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璟觉得自己像个冤种,提前一星期进组先不说,背完了剧本来到剧组,一番男主不在,家中出现了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他亲自到场。
时璟在酒店瘫了一个星期,他和沈见弦的热度减少了不少,但还是有许多执着的网友,热衷于扒他们两个之间的信息。
他叹了一口气,曲词推门伸进来一只脑袋,幸灾乐祸地说:“祖宗,别歇了,待会就复工了。”
他们住的是剧组组织的酒店,离片场很近,时璟打了一声哈欠,问道:“一番男主回来了?”
“怎么?想他了?”曲词略带失望地说,“可惜啊,沈见弦没有回来。”
时璟刚睡醒没有多久,还在醒困中,暂时没有力气与曲词闹,正正音色说:“那我先拍其他的?”
“嗯,快点。”
曲词缩回脑袋,随之而来的是关门声。
时璟从床上爬下来,在行李箱中翻找出阻隔贴,在镜子前侧着身子,看着自己的后颈,小心揭开阻隔贴。
娇嫩的腺体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散发着丝丝的香甜,时璟摸着后颈凸出的那块软肉,神情恍惚。
腺体上至今还存在着沈见弦的牙齿痕迹,浅浅的,但是异常显眼。
时璟的指尖上沾染了自己的信息素,他用水冲洗掉,换上新的阻隔贴,骂道:“沈见弦,你是狗吗?一个月前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失。”
沈见弦五年没有碰过omega,更没有标记过omega,他那晚上太过激动,像是第一次那般这么生涩,他已经很收着牙齿和力气了,没想到还是咬的有些深。
时璟的腺体受过伤,比平常的omega腺体要脆弱几分,经不起沈见弦的这顿咬,咬时是爽的,咬后有自己疼的。
时璟真恨自己当时没有多扇他几巴掌。
剧组人多,时璟又喷了一堆阻隔剂在身上,装扮妥当后,才上了剧组派来的商务车进了剧组。
开机仪式结束后,下起了小雪。
导演原先定的是场外戏,只能临时改路子,变成了拍室内戏。
这部电影叫《最后一次见面》,讲述得是一对结婚很久的ao夫夫,alpha叫柏遥,omega叫安和。
他们很相爱,只是有一天,alpha突然发现自己得了癌症,是晚期,几乎是坐着等死,他不想拖累自己的omega,便计划了一系列剧本,用“爱上别人”“离婚”等字眼逼迫omega离开,omega一开始不愿意,在剧本实施的下,以为看清了alpha的真面目,同意离婚。
在享受了两个月的离婚孤独下,他站在海边给alpha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alpha病入膏肓,说几句话便能将他的全身力气耗光,便匆匆挂掉电话。
omega听着忙音,心灰意冷,毫不犹豫地跳入海中,沉入海底。
而alpha,也没能活过那个夜晚。
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民政局门口。
沈见弦演柏遥,他演安和。
这场戏是柏遥提出离婚,他气得回到娘家时,与他一向恶毒的omega弟弟发生矛盾的一场戏。
定妆照前几天就已经拍好了,他穿着定妆照上的白色漏肩衬衫,把剧本丢给曲词,按导演安排好的位置站好。
他那恶毒弟弟的饰演者叫肖以安,不是什么好鸟,这部电影轮不到他演的,但是他凭借着背后金主的强大,挤掉了原定的饰演者。
他和肖以安发生过不少矛盾,时不时明里暗里嘲讽对方一下,像现在这样平静地站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action!”
时璟背对着镜头,打开水龙头,清洗着手中的桃子。
肖以安嘴中嚼着面包,踱着步子来到他的身旁,靠在壁橱上,看着失魂落魄的哥哥,露出嘲讽的笑容,“别人不要你了,你才知道跑回家,哭得稀里哗啦的,当初的那副傲气样儿哪去了?安和,你真贱。”
肖以安的表情太真,情感丰富,时璟真不知道这个人是在说台词演戏,还是拐着弯骂自己。
他关上水龙头,把桃子上的水珠用力甩甩,全部甩到肖以安的身上,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肖以安懒散地伸出手,勾着他的衣角,重重一拽,时璟整个人都在放松的状态下,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么大的力气,向后踉跄几步,随之倒去。
壁橱是新建的,做工潦草,好几处细节没有修整,时璟的大腿刮在壁橱碎了一角的凸出瓷砖上,尖锐的一边对准了时璟,时璟一倒下,尖边对准他的皮肤,划破单薄的黑色冰丝裤,刺进皮肉中。
鲜血像断了线的血红珠子,争先恐后地挤出伤口,顺着大腿逐渐滴落到地上。
曲词是他们当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立即冲上去,众人见状,丢下手中的东西围上去,肖以安理所应当地被挤到外围。
你妈,这孙子真tm是孙子。
时璟呲牙咧嘴,疼得频频倒吸凉气。
导演怕耽误剧组进度,拉着时璟的手说道:“我们能不能忍忍,拍完这场戏再去医院。”
时璟气到没话说,导演在圈内小有名气,去年拍的一部电影就拿了奖,他咖位不够,又没有后台,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抗不了。
曲词是个机灵的,在众人视线转移的时候,打开手机拍摄了一段视频,打开录音,对时璟挤眉弄眼,说道:“导演,你瞎吗?他这血都流一地了,你还让他忍,等他忍到火葬场有你倒霉的。”
“影帝都没有他娇气,当初我拍《暗局》的时候,影帝被道具划伤左手,一声不吭地拍完整场戏,回到酒店伤口发炎的时候我才知道。同样都是受伤,为什么影帝可以忍,他就不能忍。”导演站起来与曲词对峙。
曲词也不怂他,“影帝是个alpha,皮糙肉厚的,他是个omega,本来就没有可比性。你也说了是发炎,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时璟这个伤口有多深,去医院缝针都是轻的。道具出了问题让演员背上不敬业的锅,你这导演做得可真行。”
导演还要与曲词争辩一番,曲词越过他,一把将时璟抱起,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苦逼地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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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璟身上披着曲词的外套,撑在曲词身上,步履维艰地向前走,“我tm真倒霉,那逼玩意就会使阴招,我以为导演是个正直的,结果是我想错了,一圈人里,除我之外,全是孙子。”
“你放心,证据我备好了,只要网络上有人造谣,我立刻甩出证据。”
曲词无意间碰到时璟的胳膊肘,胳膊肘撑在地上时擦破了皮,比不上大腿上的痛,时璟还是疼得哇哇叫,“操,你碰到我了。”
“祖宗,你还走得动吗?我们还是打出租车吧。”曲词眼神中全是担心。
时璟靠在曲词身上,想了一会儿,说道:“还是打出租车吧。”
时璟疼得头脑都有些发懵,“人糊就是好,在医院门口待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停留的。”
“祖宗,你可别了,你要是再糊下去,什么导演都能爬你头上,看,我们穷的连车都没有。”曲词好言劝道,“您多努努力行吗?努努力给自己涨涨咖位。”
“想的挺好,不可能的。”
时璟到达片场,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就等着时璟了。
时璟是一话不说,曲词不是演员,没有这么顾虑,到那就冲着导演骂,“你个王八孙子,幸亏没有听你的,不然就不是缝七针打个破伤风这么简单了,这属于演员工伤,你们打算怎么赔?”
导演闻言,觉得事情大了,他心虚地看着时璟,说:“你们先回酒店,这件事不要声张,我和副导演商量商量。”
曲词不满意这个结果,时璟却觉得行了,他心烦意乱,看导演就烦,此刻他只想回酒店,“小词子,先回去。”
曲词看着倚在墙上的时璟,面色发白,显然不好受,做出退让。
导演弯着腰,说道:“我叫人给你们备车。”
沈见弦原定的计划是明天来,为了能早一些见到时璟,便摆脱家里那群要给他找omega的亲戚们,马不停蹄地坐飞机飞到江城这边,向片场赶来。
到了片场,沈见弦人傻了,演员都在,就是没有时璟。
沈见弦的身份,圈内人都心知肚明,家里没有个上千亿资产的都不敢得罪他。
肖以安在与其他演员演对手戏,见沈见弦来了,便一直不在状态,眼神总是悄摸摸地向那边瞅。
导演:“今天先就这样了,大家可以回去了。”
说完,转身跑到沈见弦身边,像个狗腿子一般,卑躬屈膝,“见弦,你怎么来了?”
沈见弦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神色自若,“来看看,片场的演员怎么少了一个?”
“你是说时璟?他回酒店去了。”
沈见弦觉得不对劲,“不是刚结束拍摄吗?他怎么提前回酒店去了?是身体出了问题吗?”
导演像是找到了能诉苦的人一样,拉着椅子坐在沈见弦身边,想与他长谈,责怪地说:“谁知道现在的omega这么娇气,被瓷砖划伤一下,就嚎着去医院,没有一点敬业精神,只是缝个七针而已,又没有多大事情”
沈见弦面如冰霜,打断他的话,声线像是结了冰的清泉,威严冰冷,“你说什么?缝了几针?”
导演被沈见弦突如其来的强硬吓到,缩缩肩膀,怯弱地说道:“七针”
沈见弦的心像是被针一下似的,心疼难止,他冷冰冰地道:“七针不算事大那什么算事大?我先去酒店,收工后去找我。”
导演像个被训的学生,点头哈腰,“好,好。”
沈见弦:当着我的面竟敢说我老婆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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