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又凉又让人头

书名:博君一肖:梦魇
作者:第五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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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白他们到寝室已经快九点,苏茂大概是挂完点滴来了力气,臭着脸要去厕所洗澡,康白不放心跟在后面想要帮忙,结果被人从厕所推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撞在墙上。

“你自己可以吗?”康白扒在门上问:“真不用我帮你?”

门从里面被狠踹了一脚,康白安静的闭嘴离开。

“退烧了么?”王一博问。

“嗯,挂完点滴就退了,谢了兄弟,走,请你喝饮料去。”康白拍拍他的肩,想将他往楼下带。

“我今天和他摊牌了。”

“靠,这么刺激,快说说!”康白拉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眼睛里腾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下午我在医院撞见他了,他应该是长期失眠,所以去那开药。”

“我后悔了,不该这么晚才去找他。”王一博看向康白,有点无奈的自顾说道:“但他好像没当真。”

“失眠?”康白不是很理解,拧着眉头问:“压力大生活所迫?”床这种东西不是一着就睡了吗...

“应该不是,画室生意挺好的。”讲到这王一博又突然想起假期的事,问:“你们国庆回去么?”

“不回去,但是我和苏茂约好了出去玩。”康白笑的有些内疚:“补偿他一下嘛。”

王一博白了对方一眼:“你也是够离谱的,把人折腾进医院。”

话音刚落,苏茂从厕所出来,康白立马从他边上弹起来,贴了过去,黏黏糊糊的又要跟人上床,结果被人瞪了一眼,又安分了些。

肖战不肯说,王一博只好去王鹤那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打听到肖战国庆的行程。

“他不过节不过生日,每年一号最多去玖苑待两天也就回来了。”这是王鹤说的,并且他知道了肖战五号生日,只是王鹤再三叮嘱他,不要在肖战面前提生日的事情。

他知道玖苑,很早以前王鹤带着他们一家去过一次,是郊区的一间民宿,坐落在半山腰,环境和空气都很好,去那的人多半都是为了放松,所以肖战会选择去那,他一点也不奇怪。

王鹤得知他国庆不回家,给他打了几千块,王一博拿了那钱果断在玖苑定了一间房,国庆期间价格高的有些离谱,还好肖战只在那住两晚。

只是这样他便不能申请国庆留校,其余四天....好像也只能去画室打地铺了。

肖战也是狠,这两天他发去的消息全部都没有得到回复,要不是他还在学画,保不齐已经被肖战拉黑了。

国庆节的气息很浓烈,从每个人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苏茂和康白一大早叫醒他,打了个招呼就笑容灿烂的拖着行李箱走了。

玖苑办理入住需要等到下午三点,王一博不紧不慢的睡到中午才起来,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昨晚给肖战发的信息,有没有得到回复。

果然没有什么意外的惊喜,他慢悠悠的下床开始洗漱,收拾行李箱,出校门前还给肖战拍了照。

原本想直接叫车去玖苑,但他实在好奇,肖战毫无声息的这两天是不是晕在了画室。

所以他先去了趟画室,可大门是锁上的,看来肖战比他早一步出发了。两天没见到人,说实话,他想念的心直痒,要不是想给对方点时间来消化,他巴不得每天都往画室跑。

肖战从维修店提了车,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往墓园开,他不能去的太早,因为老太太每年都会去,只有赶在闭园前一个小时,才有可能避开他们。

也不是说害怕见到他们,而是老太太见到他实在太激动,无论过去几年了都是这样。

有次他去的早了些,不巧撞上,老太太将他带的东西,一并从里面扔了出来,画被撕碎,花也被踩的稀烂。

末了还不解气,拿着拐杖将茶罐打出十来米远,他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只是觉得在墓园这么寂静严肃的地方,不该出现这样吵闹的现象。

老肖肯定不想看见,更何况惊扰了别人也不好。

停下车,他从后备箱取了东西,这地方真安静,与刚刚一路过来的街景全然不同。今天探园的人也少,大家都愉快的过节去了,只有少数人倒霉的被阎王点中,然后沉睡在了这里。

老肖和他妈妈的墓碑被打扫的很干净,白菊和黄菊交错,一字排开摆的很整齐,肖战小心翼翼的将带来的画摊在墓碑前,用百合和茶罐各压住一边,确保画不会被风吹走。

碑上的两人还是笑的那么好看,只是可惜了是张黑白照,每次看到妈妈的照片,他都会觉得老肖好福气,娶到了这么貌美的姑娘,温柔又善良。

他觉得他妈妈好极了,全家的人都这么觉得,只有老太太看不上,仅仅因为他妈妈不会做饭,也不会陪老肖出去应酬。

但他觉得这只是老太太的借口,事实很简单,外公去世的早,外婆好不容易扯大了妈妈,能享福之际又得了病离开,因为这个原因爸妈的婚期拖了三年。

这原本也没什么,可爸妈订婚的第二天爷爷去世了。

这滔天无理的锅盖,一下就敲在了妈妈头上,说她克公公。可爷爷明明是脑出血去世的。

医生说是温度骤降,血管收缩爆裂引起的,可老太太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直到闭园前五分钟肖战才离开,他就直直的在那站了将近一小时,什么也没说,他怕自己开口又是道歉,总觉得爸妈该听腻了,可别的他又没有什么好说。

他还是那样,画室也还是那样,没什么需要汇报的。

到达玖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连着来了好几年,所以老板认得他,每次留的都是这家民宿风景最好的房间。

听到门口有动静,王一博从床上弹起来去开门:“怎么才来?”他倚靠在门边坏笑,对方不出意外的又是穿了一身黑。

肖战插卡的手一顿,反应过来之后眉毛就紧跟着拧起:“又是凑巧?”

“不是啊。”王一博侧身快速溜进了肖战的房间,“从小叔叔那打听来了。”

肖战这间房的布置跟他差不多,只是朝向很好,白日里应该能照到太阳,视野也宽阔,不似他那间树木遮挡了一半。

肖战有些生气,怪王鹤口无遮拦。

“饿不饿?”王一博嬉皮笑脸的问他:“我们出去吃饭吧。”

“你一个人?”

“我来找你的啊,不然你还想我带谁?”王一博在床上坐下,屁股颠了颠,还好床是一样的,没有区别对待。

“康白带苏茂出去玩了,留我一个人在寝室,你说惨不惨?”

肖战打开行李箱,将东西一件件往外摆,完全懒的理王一博那无赖样,惨不惨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喂,肖战,冷战已经让你玩了两天,差不多行了啊。”王一博拿鞋子勾了勾肖战的衣角,对方拿眼睛瞪他,他当没看见,继续勾着人衣服玩。

“王一博!”肖战拍掉对方的脚站起来:“滚回你自己房间,让我清净两天不行吗?”

“原来你知道我名字啊。”王一博收回脚,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你只记得学姐叫什么呢。”

“你赶紧走行不行?”肖战将衣服扔到床上,拽着王一博的胳膊往外拉。

“不行。”王一博没挣脱,任由对方拉着,身子故意后靠,肖战拉的有些吃力:“你饿了吧,一点力气都没有。”对方一只手拉不动,又拿两只手去拽他。

肖战其实很疲惫,他确实饿也没力气,因为他刚刚在墓园歇斯底里了很久,虽然是在心里,但那也很耗能量。

而且他本来就睡眠不好,那天王一博和他说完后,连续两晚睡前,脑子里都能惨杂进这张脸,别提多诡异了。

“是,我很累今天,所以你快点离开好吗?”

他胳膊上的手突然不发力了,然后对方肩膀像卸了力般的松下,紧接着刚刚还怒气值拉满的脸,也没了表情,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你今天去干嘛了?”王一博的声音跟着软下来,没忍住站起来将肖战抱进怀里,对方原本松软着的身子,一下就僵硬了。

“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难过?”他顺着人的背拍了拍,肖战身上的木质香,今天意外惨杂了一点花香,不,准确来说是香水百合的气味。

怀里的人没回答他,他只好让步:“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回来就不闹你了。”

肖战傻愣着被人拉出房间,他刚被一个男生抱了?而且对方为什么知道他难过?他盯着前面毛茸茸的后脑勺回过神,然后从对方的掌心抽回了手。

半山腰只有一户农家乐,是露天敞开式的大院,这家餐馆生意很好,野味都很新鲜,味道也不错,肖战每年都会来吃。

他照着往日点了几个菜,两人挑了院子里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下,王一博就坐在他对面,这会缓过劲来只剩尴尬,视线无处安放,他便只好去看不远处圈在围栏里的野鸭。

王一博顺着肖战的视线看,看清东西后一脸无奈的转回头:“野鸭有我好看?”

“没有,它跟你差不多。”肖战又将视线转向别处,斜对面坐着一家三口,女孩估摸才三四岁的年纪,板凳有些坐不住,总是站起来想跑。

母亲拿着勺子左右对不准那张小嘴,反倒是让小女孩脑袋晃的,脸颊上蹭了不少。

那位母亲大概是要发火,边上的父亲有眼力见,立马将小女孩抱过来坐在了腿上,然后轻笑着将母亲手里的勺子接手。

“你爸妈没喊你回去么?”肖战看的出神,那位父亲不知道低头说了什么,小女孩笑的好开心,张口就吃下了勺子里的菜。

“只问了一嘴。”桌上有免费的茶水,王一博给肖战倒了一杯,看着茶渣子漂浮在面上,他想起了下午那杯变了味的奶茶。

“渴吗?”他将杯子推倒肖战面前,撇了撇嘴:“我以为你会先到,还特地买了奶茶。”

肖战将视线收回来,看着脸上有点委屈的青年问:“奶茶呢?”

“扔了啊!”菜上的有些慢,王一博等的有些饿了,开始拿筷子敲着木桌:“冰块都化了,不好喝了。”

肖战没说话,只是盯着对方的筷子,以前吃饭他也会拿筷子敲桌面,最后都会被他妈拦下,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温柔提醒他。

“这样不礼貌。”他脱口而出。

“不是,变味了,明天给你买杯新的。”王一博抬起头解释。

敲声不停,肖战干脆伸手直接抽走了对方的筷子:“别敲,没礼貌!”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王一博有些想笑,嘴角刚扬起,瞥见对方的脸色又忍了回来:“是不礼貌...以后不敲了..”

菜上齐后,王一博依旧吃的很香,终究是长个子的年纪,没两下就扒了半碗饭。吃到好吃的菜,王一博就会整盘换到肖战面前。

肖战想说不用,这里的菜他都吃过,可是王一博冲他笑,笑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以前老太太也说他挑食,老肖就会趁大家落座前,悄咪咪的将他喜欢的菜换到他面前。那时候他妈就站在桌边笑,说老肖在餐桌上,下军棋。

吃完后两人散着步回去,大概是糖分刺激了多巴胺的分泌,肖战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以前这条路都是他一个人走回去,今天边上多了一个幼稚鬼,不好好走路,总是试图踩他的影子。

“你进来点,万一掉下去,我就说不清了。”他拽着青年的衣角往里拉。

“前半句听着还挺感动,怎么后半句就变味了?”

王一博又不知从哪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他,他没去想这糖好不好吃,只是顺手便拆了塞进嘴里。

“凉吗?”王一博问。

“上头。”

“嗯,跟你一样。”他们正好走到路灯下,王一博转头看他,青年眼睛被照的亮亮的,嘴角却带着痞笑:“又凉又让人上头。”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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