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工作室，肖战满身疲惫。
林昊从里头接过他的文件夹：“终于回来了，我等你老半天。”
“中间有点事情耽误了。”肖战换了鞋子，“不过这个案子还是有点眉目。”
“？”
林昊有些诧异：“你俩居然还能正常谈生意？不是应该一见面就直接pass掉吗？”
“是这样没错…但我脑子犯抽，又给谈拢了。”
林昊跟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他：“可以啊肖战，这几年成长不少嘛，面对前男友居然还可以以工作为重，不过说的也是，当年本来就是你甩的他，比起你，他的情绪应该会比你更激动吧。”
“哼哼，你是没看到他那个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肖战踩着拖鞋到男人沙发上，把整个人埋进去，长叹一声：“可是真的没办法，我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进单子了，如果这一次还谈不拢，我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该放在哪里。”
说到这事，林昊也收起刚才的调侃模样，把文件夹放到办公桌上，到他身边蹲下。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拿下这个案子？”
肖战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我实在有点累了，至少眼前这个案子还有点希望，而且他们给的钱并不少，能够解决工作室的燃眉之急。”
“可我还是觉得他应该会为难你，毕竟当初你们俩……”
林昊说到一半没有继续下去，但两个人都懂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当年同时认识王一博和肖战的人，哪个不知道他们俩关系如胶似漆，恋爱谈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光明正大。
网络还不发达的时代里，两个人的故事那么鲜活自在。
正是因为曾经有过太美好的故事，所以在分开后才会格外难堪。
“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他现在也已经是大人，不会再玩那种幼稚的把戏。”
肖战试图说服自己。
而林昊却是摇摇头，转身倒在另一个男人沙发上，但他比肖战重，下陷得更加厉害，无望地盯着天花板：“我看是某人余情未了吧，好端端的非要自己凑上去。”
“怎么可能？当初可是我提的分手，我要是对他余情未了，何必要跟他分开。”
“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擅长说谎，瞧你刚才的语气，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就是口一说，别认真嘛。”
肖战没好气，踹了他一脚：“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时候真的很欠揍。”
“承蒙夸奖，鄙人一直都以欠揍为人生第一目标。”
人可以脸皮厚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肖战长叹一声，枕着手臂，望着窗户外的蓝天白云：“我只能说你想多了，我和他的事情早就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我只是把它当成我们工作室的救命稻草，一份工作罢了。”
林昊冷笑两声，不再跟他争辩：“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跟他嘴硬没用。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肖战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着接通电话：“喂严律师？嗯，我现在在工作室，有什么事儿您直说。”
“是这样的，您之前上门咨询的内容，我想我可以现在给你答复。”
……
肖战站到窗边接电话，神色越来越严肃。
等到最后挂断电话，他的语气也变了：“好的麻烦您整理一下，如果对方真的提告，之后的事情也就拜托您了。”
“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肖战回头打算跟林昊商量。
“恭喜王一博！一举夺得新人冠！成为本次比赛最亮眼的新星！”
手机视频里传出来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喊声，在此时沉重的氛围下显得格格不入。
肖战没好气：“你够了。”
林昊耸耸肩，手欠的点开重播：“我这叫给客户做背调，这不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于客户嘛。”
分明就是在故意挑衅他。
有这么一个损友，肖战还真没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只能叹口气凑上去：“你看的是哪一次比赛？”
“据说是他第一次参加比赛，说是比赛规格不算高级，他一个人脱颖而出，就是从这场比赛开始签约到别的车队的。”
林昊点开评论区一直翻着，嘴里还不断嘟囔：“现在来看好像是你俩还在一起的时候的视频…人老了，记忆是不是真的不行啊？我明明记得好像那天你们俩还在场上发生了什么来着，怎么现在的视频传播这么不给力，我翻了老半天也没翻到有人提这件事。”
“我有正事要跟你说，别翻了。”肖战去扒拉他的手机。
林昊灵巧躲开：“你俩在赛场上干啥来着？快给我回忆回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就记得反正当时闹得还挺大。”
所有人都被卷入信息时代的洪流中，五年前的记忆尽管在轰轰烈烈也都已经被淹没掉。
“我不记得了。”肖战嘴硬。
他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可以说王一博那一场比赛，是肖战亲自看着他一点点成长起来，最后忍着伤痛付出巨大的努力，才得到那个唯一的冠军。
而王一博庆祝的方式是，在赛场下吻了他。
记忆忽然变得滚烫起来，肖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片刻失神。
“真不记得了？”林昊凑上来，“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工作室要怎么苟延残喘下去。”
“说到这事儿我就来气。”林昊把手机关了，往旁边一扔，“到底谁这么无聊啊，居然四处散播我们抄袭和压榨实习生的消息，搞得工作室一个人都留不住。”
“留不住人是我没本事。”肖战对此倒是挺淡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只要笃定自己没有抄袭，任何人泼过来的脏水我都不怕。”
“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倔，不过眼下王一博那边确实是唯一一个有机会拿下来的案子了，你加油。”
“严律师那边你多去沟通一下，我可能要专心应付王一博。”
“OK没问题，有需要随时叫我。”林昊伸出五根手指，有些不着调，“毕竟我是收了你这么多工资的，虽然是临时员工吧，也得尽心尽力不是。”
“不说了，我去起个草稿，让那边看看。”
他不仅仅需要这个单子，更需要车队开出的高价稿酬。
想到医院里还排着队的手术安排，肖战不免有些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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