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
肖战直接跨到花坛上，把下巴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声音如同细蚊：“里面有很多人，万一看到了，影响不好。”
“呵！影响不好？难道你刚才问的话，影响就好吗？”
好尖锐。
这样的王一博对肖战而言是陌生，也是不能接受的。
再这样下去又该哭了。
肖战痛恨自己的泪腺如此发达，总是背叛自己的意志。
于是他从花坛的边缘走过，从王一博身边绕开：“我先进去了，就当刚才我们什么都没说过。”
“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王一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王一博的手是大的，而刚好肖战整个人很消瘦，骨架又小，被对方的手包裹着，甚至还留着戳绰有余的空间。
“我想不起来了。”肖战也用这种方式逃避，“你自己都说了，过去五年的事情，谁记得那么清楚啊？”
“OK。”
王一博收回手，索性单手插兜：“那么以后就请你忘得彻底一点，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们曾经的关系。”
“您就放心吧，王大明星！我绝对不会站出来阻挠你的事业发展，也不会让你的迷妹们知道你的过去！”
“这样最好不过。”
一口气哽在肖战胸口，不上不下，难以忽视。
两个人无声对峙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人从别墅大门出来。
吵闹声音打破两人的气氛。
“王老师，今天拍摄辛苦了，回头见！”
“王老师辛苦了！”
“一博你今天超帅的，希望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
是刚才那一批采访团队的人。
肖战收起一身刺：“我先进去了。”
“自己坐车回去吧，我要去趟车队，带你不方便。”王一博冷不丁开口。
我去！
肖战一句脏话卡在喉咙口，差点脱口而出，憋了半天才克制住脾气：“好的呢，都听王先生您的吩咐。”
每一句敬称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无语。
于是他就这么一个人被扔下，在一个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眼看着人群散去，别墅逐渐冷清，就连之前的布景也全部拆掉。
一切好像都在离他远去。
“幼稚鬼！”
肖战没好气，只好自己点开打车软件。
荒郊野外的，浪费车费。
等车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久，他就在别墅外头的一圈花坛附近转悠。
脑海中不断闪回刚才和王一博对峙的画面。
“唉…干脆找个机会把泪腺摘了算了。”肖战仰头，越发对自己发达的泪腺感到无奈。
有些人，是他的年少欢喜，也是他的热泪盈眶。
还在成年人了，不至于直接哭出来，只是眼眶红了红，允许自己情绪泛滥两秒钟。
等车一来，肖战收拾好情绪离开——他可没工夫在这儿感时伤怀，还得跑一趟律师事务所。
没办法，手里太多麻烦事要解决。
车门被关上，黄盛欲言又止。
王一博从坐上保姆车表情就没好过，为了隔绝外界，特意把耳机带上，但身上仍旧源源不断散发着阴霾的低气压。
伴随着车辆越开越远，黄盛终于沉不住气：“那个…一博啊，咱们这事儿做得是不是不太地道？”
王一博没回应。
黄盛鼓起勇气把他的耳机取下一只：“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到？”
“你刚才说什么？”
黄盛苦着脸：“咱们就这么把肖设计扔到别墅走了，不太好吧？”
“心疼他？”
“倒不是说心疼不心疼，主要是这事儿做得不地道，没人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合作伙伴。”
王一博微微挑眉：“我有说过他是我的合作伙伴？现在顶多是我的生活助理。你见过哪个艺人是要尊重和考虑自己的生活助理的？”
“可…人是冲着给咱们设计赛车服来的，我不知道你们私下做了什么约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彼此的脸面还是要顾及一下。”黄盛苦口婆心，“你这样让我也很难办，合作商一直在催设计，咱们这边又半天交不出，眼看着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找新的设计师吧，你又不肯。”
“放心吧，就算拖到最后只剩一天，他也交得出设计稿。”
“这事怎么说得准…毕竟是你时隔三年再一次回国内比赛，合作商那边又主攻国内市场，这次赛车服对咱们来说还挺重要的。咱不能把所有筹码都压到最后一天去吧。”
王一博再次沉默。
“你又来…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跟我沟通行不行？你俩到底什么恩怨啊，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看得我都替肖设计憋屈，你说这大热天的，人车还停在你小区里，一个人在这边被莫名其妙扔下，回头还得给你画稿子，这不是伸手打笑脸人嘛，咱们……”
“司机，麻烦调头。”
不等他把话说完，王一博直接越过他叫住前面的人。
“诶？”
黄盛没反应过来。
司机一个紧急刹车，然后淡定转弯调头。
“这么惊讶干什么？”王一博微微抬起眼皮，莫名有些慵懒，“不是你劝我不要把他扔下吗？听你的。”
真要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黄盛扶额：“算了，还是你开心就好。”
不用管他的死活。
反正任性归任性，有的是人愿意为王一博这样的任性买单。
多少人喜欢他身上的这份任性和锐利。
黄盛轻叹一声：这年头，经纪人是真的不好干啊，又要管赛车训练又要管商务合作，偶尔还得插手私人社交。
在转弯掉头的一瞬间，两辆车擦肩而过。
王一博看着车窗边肖战熟悉的侧脸，眼神有细微变化。
也对，肖战就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等着被人拯救的角色。
王一博收回视线：“回车队吧，他已经不需要我们去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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