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词被他使唤来使唤去,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狂躁,说道:“祖宗,你今早怎么了,谁又惹你了,把气撒我身上。”
时璟摸了一把脸,“还能有谁。”
曲词坐在床边,递过一瓶热牛奶,没好气地说道:“肖以安还是沈见弦?”
时璟拧开瓶盖,“都有。”
曲词起了八卦心思,“肖以安我是知道的,沈见弦又怎么得罪你了?”
时璟撇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不该打听的事就少打听。”
“你一天天就只会这句话。”曲词还想再说什么,眼神忽地落在窗外,他一拍大腿,激动道,“祖宗,你知道今天凌晨发生了什么事吗?”
时璟想了想,还真不知道,“什么事?”
曲词慢慢靠过去,说:“警车来了,说是抓了三个流氓。”
“哦。”时璟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抓到就好。”
曲词满脸挫败,“祖宗,这件事我打听了一个小时,你哪怕不敢兴趣起码也要装出感兴趣吧?”
时璟伸出舌头舔舔嘴角边的奶渍,顺着他的意,翘起兰花指做作道:“哦~我真的好感兴趣哦~你真的好棒哦~”
曲词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祖宗,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那我不说了。”时璟抬抬下巴,“来,你说,看你能说个什么出来。”
曲词刚想拒绝,结果真想出一件事来,“我今早出来时看到秦墨了。”
“嗯,然后呢。”时璟对秦墨的话题也没有兴趣,淡然地喝着牛奶。
曲词:“他在你门口守着。”
时璟:“?”
时璟:“他在我门口守着?”
曲词诚恳点头,“嗯,在你门口守着。”
时璟有些无语,能使唤秦墨的只有沈见弦,他不明白沈见弦在干什么?
时璟觉得头脑晕乎乎的,还想再睡一觉,便支走曲词。
曲词走后不久,沈见弦又来了。
时璟整个人藏在被褥里,只露出几撮翘起的毛发,看起来尤为可爱。
昨晚发生那一遭,他没脸见沈见弦,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假装睡着,并不准备搭理沈见弦,只求着沈见弦识趣点,赶紧走。
沈见弦在时璟面前,一向不识趣。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的落在床上隆起的那块上,那下面藏的是他心爱的omega。
他自找没趣,又或者知道时璟是装的,慢悠悠地在房间中转了一圈,他停留在椅子旁,拿起上头放着的玩偶。
蜜蜂的身子却安着鲨鱼的头。
沈见弦有一秒的呆滞,这确实是时璟会买的东西,不奇葩的东西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很快,沈见弦又被另一个物品吸引。
是一个奥特曼项链。
沈见弦拿在掌心上随便摆弄一下,摁到背后的按钮上,奥特曼的胸前立即迸射出一道光,随着而来的是魔性搞怪的“i love you”。
自己买的玩意自己最清楚不过了,时璟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沈见弦脑子一转,轻轻放下它,由它喊着,自己则坐在床边抱着胸,眼神带着玩味的看着那团鼓包随着时璟笑抽的身体慢慢晃动。
时璟笑了一分钟,笑够了就不觉得好笑了,他竖着耳朵,想通过声音来判断沈见弦在做什么。
声音没有,床上倒是有一处凹陷,他感到凹陷离自己不远,当即反应出沈见弦在哪,笑容僵住。
“阿璟,笑啊,怎么不笑了?”沈见弦怡然自得地说道,“再笑几声,我还没有听够。”
时璟想当个缩头乌龟,但是缩头乌龟不符合他的作风,他在尴尬和人设倒塌之间思考很久,选择当个缩头乌龟。
他相信沈见弦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人设崩塌也存在于沈见弦心里。
他想错了,他在沈见弦眼里,从来没有所谓的人设,一个动作一个性子,都是他,只要是他,沈见弦都喜欢,人设崩不崩他不在意,反正无伤大雅。
沈见弦淡然笑笑,戳穿他的小心思,“阿璟,我看你还能装多久,当缩头乌龟可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沈见弦以为时璟是真讨厌自己,见面就打,经过接触后,他感觉......还可以。
时璟说讨厌都是假的,就是心里别扭,这几年在他心里别扭的时候,没有猜准他想要什么,一味地解释无所作为像是在为自己的“渣”开脱,导致时璟别扭的心里更加别扭。
一别扭就别扭五年。
时璟的确干的出来。
沈见弦百无聊赖,他那个爹又在给他发微信轰炸他,微信不成,就打电话,他嫌烦,但又不能关机,索性就放在床上,不带出来,放他爹去坐冷板凳。
沈见弦想想就脑子疼,今晚他亲爱的父亲估计会来问候他。
他想起自己的两个爸爸就觉得心酸,他爹在大学只追了他父亲一年,在没有任何感情的基础下,一年就爱得死去活来,果断结婚,大学没有上完,他就出生了,老两口每天过得蜜里调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痛沈见弦的双眼。
沈见弦把柜子上的牛奶瓶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配料表都快背下来了,时璟还是没有动静。
沈见弦心生疑惑,大胆地俯下身揭开被褥,时璟依然没有反应。
他的手指轻柔地放在时璟的下巴上,把他的脸轻轻掰过来,发现时璟已经睡着了。
沈见弦哭笑不得,他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等来的结果居然是时璟睡着了。
沈见弦望着他的睡颜,指甲碰上他的鼻尖,自言自语道:“好乖。”
沈见弦的手指停在他的唇上,最终没有亲下去。
沈见弦前脚刚走,后脚曲词就从拐角处出来,怀里抱着一堆书。
他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沈见弦的背影,目光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这是干啥啊?”除了时璟,曲词真的想不出沈见弦会来找谁。
导演制片人又不在这一层楼,肖以安和他一样,住在套房,在这一层,不是助理就是演员。
沈见弦肯定不会自降身价来找一个助理,至于演员......有的比时璟还要糊,沈见弦连时璟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其他人。
沈见弦一消失就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里没有沈见弦的到访,时璟过得也悠闲,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医生说拆线后可以适当运动,时璟也拿不准“适当”是什么标准,曲词又不准他天天在床上躺着,他只好每天做做样子。
李俊知晓他和沈见弦之间有关系,什么关系他暂且不清楚,但凭他在圈内混得这几年练就成的火眼金睛,也能猜个几分。
年轻人嘛,就那点事。
时璟靠在墙上,揉着眼睛,听李俊像个老婆子似的,用鸭子嗓在旁边叨叨叨,“小璟啊!”
李俊一开口,时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哎呦我去,这叫的真亲。
李俊端着茶杯,乐呵呵地说道:“身体又没有恢复好?明天能不能复工?再不复工,我们的进度可就赶不上了。”
李俊的面色祥和,像是在对自家晚辈说话一样,看向时璟的眼睛带着父爱。
时璟的表情一言难尽,“嗯,好了,导演,可以复工了。”
时璟休息的一星期里,剧组其他演员的个人戏份都拍的差不多了,就差他和沈见弦了。
他以为,自己和李俊见面,必定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谁知道,李俊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好,甚至说的上是卑微。
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时璟摸不着头脑。
李俊又呵呵笑了起来,“伤口刚好一些就着急复工,小璟是我见过的演员里,最敬业的一个。”
时璟跟着李俊干笑几声。
他的内心在抓狂,把李俊送走后,一头栽在床上,痛苦地问道:“这王八孙子被鬼夺舍了吗?在搞什么幺蛾子,怪恶心人的,我受不了了。”
曲词围观了整场,他有些受不了,喝了几口水,做了几个深呼吸,说:“这导演怎么回事?不会真被鬼夺舍了吧?”
时璟扯来一个枕头,蒙住脸,“被夺舍也别来折磨我,这谁受得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是他爷爷。”
曲词脱口而出,“他这个样子,我只有在沈见弦那里看到过。”
沈见弦......
他想起那天看到的身影,他见时璟睡着了,把站姐送的书放在柜子上后就走了,这件事也被他遗忘了。
曲词站起来,摸着下巴打量着时璟,时璟把手中的枕头丢过去,“看什么?眼神这么猥琐,肖想你爷爷啊?”
“别。”曲词躲开,故意道,“我哪敢和沈见弦沈少爷抢人。”
时璟身体僵硬,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曲词,“你在说什么?”
曲词大喜过望,“真被我猜对了?!”
曲词坐在他身边,抱住他的肩膀,说:“祖宗,快给我讲讲,你和沈见弦之间的爱恨情仇。”
时璟:“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在走廊看见他了。”
时璟知道瞒不过,捂住脸,承认道:“他是我前男友。”
“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曲词想想,是公司要给他安排和沈见弦炒cp的那天,“还有呢?亲过没抱过没?”
时璟并不想承认,“亲过抱过标记过,滚吧。”
曲词竖了一个大拇指,“年轻人玩得就是刺激。”
时璟:“......”
沈见弦:亲过抱过标记过,就是不愿意和我复合
时璟:下辈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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