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云清半晌没动作,秦玉泽很轻且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声。
同时那站在角落如木头桩子的人影简直是刷的一下出现在苏云清身后,一脚无情地踢在苏云清身上。
就算苏云清不想爬到秦玉泽跟前,也能借助外力滑跪过去。
狗东西。
苏云清在心里咒骂着,被打得没有脾气了,见那脚又要踢过来,赶紧说道:“住脚!”
然而他的阻止,没有任何作用。
在那脚要落下时,秦玉泽像才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秦玉泽还因吵闹而蹙眉,又在看到苏云清那狼狈又没骨气的模样时,粲然一笑,仿佛找到什么乐趣转换心情,“好好地爬过来,乖一点的话,会有奖励。”
对不听话的人使用鞭子,以此让对方屈服;随后又对听话的人给予奖励,以此提高忠诚度和听话值。
很肤浅的操控人心办法。
可对挨过鞭子的苏云清来说,第一念头只有“不想挨鞭子”,至于奖励什么的,他真没期待。
爬向前的每一步,苏云清就像在践踏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心里涌现出要宰了秦玉泽那个狗东西的想法。
待苏云清爬到龙椅旁时,秦玉泽闲情雅致地抬手摸了摸苏云清凌乱的耳发,顺势抬起这张脸,看到那满脸的狼狈和眼里的怒意。
很特别。
秦玉泽戴着扳指的大拇指划过苏云清的嘴角,不过被苏云清避开。
冰冷的扳指落在苏云清颧骨上,随即一股重力袭来,将白皙的脸颊生生的印出红痕。
而做完这些动作的秦玉泽,冷眼欣赏苏云清痛苦的面部表情。
或许是觉得索然无味,秦玉泽将手松开,睨了一眼苏云清,“朕说过会给你奖励。”
说完,似乎是在等苏云清叩谢皇恩。
但苏云清没有这想法,他嫌恶地擦了擦被触碰过的脸,别着头敷衍地说道:“多谢陛下厚爱,奴才受不起。”
不待秦玉泽回应,苏云清行了一个告退的礼,接着道:“奴才先行告退,还请陛下见谅。”
见到苏云清这一系列行为后,秦玉泽非但没怪罪,反而被勾起兴趣,“苏内侍,你和别的内侍不同。”
听到这古早的霸总词,苏云清咯噔一下,他不想被神经病盯上!
“朕要给的东西,从来没想过收回来。”秦玉泽语气平淡却不失强硬,“看来还没学乖,不过朕现在还有一点时间陪你玩。”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种人,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最具威胁的话!
苏云清有极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腹部就挨了一拳,被迫张开嘴后,有什么东西被他吞了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
苏云清想将吐出来,却被那护卫死死地合住下颚,还将他提了起来。
狗东西!
不知在心里咒骂了多少遍,苏云清连看向秦玉泽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恨意。
“这药丸,朕想苏内侍应该很清楚是什么。”秦玉泽拿起案上的奏折批阅,如闲聊的口气,“就是丞相林大人偷偷给苏内侍的药丸。”
秦玉泽用余光瞥到苏云清只有痛苦的脸色,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没说清楚,于是补充道:“是毒药。”
在看到苏云清脸色一变时,秦玉泽再接再厉,“御医回禀,这是穿肠烂肚之毒。服下后,不出一日,你的五脏六腑就会绞痛难耐,随后会呕血,百爪挠心……最后穿肠烂肚而死!”
“哈哈,是不是很有趣?朕从未见过这等毒药,正好奖励给苏内侍。”
随着话音,很快苏云清就感到腹部绞痛,再听到这么详细的解释,整个人是透心凉。
秦玉泽冷漠地看着脸色倏地变苍白的苏云清,示意让暗卫离开,随后死死盯着如烂泥般在地上躺着的人。
仿佛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画面。
人死前最后的挣扎,对秦玉泽而言,很有趣。
恢复自由的苏云清额头细汗直冒,胃开始疼痛起来,身体虚弱得不像话。
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
这种情绪越发高涨,苏云清带着满腔怒意,一瘸一拐地走向龙椅,看到那事不关己态度的秦玉泽,更是来气。
有本事不要叫外援啊!
苏云清在心里叫嚣,将案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挥了下去,砚台上的朱砂沾了他一手,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要宰了这狗东西!
苏云清气势高扬,一把抓住秦玉泽的肩膀,迫使对方抬头看着自己。
特别在看到那双戏谑的眼神时,苏云清气炸了!
反观在秦玉泽眼里,终是被激起兴趣,眼里映着对方那双很凶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吞噬殆尽、挫骨扬灰?
无论怎样,和那些或战战兢兢、或谄媚的人不同。
很有趣,不是吗?
“朕就大发慈悲的听听,你有什么遗言。” 秦玉泽饶有兴趣地看向苏云清。
“妈的,你这个狗东西……”苏云清声音沙哑,带着一万吨的怒意,“就算死,我也要把你带到地狱!”
苏云清的手是放在秦玉泽肩膀,随着语速,双手也越合越紧,想生生地掐死这个人,心跳也越来越快。
所谓道德、理智的弦在苏云清晕乎乎的脑袋里崩开,就算不能掐死这个狗东西,也要让对方脱层皮!
越收越紧的双手,那手上的朱墨涂在秦玉泽的脖颈间,他没有丝毫被掐脖的痛苦,反而神情轻松地回看苏云清,突然赞赏道:“不错的表情,很取悦朕。”
“狗东西!”苏云清大喊道,仿佛声量越大,越能汲取到力量般。
忽然,秦玉泽的手放在苏云清腰上,引起苏云清浑身颤抖,随后发出“嗯”的轻哼声。
“看来药效发作了。”秦玉泽声音很轻,一用力将苏云清带到身前,同时那掐脖的手也软绵地松开。
这种感觉,根本就不是什么会死的毒药,而是——
苏云清恼怒想骂人,可说出口的话变得软和几度,“狗东西,你竟然撒谎!”
正因如此,气势大减,更像某种亲密的昵称。
秦玉泽轻哼一声,顺势抬头看向脸红不已的苏云清,就连微张的唇在此刻显得娇艳欲滴。
身为帝王,他可没想过和内侍厮混,只不过想看对方难堪而跪求的模样罢了。
这样才有趣。
苏云清不知秦玉泽在想什么,总之看到那张脸就恨不得撕碎,全身酥痒难耐!
“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朕就大发慈悲,跪在朕面前好好……” 秦玉泽的话还没说完,唇上就被一阵温软覆盖,将话音生生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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