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两个傻b。”夏栀踢了踢石子儿,一人沿冰冷的小径逆风前行,说来也怪,夏日炎炎,光却照不到小径的任一角落。
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灵魂中重要的东西,找不到生命意义的人无论表面上看起来多么正常甚至比正常人更加乐天,他们都始终是空虚的,因为他们没有存在的意义。
一艘船如果不知道驶向哪个码头,终会被碧波吞噬。但至少消逝的前一秒看见的还是浩瀚的海,万物生的鲸落。
一种性质好的寂寞空虚。
不久,夏栀漫步至小径尽头,一个陌生的十字路口,每一条道上都种满了栀子花。长风吹拂,每一星星点点的小花都映着阳光的温暖,簇簇洁白,每一朵都有不同的微笑。
夏栀站在路口的南面向北处眺望,缕缕金光照耀少年的白发,一片从地中渗透出的绿意在少年棕色的眼眸里荡漾。少年眉眼含笑,并没有注意到一朵美艳胜花的夕雾花在路口南面直直的盯着他思绪乱涌,水壶里的水在滴着晶莹的珍珠,短袖白衬衫也被劳动浸染,黏腻腻的布料贴在背上,陆陌抬头,又惊又喜,“你好,夏栀。”
十七岁少年的声音比蝉鸣安静,比晨曦凉爽,比毛孩儿多几分沉稳,带有段段磁音,夏栀特别想说一句:你的声音像炎日下的空调……令人舒适,且好奇想靠近。
夏栀承认自己并不会说什么好话。
江栀的心都揪紧了,一定不要,不要再喜欢上了。但转念一想,安年确实考虑地很周到,猜到了他们会再相遇。
现在的夏栀只回想起陆陌小时候受欺负时像极了被小同学排挤的他,所以才想保护他,他第一次保护别人,误以为是喜欢。这便是夏栀想起的,被遗忘的记忆。
但总感觉还不对。
“跟我来吧,夏栀小朋友。”眼前的alpha性格温和,话语中满是活泼幽默的气息,“17岁的少年”仿佛就是为他而诞生的词汇。
陆陌牵起夏栀的手,夏栀一惊,陆陌是一个董事,对待他一个新人居然就像朋友一样。牵着他的手向前走,仿佛有人干过这样的事,但一定不是眼前的少年。他记得,传言中陆董是一个高冷的傲气少爷啊……
到底忘了什么呢?
夏栀只觉脑袋一阵阵刺痛,“我可以肯定了,你只要看见曾经比较熟悉的事物,就可以想起片片漂浮的记忆碎片,也许过几年,找到一根线,就可以把它们串起来。你……就可以想起,你期待的过去了…”江栀将发现告诉夏栀,特意将“可能随时”改为“几年”,“记忆”加上“碎片”二字。她无法告诉闺蜜或说是主人他的记忆不止不值得期待,那一如牢笼的昏暗是夏栀曾经最想逃脱的,忘的好,忘的妙……但嘴在,记忆共享在,必要的条件都在,只是说不出一枝半截,真相就在眼前,只是被薄荷味的雾挡住了,让人以为雾后会是世外桃源,到雾散的那天,它真正的模样,会给夏栀带来什么?江栀不愿去想,悲痛的记忆一涌而上,会将柔弱的小花淹死的。
江栀只能祈祷夏栀知难而退,即使她知道少年夏栀不可能退缩。
阵痛过后,夏栀的第一次回忆失败了,白疼了那么久。“陆董,请问……”夏栀觉得再在这里待会儿自己心就要跳出来了,应该是太紧张了,心率是平时的“两三倍”,(os):“快点交代完呀!我要回宿舍!救救孩子吧!”
陆陌好像看穿了夏栀的小心思,毕竟夏栀在a部时很直率,他的记忆也是从那开始的,所以心思都挂在脸上,不难猜。夏栀脸上尴尬的黑线拉长得都要触地上了,“噗,怪可爱的………就是她……一定是……”
“你回来了……”陆陌表情空洞,眼睛快要挤出泪花了,嘴上却挂着幸福的笑,怪渗人的。
“我艹我艹艹我艹…您您你,干啥啊!这样莫名其妙诡异的对我笑还是哭,不重要。你咋了啊?”夏栀本来正走神和江栀玩真心话大冒险呢,被江栀坑了一局,满脸懊火焰一抬头就对上了陆陌发光的眼睛,泪痣沾染上了泪光反射的光斑斓美好,夏栀先是花痴地流了丝口水,然后被惊悚的笑惊悚到了,一蹦三米开外。直接忘了什么敬称礼仪啥的狗屁玩意。
“昨晚熬通宵,眼睛有点涩,流了点泪,看你慌慌张张的傻样太可爱了,逗笑我了。”这种理由有脑子都不信,可惜夏栀的脑子停滞在十五岁后。
“别叫陆董了,大家都是朋友,叫陌哥。来,陌,哥~”陆陌带着泪痕一字一点认真教着,好好笑。
“够了啊,小子。你自己说的不让我把你当上司啊,那我也把你当朋友了啊。记住,你栀哥比你大,事实摆那呢,你不承认也改不了。来,陌陌,叫栀哥。”
陆陌突然一脸阴冷,陆陌本就一张恶人脸,黑帮老大混混气,一生气,寒气吞噬周围生命不在话下。
一把冰冷的枪抵头上了,琥珀色的大漠眼中,火焰熊熊。夏栀(os):玩脱了啊!刚刚哭啼啼的白花弟弟呢,被外星人一秒绑了吗?今天的第二次救命申请啊!
陆陌见夕雾晴转多云转阴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别介意,我爱开玩笑,尤其碰上你这种幽默的同龄人。栀哥~原谅陌陌好不好嘛~”
夏栀就是吃软不吃硬的那一类,让一个a低头,还是自己上司,艾玛,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快乐。
“栀哥,戴上这个微型耳机和手环,我都给你调试好了,我马上将任务发给你的。陌陌会经常和朋友栀哥相见的,爱你呦。”
“得了,弟弟,认真点,哥走了。还有,最后一句话的玩笑就别开了,毕竟你是个a,有点分寸。”
“夏栀,你才要摸清分寸,我可是你顶头上司。”
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啊,夏栀一会儿出热汗一会儿出冷汗,汗毛都该被折磨废了。
“其实除了我爱你以外都是玩笑,上一句是玩笑,上一句也是。”陆陌收起玩世不恭样,一脸正经。
“停停停,什么跟什么啊!不要爱上哥,哥是你配不上的夏至!……走了。”
夏栀走后,陆陌躺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呼出,“我刚刚对你表白了,你听见了吗?”
夏至,我爱你啊。
夏栀出了路口,见到了他的搭档。
“你好,宋讼,宋玉的宋,诉讼的讼,你未来永远的搭档。傻花,抛下你绯闻男友三年,还知道回来……”后一句是宋讼对自己和夏栀说的,可惜夏栀不是猫科腺体,听力一般般,就只听见宋讼的自我介绍。
“你好,夏日栀子花,夏栀。”
宋讼os:这还真不像你,你原来对这个名字的厌恶恐惧好像变成了自豪呢,遗忘真是种强大的力量呀。居然忘了我……生气气!
宋讼,好熟悉,好像是很重要的人…朋友?
“夏栀,想起件事,你有一个本子,记录了从小到大记忆深刻的事,我知道位置,有时间去拿。”
“收到,江栀大小姐。”
为什么是大小姐?脱口而出了……
“A05年8月,遇到了几个好像会很重要的人。”
ノ∇︎〃 :要甜一段时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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