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爸！给他投票！

　　“你觉得呢？”张哲瀚反问。

　　没得到答案的时桢脸色臭臭的，但听张哲瀚话里的意思，这其中肯定有内幕。

　　他想了想，说：“该不会是因为……”

　　张哲瀚看着他，一脸期待。

　　“因为你的队友太强，你没有出头的余地，所以你才退了团想自己单飞。”时桢眼神确信，语气坚定。

　　张哲瀚听完只想给他一拳。

　　他耸了下肩膀，摇头放弃了：“算了，你乐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见张哲瀚并不认同，时桢皱了皱眉，心里越发看他不顺眼了。

　　很快，舞台上的灯光亮起，他们这些在台下等待的学员也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在看见主持人从后台走出来的时候，不由得纷纷欢呼起来。

　　他们没想到节目组会把人气很火的美女omega主持——唐艾玲请来这个节目做主MC，她长得漂亮，脸型偏圆，走的可爱风路线。因为几年前在一场电竞比赛中有着漂亮和专业的解说而走红，后来就转型做了电视节目的主持人。

　　GE因为经常上她主持的打歌节目，所以跟她还挺熟的。

　　张哲瀚挠了挠头，想着娱乐圈果然是个圈，走哪儿都是这么几个人。

　　“欢迎各位学员们来到我们阳光学院的初选赛现场！我是即将陪着你们走过这个学期的新朋友唐艾玲，很高兴可以在这里跟大家见面。”

　　“我知道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梦想家，希望你们经历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后，可以如愿以偿地站在你们梦想的舞台上！”

　　美女主持人的鼓励会让这些大老爷们儿兴奋地尖叫起来，看着唐艾玲脸上甜美的笑容和浅浅的酒窝，任谁都会心情变得很好。

　　张哲瀚抱着自己的琴包，唇角微微扬起。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本来想着今天出门的时候把手机交给宿管，但是宿管却偷偷冲着他眨了眨眼，压根就没收他的手机。

　　张哲瀚这才反应过来，大概是他家金主的关系起作用了。

　　早不发晚不发，怎么现在给他发消息了？

　　他纠结了一会儿，怕被摄像机给拍到，所以就没有看手机。

　　可没过多久，手机又震动了几下。

　　旁边站着的姜举谨慎地扫了眼四周，小声地对张哲瀚说：“瀚哥，你要看手机就快点，现在人多。不然等会儿初选开始，人会越来越少的。”

　　在他们对面有晋级坐席和待定席，也就是说上台表演结束之后，他们都不会在这儿待着了。

　　张哲瀚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有手机？”

　　姜举低头看了眼两人紧贴着的腿，无奈道：“离得这么近，想不知道都难啊！”

　　于是，张哲瀚尴尬地偷偷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屏幕看到的第一条信息就是龚俊发来的。

　　【龚先生：不要看着别的omega笑得那么好看。】

　　嗯？

　　他继续往下看。

　　【龚先生：你抬头。】

　　抬头？看什么？难道说，男人就在现场？

　　张哲瀚左看右看，环顾四周，始终都没看见龚俊。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下，张哲瀚瞟到对方发来的信息，眼皮子突突跳个不停。

　　【龚先生：我在评审席后面】

　　评审席虽然只有三个，但是后面却是一片空着的观众席，上面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因为光线昏暗，都不太能看清他们的脸。

　　张哲瀚顺着龚俊指的方位看去，恰好前面被几个好动俏皮的学员给挡住了视线，他索性就探长了身子，慢慢站起来。

　　黑暗里，男人戴着的金丝边眼镜反射着微弱的光线，似乎远远地冲他这边抬起了脸。

　　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表演的时候男人会在台下看着，张哲瀚就有种想捂脸落跑的冲动。

　　还有，为什么要吃一个omega的醋啊……

　　“瀚哥！瀚哥？”姜举的语气有点焦急，“回神啦！主持人在叫你！”

　　张哲瀚诧异地嗯了一声，将视线转回正前方时，才发现周边的学员都看着他，各种眼神都有。

　　唐艾玲更是欣喜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透过麦克风和扩音器，回荡在整个录制节目的现场。

　　“哲瀚哥！既然你自己站起来了，那你第一个上台来给大家带个头好不好？”唐艾玲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望向张哲瀚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期待。

　　“啊？”张哲瀚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走神的功夫，竟然就被cue到了舞台上。

　　男人真是蓝颜祸水，害他不浅！

　　“去嘛去嘛！”姜举带着身边的人起哄，也有想看他狼狈出丑的人一起催他登上舞台。

　　“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张老师的歌喉嘛！”

　　“就是，昨天都错过了……今天还唱的出来吗？该不会还没选好曲目吧？”

　　张哲瀚被架上了火烤，不上是不行了。

　　他从琴包里取出了自己的吉他，令人意外的是，今天他并没有带那款贵得吓人的吉他，而是带了自己原来的旧吉他。因为他很爱惜这把跟了他很多年的琴，所以保养得很好，看不出有多旧。

　　舞台上的灯光已经悄然变幻，唐艾玲在张哲瀚上来的时候跟他热情地拥抱了下，引得台下其他人发出起哄的嘘声。

　　观众席上的龚俊抽动了下眼角，暗暗咬紧了牙根。

　　拥抱过后，唐艾玲才笑着解释：“我跟哲瀚哥是老熟人，也有好久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她始终和从前一样，不卑不亢。不会因为对方的高咖而刻意去捧，也不会因为不见经传的新人无名而去轻贱踩踏，温暖得像春风夏雨，及时又妥帖。

　　“能在这里看到你，真的挺好，我挺为你开心的！”唐艾玲难得地说了次真心话，让一直无暇回顾过去的张哲瀚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了声谢谢。

　　“我也挺为我自己开心。”

　　“哈哈哈！你还是那么幽默！”唐艾玲跟他客套地打过招呼，准备把这个舞台交给他了：“你这次表演的曲目是什么呢？”

　　在张哲瀚的对面，除了顾坤这个有名的制作人之外，还有一位圈内天后级的Alpha女歌手谈真真，以及一位老音乐家厉晏先生。

　　这都是业界内响当当的大人物，谁站上来面对他们的时候都得发憷。

　　张哲瀚抱着吉他很快给出了答案：“我选的是厉霄厉老师的《荒年》，后台的工作人员老师可以帮我调一下耳返吗？”

　　他这话一出，学员们不禁吸了口气，纷纷看向了评审席的厉晏老先生。

　　厉先生家里是音乐世家，因为跟厉晏耳濡目染的关系，厉霄在音乐这方面取得的成就很高，年轻时期的几首情歌现在已经是经典。中年后虽然很少再出歌，但是每出一次必属精品。

　　《荒年》就是他前两天唱火的歌，因其绵长的吐息和浑厚的音色而让这首歌极富深度，似乎讲述了厉霄这些年走过的崎岖弯路并有所感慨。

　　选歌选名曲，这是人之常情。

　　但让大家意外的是，张哲瀚居然敢当着厉晏——也就是厉霄老先生他本人的面，唱他儿子的歌。

　　怎么想的？

　　厉晏老先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一旁的顾坤抱起了手臂，意味深长道：“看来这小子胆子还挺大的。”

　　谈真真难得认同地点了点头。

　　后面的龚俊才懒得管他们说什么，已经架好了手机打算把张哲瀚美美地拍下来了。

　　等张哲瀚跟工作人员比了OK的手势后，舞台上的灯光蓦地暗了下来，舒缓而又低沉的伴奏响起。

　　唯一的光亮打在那个坐在高脚凳的青年身上，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可却能通过他拨动琴弦的纤长手指弹奏出的吉他声，听得出他对这首歌熟悉的程度，可堪比原唱本人。

　　有人暗暗观察着厉晏老先生的反应。

　　吉他声起时他还没什么表情，等张哲瀚一开嗓，厉晏就挑起了眉头，睁大眼睛，像生怕看不清楚似的还擦了擦自己的眼镜，身子稍微往前倾去，侧过了耳朵。

　　看得出来有在认真听。

　　那束光里的青年，在唱这首荒年的时候，脑子里不禁闪过当初成团后的兴奋场面，组团后刻苦付出的日日夜夜，被遗忘抛弃的时刻，被顶替姓名、夺走了歌曲的创作和演唱权的无力……

　　似乎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的那些事，原来早就成为了他心头上的一根刺，想拔却疼得鲜血淋漓。

　　他独特的唱腔意外地适合这首歌，惹得厉晏老先生不禁拿出了手机给他拍了段视频，想了想还是决定发给厉霄那个不肖子看看。

　　老先生眼睛虽然有点老花，但看手机打字却丝毫不慢。

　　【你爸爸：你看看人家，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得了，唱你的歌比你自己唱还要好听！】

　　厉霄几乎是秒回。

　　【逆子厉霄：爸你录节目不要玩手机，会被人家说你不敬业的。】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看完了视频，厉霄又发来了消息。

　　【逆子厉霄：这是……小张？他去参加选秀节目了？】

　　【逆子厉霄：爸！给我投他！让他晋级！让他出道！上次找他合唱荒年都没答应我，这次他出名了必须得跟我唱！】

　　厉晏老先生满脑袋问号。

　　合着你俩还有渊源？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