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泰迪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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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夸程斯的意思，她长的好不好看跟我都没关系。”康白追着苏茂进寝室，见对方臭着一张脸，进门就将人圈在了门后。

“我错了，茂茂！”

“噗...”王一博一口矿泉水直接喷了出来，肉麻的缩了两下肩膀拉开了自己的凳子坐下。

“你怎么在寝室？”康白扭头问人，一个没注意就让苏茂溜了出来，只好收回手将课本丢还给王一博。

王一博翘着二郎腿拧紧瓶盖：“我要换寝，受不了了。”

苏茂满脸通红，爬上床后拉上了帘子，一副与世隔绝，别人看不见我，我就不丢脸的样子。

“都是你提什么程斯。”

“我可没有夸她..”王一博话说一半就被康白摁着肩膀打断，对方双手合十虔诚的求他闭嘴，还抓了一包薯片塞到他怀里作为感谢。

晚上苏茂洗澡的时候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因为跳闸了，连带着在排位的王一博和康白都跟着爆了一句粗口。

然后厕所里传来脸盆砸落的声音，康白反应过来打着手机的灯光赶去厕所门口，将门拍的老响：“苏茂你没事吧？茂茂？”

阳台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王一博打着光开门出去看，不是跳闸，整个学校都陷入了黑暗，楼上楼下到处都是学生打着闪光灯的议论声。

“靠，晚上没空调会热死吧。”

“这什么时候才能来电啊。”

“我美剧刚追到精彩部分，他妈的也太能搞了吧。”

“好不容易推到高地，马上要翻盘了搞什么啊，艹。”

王一博沿着画室的方向望去，一整条路漆黑漆黑的，基本只能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到点模糊的影子，是片区停电么？那画室是不是也一样？

他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学校停电了，画室呢？

【江淼淼，我喜欢你!】对面寝室楼突然传出了一句突兀的告白声，两秒过后，哄闹声立马盖过了抱怨声，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打着手里那点微弱的灯光去找声音的源头。

【周晨晨，我喜欢你!】

【潘若，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一波接一波，王一博觉得吵转头进屋，发现原本站在厕所门口的康白不见了：“你两没事吧。”

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他尬住了，这粗喘声和啪打声听得他头皮发麻，艹...他低骂了一声又回到阳台，还顺势关上了门。

这两是什么发情的公狗吗？每天都要来一发？

寝室楼已经开始大合唱，唱的是周杰伦的《七里香》，一个个扯着嗓子唱的深情款款，可落到王一博耳朵里就像鸡扯着嗓子打鸣，好吵。

他现在就是个被迫关在阳台上的苦逼，他点开了肖战的微信，犹豫再三还是播了语音，音乐响了很久，想到他都觉得肖战不会再接，那头却传来了声响。

“喂。”肖战的嗓音低哑还带了点鼻音。

“你退烧了吗？”这话脱口而出，王一博自己也听愣了，他刚刚明明想问的是，你那停电了吗？

“嗯。”

“有听见大合唱吗？学校停电了，这群人大概是热疯了。”听到对方退烧的消息，王一博心里落下一块，这才卸力趴在栏杆上，望着对面一个个挥动的小白点。

“嗯。”

“请你看免费的演唱会啊。”他说完后挂断了语音，然后播通了视讯，速度快到他甚至忘了担心肖战是否还会接。

好在视频马上被接通，只是漆黑一片基本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肖战两颗圆溜溜的珠子还算明显点。

“看..”他将镜头切换，对着寝室楼拍，然后镜头一路晃过去，全是摇曳的小白点：“你觉得他们唱的好听吗？”

“晴天？”肖战问。

“嗯，刚还在唱《七里香》，这会刚换歌。”光线昏暗，像素变得跟马赛克差不多，他拍给肖战的视频也只剩晃动的白点。

“你在画室？”那头的人没出声，他突然觉得自己像身处热闹的派对，而肖战则是孤独的呆在某个角落。

“嗯。”

“你说今晚还会来电吗？”脑海里有一个念头炸开，正在一点点吞噬掉王一博的理智。

“不知道。”

“老师怕黑吗？”他将镜头切换给自己，然后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希望能借着小白点的光让肖战看清些他。

这话把视讯那头的肖战问笑了，处在黑暗里的人，怎么会怕黑啊，他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四周，心底没什么波澜，只是有些安静罢了。

“怕黑不丢人。”见对面安静了，王一博笑着打圆场，他也怕黑，人总归会有点害怕的东西。他直起身子去开阳台的门，路过厕所时又捂住了话筒。

“是你怕吧。”肖战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笑了，只是屏幕漆黑他看不见。

“是啊，我怕黑和你一样。”他绕过宿管阿姨的休息室时，听见对方说工人这会还在赶来抢修的路上。

“今晚好像来不了电了，老师。”

“是吗？”肖战摸了下裤腿，湿了一块，刚刚应该是不小心踢翻了洗笔的水桶，看来只能明天清理了。

“嗯，小道消息。”王一博穿梭在寝室楼之间，两边无数的灯光摇曳，电话那头是肖战的声音，好像四周也不全是鸡打鸣....周杰伦的歌还是挺好听的。

“听说是两只老鼠在电箱里打架，咬坏电线后一起毙命。”他天方夜谭的胡扯着，快了，马上就到校门口了。

“你确定？”电话那头的语调终于有了变化，圆溜的眼睛好像弯起，摇曳的光点好像跑到了对方的眼睛里，昏暗的屏幕骤然多了两颗星星。

“嗯，你说它们这算殉情吗？”他握着手机脚步不由的加快，压着呼吸声，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尽可能的平稳：“拉着我们这么多人见证，可把它们浪漫死了。”

“你小时候常看故事书吗？”肖战逐渐放松下来，头倚着楼梯的扶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总不能说他们是蠢死的吧。”王一博站在画室门口才敢粗喘了口气：“看过多啦A梦吗，老师？”

“耳朵被老鼠吃掉的机器猫。”

“嗯，它有一扇任意门，你知道么？”

“在它的百宝袋里。”肖战说。

“我借来了。”王一博踩上台阶，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来找你。”

“你是不是想说，这会医务室彻底关门了。”肖战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语调开始上扬。

王一博推开了画室的门，一片漆黑下他对着里头喊：“老师在哪？”

画室透进微弱的月光，传来的异响惊的肖战一跳。门口的人影眼睛是看到了，只是身子好半天给不出反应。

王一博打着光磕磕绊绊的走到人面前：“看来你比我更怕黑啊，老师。”他半弯下腰，举着闪光灯去晃对方的脸，肖战被突然的光源刺激的眯上眼，下意识的抬手挡。

“吓傻了吧。”他将光亮从对方脸上移开，然后握住人的手腕往外拉：“这里好黑，我们出去吧。”

手腕传来炙热的温度，肖战才反应过来挂了视讯，他们在画室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你怎么来了？”

“医务室关门了啊。”王一博手搭在膝盖上笑，手机被他盖面放在两人中间，打出的灯光终于让他看清肖战的眼睛。

“城里竟然还能看见星星。”他双手反撑着地面，从肖战的脸上收回目光，转眼去看前方。那双眼睛再看下去，心跳会过速。

“看月亮也一样。”肖战也跟着抬头望去，语气平淡的讲述着事实：“它出现的概率比较大。”

“你不看故事书的吗？”王一博问。

夏夜的风是热的，吹在身上并不凉快，依旧是离开空调房就能出汗的程度，更别说他刚刚还是快步赶来的。

他从口袋掏出薄荷糖递给肖战：“吃吗？”

肖战只撇了一眼，便回想起那通天的凉意，这并不是想让人再次尝试的东西：“你觉得好吃？”

“还行吧。”王一博收回手，剥了一颗塞进嘴里：“你不觉得热吗？”他举着剩下的一颗，将包装捏的窸窣响：“它降温。”

肖战还是头一回听说用薄荷糖降温的，很奇怪明知道味道不怎么样，他还是接过那颗糖，剥开后丢进了嘴里。

果然依旧是直通天灵盖般的凉意，冲的很，能不能降温他不知道，但是张嘴灌风的时候，确实凉快。

“怎么样？”王一博挑眉有些得意，把玩着手里的塑料包装：“是不是提神醒脑，又能降暑解辣？”

“你每天带着它？”肖战问。

“对啊，上课困了就来一颗。”

他看见对方时不时的在腿边挥手，没眼力见的蚊子，肖战瘦的跟干柴一样，有什么好吸的，哪有他白白嫩嫩来的爽口，他撩起了两条裤腿。

“有蚊子。”肖战提醒他。

“好热。”

肖战盯着他的腿看，那眼神仿佛再说：等会有你好看。

四周浮躁的寂静被他的铃声打断，是康白。

“喂。”

“你去哪了啊？”

“你好意思问，你俩...”他突然想起边上还坐着人，勉强咽下了后面过于直白的话：“你俩至于吗？”

“嘿嘿嘿..情难自控啊兄弟，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去了，你两要不今晚冲一冲，把这周的KPI都完成，行吗？”

“好嘞！”啪的一声那头挂了电话，速度快到王一博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怎么还当真了？

他收起手机，转头恰好对上肖战的视线，他确定对方听懂了他刚才的对话。

“就泰迪打架你知道吧。”他有些尴尬，但尴尬过后他又觉得可能是个机会。

肖战看着他只是嘴角扯动了一下，然后移开了视线，看样子不准备接话。

“你养过泰迪吗？”王一博问。

肖战摇了摇头。

“没事，我寝室有两只，有机会带来给你见识见识。”

肖战转头看他，他又接着说：“两只公狗。”想了想那两人的肤色，又补充道：“一黑一白。”

“他们叫什么？”肖战问。

“它们啊，黑的叫康白，白的叫苏茂。”想到下次他们见面的场景，王一博忍不住失笑：“你到时候别记岔了。”

肖战点点头，明亮的眼睛好像带了笑意：“记住了，康白不白。”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