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
出院之后，还是肖战每天顺路载他去司令部。
王一博的伤还没有好全，肖战说要他回司令部干活，其实也没让做什么。
肖长官出去巡查时没带他，看着傅弈有空，把人丢过去了。
傅弈也头疼，不知道该让这位少爷做什么。
他泡了壶肖战的茶，边喝边按着茶主人的要求，看看能不能套点话。
王一博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澄清的茶汤。
他伸手抬起瓷杯，喝着茶和傅弈说话。
到肖战回来，一壶茶已经见了底。
傅弈心力交瘁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肖战，心想：这可比审犯人糟心多了。
肖战走进来，一眼看到他们下午喝的茶，脚步都顿了一下。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冷漠地瞥了傅弈一眼，心想：我在办公室放了几盒茶，傅弈可真是会挑，伸手就拿了那盒放了好几年的龙井。
傅弈不明所以，被肖战盯得有些发毛。
他往后缩了缩，不敢说话。
“肖长官。”王一博喝完最后一口茶，点了点头，评价道，“茶不错。”
肖战笑不出来了，意有所指地说，“茶叶倒是其次，都是傅弈泡得好。”
傅弈看出来了，肖战是在心疼那一壶他随手泡的茶。
他灿笑一声，说，“老肖，你都回来了，那我先就过去处理事情了。”
随后“咔嚓”一声，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肖战走过去收拾茶具，他把桌面上的茶渍擦干净，随口问一旁的王一博，“王少爷，晚上有空吗?”
“有啊。”王一博帮他叠好瓷杯，抬起头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肖战，“怎么，肖长官要请我吃饭呀?”
“不是，”肖战说，“晚上有一场上面举办的酒会，王部长没和你说要去吗?
“他事情多着，可能是忘了吧。”王一博不太在意地说，“ 我已经几天没见到他了。”
“你和我一起去。”肖战考虑了片刻，说，“就算我带你去的，刚从外面回来，去看看也好。
“行啊。”王一博笑着说，“那我就跟着肖长官，过去见见世面。”
王一博系了一条灰色的厚围巾。
他把领口整理好，从车里下来，外面就是冬夜里凛冽刺骨的风。
肖战原本在不远处等他，见他走过来，就往前带路，“就在前面的那一家饭店。”
这家饭店是最近几年才开起来的。
学洋人那一派，中餐西餐都有，里面还囊括 了一个 巨大的舞厅。
王一博和肖战一起进去，和来往的人打了声招呼，落座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
有侍者给他们端来红酒，王一博看了一眼，成色还算不错，接了一杯在手里。
他还没来得及尝一口，握着酒杯的指节就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给抓住了。
肖战把酒杯拿过来，说，“你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不要喝酒。”
王一博乖乖松了手，又听他严肃地说，“你这样年纪的小孩，不要这么早碰烟酒。”
王一博腹诽道，我这个年纪，哪里还能算小孩，不会喝酒，难道学你那样天天喝茶养生么?
王一博心里这么想着，脸上还是对着肖战笑，“好，多谢肖长官照顾。”
肖战点了点头，把酒杯端在手里，没有喝。
王一博往四周看了看，问，“傅长官呢?他不用来吗?”
“有些人过来喝酒，有些人过来吃 饭。”肖战十分冷淡地说，“ 我是要带着你来的，不跟他一起。”
王一博有些想笑，偏了偏头，被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吸引了目光。他轻轻碰了一下肖战的手臂，说，“肖长官，前面好像有人带着猫过来。”
肖战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愣了一下。
他似乎有些惊讶，片刻才说，“抱着猫的是顾上校，我以前的师兄。”
顾上校半侧着身，笔直地站在逆光的位置，身上落的影子都不太分明。
他神色淡漠地听身边的人说话，眸光放在酒会厅的另一侧。
王一博注意到那团白色的猫，懒洋洋地窝在自家主子怀里，时不时抖一下耳朵。
“顾上校大概是唯一会带猫过来的人。”肖战看着顾望，笑了笑，说，“我很少看见他出席这样的场合。”
王一博把目光收回来，说，“你们关系倒是挺好。”
“还行。”肖战看着自己旁边的大少爷，觉得他好像有些不高兴，说，“顾望是位值得被尊敬的人。”
“你要去和他叙叙旧吗?”王一博轻轻笑了一下，“我好像也看见我同学了，正好可以去打个招呼。”
“你哪来那么多同学?”肖战的话里带着一点强硬的意味，说，“我不去。你就待在我这里，不要乱跑。”
“确实算同学，都是在英国的那一圈 留学生。” 王一博微微起身，在旁边的餐架上拿了一块小蛋糕，“你不认识吗?那是林家的二少....他大我几岁，很早就回国了。”
肖战，“……我认不清那么多人。”
王一博点了点头，把话头止在这里，安静坐下来吃蛋糕。
等吃完了小蛋糕，大厅里已经用留声机放起了唱片。
许多人双双拥着肩，转着圈在里头跳舞。
王一博对这种交际舞没有丝毫兴趣，反倒因为它带来的奢靡之风，时常感到厌烦。
他叹了口气，问一旁的肖战，“肖长官，我也打算来这里吃饭了，还有什么好吃的，介意带我去尝尝么?”
“你饿了吗?”肖战自己也不常来这样的场合，考虑到王一博日后需要参加，就带人过来熟悉一下。
“饿了。”王一博拖长了一点尾音，说，“肖战，我要去吃东西。”
肖战被他的语气逗笑，也不为难人，“行，那走吧，肖长官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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