就能为所欲为,在我们大宋的土地上,你就是一个欺辱妇孺童子的大变态!就算是告到玉皇大帝那里我们也照样有理!”
“就是就是!一国皇子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这个国能好到哪儿去!”
吵闹声越来越高,二皇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在三娘等的招揽之下,人群越聚越多。
杜长风闻声赶来,只一眼,这位十年如一日只读圣贤书的夫子就吓得瘫倒在地。
学生们慌忙去扶,杜长风其实啥也看不清楚,只感觉到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他长叹一声,你你你了半天,恨恨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顾千帆带着县令老爷姗姗来迟,半遮面后街已经被各色人等堵得水泄不通了。直到被带上了公堂,二皇子脸色才开始变得铁青。
他目眦欲裂,瞪着顾千帆道:“你骗我?!”
“放开我!我还轮不到你们来审!去叫你们皇帝来!”
顾千帆闻言,不屑地笑了笑。
“官家正在清修,怎可被你这浪荡子的胡言秽语赃了眼睛耳朵?你要不想在这儿说就回皇城司,我亲自请你开口。”
其实他大可以将人直接带入皇城司,随便按他个罪名治上一治。不过他已被停职,还是盼儿聪明,一语点醒了他。
所谓温香软玉其实就是美人,二皇子没带贡橘,二皇子则为重点。他当时就猜到盼儿是想让引章三娘找人按照她骗周舍那一招会会这位。
好巧不巧,一番调查发现这个二皇子极其好色,是个在爱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迫良民行浪荡之事的混蛋!
顾千帆琢磨了一下,稍微改变了一下原计划,将自视清流的读书人、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全扯上了关系。
就在这儿审,让他当着全东京的面儿把金国的脸丢光最好。
“放开我!我要见父汗!你们这群刁民!”
顾千帆正欲张口,陈廉就率先踹了他一脚,狠狠道:“得了吧,金国恐怕是连夜在想怎么装作不认识你呢!”说罢,求夸奖似的看了顾千帆一眼。
池衙内见状也接到:“我要是你啊我都得连夜扛着马车回去找找脸丢哪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堂之下哄堂大笑,县令瞥了一眼本着脸的顾千帆,硬生生忍住笑,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肃静!”
“台下之人,对于众人指认你当街暴露、恐吓儿童、猥亵妇人等多种罪状,你可认罪?”
“我呸!老子不承认!统统不认!”二皇子对着明镜高悬牌匾啐了一口,指着三娘等人咬牙道:“是他们陷害我!”
堂下一位打扮光鲜的女人坐不住了,起身道:“哦呦!你这样说我们可不认呐,我们看到的不穿衣裳的人可是你啊!”
看得出来她上了些年纪,但此刻显然是被吓到了,眼含着泪花起来替被他祸害的姑娘们说句公道话。
书院的童子们也都围在人群之前,紧跟着杜夫子站着。突然,不知是谁高声喊道:“对啊对啊!一丝不挂扑向姐姐们的也是你!我们都看到了是不是?”
“是!”
陈廉闻言,脚下的力气突然加重了些。
“你看到了吧?啊?你说我们陷害你,我们是绑你脚了还是绑你手了?若是如此你大可以穿上衣裳来衙门来告我们呀!你呢?你非但没有,还借故想掩盖你那颗肮脏的心!。”
“就是就是!别找借口我跟你说!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
池衙内一声令下,阿四就带着兄弟们一顿乱扔,什么臭鸡蛋、烂菜叶子打包组团,让金国使臣体验了什么叫真正的乱花渐欲迷人眼。
众人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不停地跟着喊“烂叶菜”。
池衙内趁热打铁,高声道:“我看我们是擒住淫贼的大英雄才是!是不是啊兄弟姐妹们!”
“是!”
“大英雄!大英雄!”
够了,这个效果已经远超预期了。
事情闹到官家再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时候,顾千帆一早就跪在了殿外请罪。
殿内,皇帝、二皇子、赵盼儿三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殿外,顾千帆清了清嗓子,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高声讲给文武百官听。
赵盼儿闻言,先是惊惧,再是担忧。到最后,竟然哭得梨花带雨。
哀哀戚戚地撑到了官家问话,盼儿像是大惊之后被抽了魂儿,不安地看了看金国二皇子,犹豫着哭诉:“妾若能凭微薄之力为大宋换得失地,自然喜不自胜。只是妾身委实是没想到堂堂一国皇子竟然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若是真的远嫁金国......我大宋必会成为人之笑柄,妾、妾内心忧惧,恐不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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