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后他们的关系就陷入僵局,秦越对他日益殷勤,许自饮却越发和他冷淡,甚至连见面都不肯见到他。
有一天江鸩上课无聊,撑着脑袋望着窗外石砖缝里新生的嫩草,林鸟纷飞,花繁叶茂,算起来,许自饮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他了。
那他也不应该打人。
江鸩有些气恼,他内心还是渴望许自饮能像平常吵架一样来哄他,这样他们又可以一起去逃课,一起出去吃烧烤,不像现在这样只能无聊到坐在教室里发呆。
“噔噔噔——”江鸩面前的玻璃被敲响,声音不大,但是还是引来了周围一圈同学的目光。
江鸩忙转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外的秦越。
江鸩用口型比划:“你怎么来了?”
秦越招呼他出来,江鸩看了看四周,老教授正专心致志上课,根本没空注意他这边的动静,于是他偷偷收拾好东西装进背包,一溜烟从后门钻了出去。
“秦越,你找我?”
秦越朝他走来站在他身边:“嗯。”
江鸩拍了下脑门:“我这几天忘性大,老是想着把你的衣服洗干净送回去,可总是临出门就忘。”
秦越绅士般笑笑:“不用着急,我也不缺那一件外套,就当是那次我对不起你,让你那么……”
两人心照不宣 谁都没有说出口。
江鸩尴尬一笑:“那天是个意外,不过幸亏有你及时赶到,不然我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外套还是要还的,不然多不好意思。”
秦越也没反驳 知道他的性子就是这样,于是试探发问:“那我有没有影响到你们……”
江鸩抬眸:“谁?你说许自饮。”
“嗯。”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提了,自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联系过我,那天他有没有打疼你?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秦越拒绝道:“没关系,不是他的错,毕竟我们平时关系就不太好,他会误会我也是理所应当,证明他还是担心你。”
江鸩懊恼地踢开脚边的石头:“我倒是希望他还在乎我……”
秦越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上面还串着一条极为精致的银链:“哦对了,那天在地上发现了这个,想着来问问是不是你丢的。”
江鸩从秦越手上扫过,一下子愣住了。
许自饮生母留下来的遗物……
“交给我吧。”
秦越爽快地递给他:“我就说这是你的,怕你担心,所以想着早点给你送过来,没想到你这几天一直不在宿舍,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你一次。”
这话有些奇怪,江鸩总感觉他是在责怪自己没有来见他,但是对着秦越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又没办法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就只能认为是自己多想了。
他很快告别了秦越。
他一直不习惯和秦越呆的时间太长,最近这段时间他总嫩感觉到秦越在有意无意亲近他,弄的他感觉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来哪别扭。
江鸩看了看躺在手心的戒指,给许自饮发去消息。
[江鸩:校门前见一面吧,我有话和你说。]
许自饮一直没给他回复,江鸩有些着急,他也不能确定在这种情况下许自饮会不会来,又或者是在不在学校。
抱着尝试的心态,江鸩很早就坐在校门口的石台上寻找许自饮的身影。
“喂。”
许自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鸩心下一紧。
“找我有事吗?”许自饮身上还穿着西装,应该是刚从什么场合下来。
“我只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马上要离开,如果你来不是要给我道歉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江鸩偏头,不可置信道:“我给你道歉?为什么?”
许自饮被他的发问问懵了,又重复了一边他的问题:“为什么?”
随之轻蔑一笑:“你还真把那个秦越当什么好东西了。”
“许自饮!”江鸩不理解为什么许自饮对秦越的敌意那么大,分明他们都没见过几面。
许自饮整理了下衣衫:“江鸩,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秦越对你真没安什么好心,从头到尾……”
许自饮话说一半及时收住,像是不愿意告诉江鸩这个事实。
“从头到尾什么?”江鸩还在等他的话,却没了下文。
“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你随便打人的理由坐不住脚了吗?”
许自饮抢过话茬:“我根本就不屑和他那样的人动手。”
江鸩退后一步摇摇头:“许自饮,我们不是一路人。”
“从前我觉得你阳光,开朗,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江鸩说,“可是你这次的作为出乎我意料,这不是我认识的你。”
许自饮难得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
“你要为了他和我断?”
“不为了谁。”江鸩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都删除,“我看不惯,我们也不适合。”
至于那枚戒指,此后就一直放在江鸩身边,再也没有机会还给许自饮。
后来许自饮有没有发现戒指不见已经是后事,江鸩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跑这儿了?两个alpha为了你对峙,你就躲在这图清静?”
江鸩从镜子里看到林潜端着酒杯,正倚在门口看着他。
江鸩虽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但还是硬着头皮招呼道:“前辈。”
林潜讽刺轻笑一声:“还知道我是你前辈呢?知道还不把姿态放低一点?”
江鸩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问道“前辈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我都可以改。”
林潜语塞一瞬,随后又嚣张道:“现在没人,不如你悄悄给我透个底,许总功夫怎么样?”
赤裸裸的嘲讽。
江鸩忍得牙痒,还是笑着回应:“前辈的意思我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前辈从第一次和我见面就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林潜面色一冷:“因为你坐了不该坐的位置,知道你现在拿到的这个角色是谁的么?”
江鸩不以为意:“既然我拿到了现在当然就是我的。”
林潜上前一步,把酒杯向前伸了伸:“你倒是口气不小,要不陪我喝一杯,我来和你谈谈这个角色到底属于谁?”
江鸩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往后闪身一步:“前辈还是出去和其他艺人喝比较好,毕竟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担不起您的酒。”
“你一个omega别太嚣张!”林潜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尚娱的老总净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让他这么心甘情愿捧着你,我告诉你,抢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
江鸩不在乎他说的这些,毕竟好歹曾经也是大风大浪经历过几遭的人,还不至于被这么两句话给吓住。
“剧组怎么选人是剧组的事,许总是《毕业生》最大的投资商,在选角方面有些话语权也正常,既然他选择了我,就证明我还是能担得起这个角色,至于我替掉了谁我不在乎,他技不如人别什么脏水都往我头上扣。”
林潜见说不过他,也不好留在这里自讨苦吃,翻了一个白眼后转身出去了。
早知道就不跟着许自饮来了,什么见识大场面的好机会,分明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鸿门宴!
他默默叹气,刚出门就看到刚才离开的温疏林站在门口,显然是等了他好久。
“温前辈?您怎么在这里?”江鸩有些惊喜,毕竟从一见到他开始江鸩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觉得他格外好亲近。
温疏林低头冲他一笑:“你老板暂时走不开,怕你自己对付这帮老狐狸应付不来,托我照顾你。”
温疏林身后走出一个男人,大概比他高一头左右,亲昵地揽着他的腰,俯下身轻咬温疏林的耳垂:“这就是许自饮让你照顾的小朋友?”
温疏林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含笑道:“是啊,小朋友可是个纯正的omega,你不会连这也要吃醋吧?”
“怎么会?”
江鸩转身面向另一边,他感觉自己像个千瓦电灯泡。
“江鸩,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的alpha,陈铭沛。”
江鸩这才转身,尴尬回应:“前辈好。”
陈铭沛听到这个称呼反而笑了:“别说,许自饮这家伙眼光一直不错,找了个这么听话的小孩当男朋友。”
江鸩脸红到了耳朵根,嘟囔道:“他就是我老板……”
陈铭沛敷衍回应:“嗯对,老板。”
江鸩:“……”
后来倒是进行的比较顺利,也可能是许自饮直走了秦越的缘故,江鸩没被人再骚扰过,只是吃狗粮的感觉有点不太好受,看着温疏林和陈铭沛两人在旁边腻歪的模样,江鸩只想找个地缝躲起来谁也不见。
不过……
静下心来,江鸩才有心思会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许自饮是刚刚是叫他……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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