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如此——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魏无羡没想到蓝忘机居然问自己这个,被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摁了摁了自己觉得还有些酸楚的腰窝,小声地低估了一句:“那我也得有那个力气啊你个蛮牛……”
蓝忘机一听尴尬地别过头去,但是手还是轻轻给魏无羡盖好了被子,还抽出了歪歪扭扭的靠枕,温柔地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就离开了卧房。
魏无羡听着屋外蓝湛应该是关上了院门离开了,慢慢悠悠地伸直了双腿,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回想起昨夜的旖旎,饶是他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的厚脸皮魏无羡,此时也是两颊发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为什么不推开……”他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刚才蓝忘机的问题,心里五味杂陈……
“泽芜君,趁蓝湛不在,我有件事情想向您请教一下。蓝湛身上的戒鞭痕,是怎么回事啊?”
“罢了,我最了解他,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怕是忘机这辈子都不会提起这件事。”
“乱葬岗上,忘机独排众议,惹出了不少乱子。叔父大怒,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罚戒鞭三百,寒潭洞面壁思过,三年不得出后山一步。”
“敢问叔父,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所以魏公子,当年忘机看着你修习诡道,他嘴上不说,但我却知道,他内心的痛苦和迷茫……”
“他说,他既引你为知己,就应该相信你的为人。”
昨夜很荒唐,很混乱,很疼,很迷糊;但是魏无羡所有的惊慌和抗拒和在他推拒着不太清醒的蓝湛时,在手指摩挲到蓝湛后背凹凸不平的狰狞伤疤时,就让他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动作。他想跟这个人拥有彼此,嵌入彼此的灵魂,在这……甜苦交织的长夜。
激烈的挞伐,粗重的喘息,昏天黑地好像永无尽头,但是蓝湛却在被自己咬痛叫出声时彻底清醒了过来,看着他震惊慌乱的样子,魏无羡觉得自己都不知作什么反应,脑袋昏沉,身上没有力气,只能小声地说了句“我想洗澡”就半昏睡了过去。
魏无羡有点忧怨,怨自己太过后知后觉,这么多年了蓝湛一直都相信着自己,守护着自己,眷恋着自己,当下他只想全心交出自己,让蓝湛做他的依靠,他的归处。想他堂堂夷陵老祖,魑魅魍魉听了皆闻风丧胆,一旦发威就让世人噤若寒蝉,居然就这样从了含光君这泽世明珠,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好吧,的确是得了个大便宜。
想到这里,魏无羡翻了个身,挪到蓝湛的位置上,枕着残留着的淡淡的檀香味,嘴角挂起了浅浅的笑意,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魏婴……魏婴?”蓝忘机坐在榻边,轻轻拂过挡着魏无羡眼睛的发丝,看着魏无羡时而舒展时而纠结的眉毛,怕魏无羡梦魇,便打算将他唤醒。
“嗯……”魏无羡慢慢张开眼睛,看见蓝忘机放在自己脸侧的手,问道,“你回来了?几时了?”
“快到日中了。”蓝忘机掀开被子一角,有点紧张又小心地问,“你、可觉得好些了?”
魏无羡一愣,才发现身上酸痛感消退不少,蓝湛的那瓶药果然是神仙疗效啊,而且——不过打死他也不会承认是蓝忘机灵力的帮助。他心里想着这一茬,顺着蓝忘机环过自己背的手,从床上懒懒地坐了起来。
魏无羡不声不响地由着蓝忘机替自己穿衣,束发,连擦脸都仰着脖子手都不抬,活脱脱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乖娃娃样子。
终于下了床,魏无羡被蓝忘机扶了一把,双脚安稳地站在地上,还是隐约感觉膝盖没有平时有劲,不过走路应该是无碍的,他示意蓝忘机可以放手,还顺带问了一句:“含光君,今天让后厨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午膳我们去雅室用。”蓝忘机把玉佩别在了魏无羡腰上,心道:这人,还是太瘦了……
魏无羡脸上神情立即紧张了不少:“出什么事了么?”
“无事。”蓝忘机轻轻拍着刚给魏无羡理好的披风,“江晚吟、金凌还有聂怀桑来访。”
“啊?!”魏无羡听到这消息,心道:四大家主齐聚云深不知处,这是要张罗什么大事了?
羡羡到现在还是比较猛懵懂的,他只能确认一件事情:蓝湛爱他,他也爱蓝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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