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均的家坐落在半山腰,光跟着顾怀均爬上来,向黎就累得直喘粗气。
“主人,还没有到吗?”
“你的身体太弱了。”
向黎心中腹诽,废话啊!他一普通人,哪能跟这些修真的人比?
“主人,我们能不能直接御剑上去?”
顾怀均淡然的像出来赏景一样,声音都冷漠地不带温度:“不能。”
向黎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跟着爬山,好在也没剩下多少路,没多远向黎就看到了一座竹子围成的小院子。
书里面说顾怀均的常住地就是这里,一座山间竹院,清幽宁静,即便他成为魔君,拥有华丽的宫殿,也时常会来这里居住。
进了院子,向黎打量了四周,觉得虽然艰苦,但自己还是能忍受的,只要忍过这段时间,他就能借着顾怀均的光吃香的喝辣的了!
顾怀均负手而立,“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是是,您放心,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顾怀均直接席地而坐,闭目开始修行,向黎撇撇嘴,找了趁手的工具开始打扫卫生。
扫地什么的都好说,难的是打水,这种古代背景下,自然没有自来水管,只能去井里打水或者去河边,刚才回来的时候他看到附近有一口水井,家里也有木桶,向黎直接撸起袖子拎着木桶开始干。
竹屋有两间,里面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所以积攒了一层灰尘,打扫的时候向黎被灰尘呛的直咳嗽,手一抹,脸上就是几道黑印子。
只有一间竹屋里有床,还有桌子椅子这种必备家具,但其他多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向黎打扫干净后示意顾怀均检查。
顾怀均四处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
向黎赶紧问道:“那这里有没有被褥什么的?”
“没有。”
没有?那哪成啊?总不能直接睡那竹床上吧?硬邦邦的硌死了!
向黎讨好的一笑:“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主人,您睡这么硬的床哪行啊?床铺多少还是要柔软一些为好。”
顾怀均看着他油嘴滑舌,心里也不烦躁,继续逗他:“我不需要,你晚上在外守夜,也不需要。”
他看着向黎表情一下子僵住,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眼中有悲痛,有难过,生动极了。
“什么守夜?还要……守夜吗?”
“不然呢?你见过那个奴隶可以安睡到天亮?”
向黎抿了抿唇,虽然但是,这个,他真的有些做不到,还是要试着争取一下自己的福利吧……
向黎重新看向顾怀均,诚恳地说道:
“主人如此神通广大,应该是不需要一个奴隶守夜的,对吧?我可以给您做饭,给您洗衣服,捏捏肩捶捶腿不在话下,您看……”
顾怀均转身,嘴角扬起,“准了。”
……
月亮爬上夜空,月光洒进山林,山间的晚风格外清凉。
由于累了一天,向黎身上都是汗,他捡了些柴火烧热水,因为没有浴桶,他只能往身上淋着冲洗。
大大咧咧站在院子里,无视后方的顾怀均。
等等,后方的……顾怀均?
向黎转身,看到顾怀均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看他。
“主人……是有什么事吗?”
顾怀均以为向黎是知道害羞了,正要转身进屋,就听见向黎说道:“主人要是没事,可以帮我擦擦背吗?”
顾怀均:“……”
很想骂一句不知羞耻,但他也突然想到,他们二人都是男子,此地也没有外人,擦个背而已,跟羞耻也挂不上钩……
不对,向黎是他的奴隶,哪有主人给奴隶擦背的?
但向黎的眼睛太干净了,他心里想的什么,说的什么,完全跟他眼神里表达的一模一样。
如此表里如一,神思清澈。
当一个一直活在黑暗中的人遇见一点清澈光明,总是忍不住去好奇,去在意的。
那边向黎还在继续说着:“那个,您要是冲澡,我肯定也给您擦背的,主要是这中间我够不到,不擦的话有点痒痒。”
小奴隶的胆子真的很大,要不要答应呢?
没等顾怀均想好,他已经走到了向黎的身后。
向黎将巾帕递给他,眼里是莹莹的月光,“谢谢主人!”
眼前的脊背光洁白皙,毫无瑕疵,如一块温润的璧玉,触手生温。
隔着巾帕按在那块璧玉上,他不禁重重用力擦过,紧接着就出现了一片红痕,红与白的交错,很容易激起人心中阴暗的欲望。
顾怀均一下下擦过,眼瞳黑沉的可怕,向黎却一无所知。
“唔——”
向黎舒服的低哼出声,还说道:“主人,就是这里,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顾怀均更加用力,向黎却又受不住了,他反手抓住顾怀均的手臂,“疼,有点疼主人!”
顾怀均:“……”
“闭嘴。”
对于顾怀均的沉声呵斥,向黎只以为是自己要求太多了惹得顾怀均不喜,立刻闭了嘴。
冲洗过后,向黎穿回了自己的背心裤衩,看着那张光秃秃硬邦邦的竹床,安慰自己睡这里总比守夜好。
他躺到里面,盖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看向一旁打坐的顾怀均。
“主人你真的不需要睡觉吗?”
“不需要。”
“好吧。”
不愧是未来的魔君啊,修行真的很努力!
向黎吃苦耐劳不认床,闭上眼睛没几秒就睡过去了,因为确实是累了,还发出轻轻的鼾声。
殊不知,顾怀均此刻脑海里总会浮现向黎的脊背,还有与脊背相连的诱人的曲线。
没有心思修炼下去,顾怀均干脆起身离开,走之前在整座竹院部下了结界。
本来倒也不急,但他今日急需泄火。
他要去杀了背叛欺骗他的好友,吴玄。
顾怀均和吴玄同为魔君南衡的义子,他一直视吴玄为好友,却没想到吴玄会假传魔君的召令,让他落入早就布置好的陷阱,被众人围攻。
就差一点,他就死了。
但大概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他一线生机,在他跳下悬崖后逃出生天。
顾怀均径直去了吴玄的家。
正是深夜,吴玄的府上安安静静,守夜的护卫也算恪尽职守,站的笔直盯着门口,不仅地上有守卫,空中也设了结界。
要是寻常人,要想闯进吴府可是不容易的,但顾怀均不是平常人。
他悄无声息进了结界,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吴玄的房门前。
房间里传出交缠的黏腻喘息声,顾怀均微微皱眉,闪身进了屋内。
吴玄甚至连床帐都没拉,昏黄的烛光下,两个交叠的身影正大汗淋漓,难舍难分,顾怀均只是轻轻一抬指,下方的那个身影就突然瘫在床上。
吴玄察觉到了不对劲,去看身下的人,但他突然察觉到背后的寒意。
“谁!”
一个气刃打过去,被顾怀均轻松躲过,吴玄也看清了来人是谁。
“顾……顾怀均?你……你怎么会……”
“是想问,我怎么会活着回来?”
顾怀均冷笑一声,“这么害怕?当时你害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眼神。”
吴玄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没穿衣裳,光裸的身躯下意识的向后退:“不……不是,我,你听我说——”
“听你说你其实是有苦衷的?”
吴玄疯狂点头:“是是是,我是有苦衷的,怀均,我们是多年好友了,我——啊!!!”
吴玄话音未落,顾怀均就砍掉了他一条手臂,鲜血喷涌而出,缓慢到来的剧痛席卷全身,让他忍不住惨叫哀嚎出声。
“太吵了。”
又是一次剑光闪过,半截鲜血淋漓的舌头掉在地上,这次吴玄连痛呼都做不到了。
看着凄惨无比的昔日好友,顾怀均眼神冷漠至极,没有怨恨,也没有报仇之后的快意。
眼看着吴玄开始屁滚尿流,顾怀均道了句:“真脏。”随后,他就一下结果了吴玄。
他没有那么宽大的胸襟,可以容忍背叛残害自己的小人,多年的友情又怎样?吴玄害他的时候,有因为这多年的友情犹豫过吗?
顾怀均用长剑挑起一侧床帐,用它擦了剑上的血之后,转身离开。
顾怀均进来的时候就在吴玄的房间设置了隔音结界,出来的时候他撤开了结界,悄无声息的来,亦是悄无声息的走。
等到吴府之外时,里面刚好传出尖叫声,原本寂静的府苑瞬间嘈杂起来。
顾怀均脚步没有停顿,一个闪身,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消失。
……
正在睡觉的向黎梦到自己被一只凶猛的老虎盯上了,他四肢僵硬,像被钉子钉在原地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体型壮硕的老虎一步一步靠近他。
跟那双冒着绿光的属于野兽的眼睛对上,向黎只觉得身体都发凉,眼看着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然后又对上了一双冰冷的,同样属于野兽的双眼。
“主……主人。”
顾怀均后退一步,看着向黎道:“真能睡啊。”
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感叹。
“对不起,对不起,我立刻起来。”
向黎的睡姿很自由,这就导致他的头发和睡衣都会乱成一团,他从竹床上坐起来,背心歪到了一边,露出了胸前粉嫩的一点。
他自己不自知,但顾怀均看的一清二楚。
顾怀均微微侧过头,说道:“穿好衣服,快点下来。”
向黎记得顾怀均好像很注意外在形象,对他的衣着很在意,所以他立马换好衣服,去院子里打了水洗漱,然后走到顾怀均的跟前。
“请问主人有什么吩咐?”
向黎长得嫩,身上总有种少年气,像初升的朝阳,对顾怀均这种见惯了恶心事的人很有吸引力。
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睛,和沾了水珠的脸蛋,顾怀均搓了搓发痒的手指。
“我也要吃饭,去砍柴做饭。”
向黎:“???”
明明不需要吃饭的,这魔头是在为难他?还是……在试探他的忠心?
害,管他什么呢,他也没选择不是?
听话就对了,不过是多做一个人的饭罢了。
向黎弯起眼睛,脸颊边的酒窝很明显:“好的主人!”
“对了主人,能不能教我一些简单的法术?要是我学会了,就能更好的伺候您了!”
向黎想过了,顾怀均不一定一直在他身边,即使在他身边也不一定会护着他,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他自己还能保命。
虽然知道可能会被拒绝,但他还是期待地看向顾怀均。
顾怀均的眼睛依然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可以,明日寅时末起,围着院外跑二十圈。”
卧槽,二十圈???
他没听错吧?
虽然竹院不是很大,但二十圈也是不小的距离啊,这少说也快两千米了吧?
当初大学体测的时候,他虽然不会垫底,但因为平日锻炼少,跑完也够呛。
但顾怀均一脸不容拒绝……
向黎弯起唇,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我谢谢你啊,主人。”
顾怀均:这个奴隶很不正经,你们都看到了,他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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