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惨叫声落在那些孩子们的耳朵里,他们无一不是怨恨的看着里面,这样的惨叫声以往都是他们发出的,如今却变成了那个折磨他们的人。
岑奚本不该管这里的事,奴隶场开了太多年了,其中涉及的范围太广,与那些家族之间的利益联系在了一起,如今以她的能力还不能处理这件事。
不过,既然是奴隶场先对她出言不逊的,那她还是能讨些东西回来。
岑奚带着岑朝回到了府里,一回到府里她就把周围的人都清了个干净,她现在还不想让缇嘉知道她带了人回来,首先还是得先治好岑朝的伤。
段文卿是她的闺中好友,她幼时便熟读医书,想着将来能有机会进到宫里做太医院的首席女官,所以在治伤这件事上,岑奚第一个便想到了她。
当段文卿看到床上躺着的这个脏兮兮又伤的体无完肤的小孩时,她的表情别提有多微妙了。
她犹豫了一会看着岑奚的脸,有些痛心疾首,“我被以为你和你那个姐姐是不一样的,看样子我还是看错了人,岑奚,你竟然也喜欢这样子的?”
岑奚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她笑着在她背上给了一巴掌,咬牙切齿道,“这孩子是我救回来的,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幻想,帮我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听到是误会后,段文卿松了口气,随即又兴奋地开始摆弄起了她的药箱。
“你别说你救回来的人还真是伤的恰到好处,我本来一直都想找个受重伤的人练练手的,没想到你先给我带回来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听到练手两个字,岑奚一把按住了她的药箱,笑得和善,“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段文卿咽了口口水,她小心翼翼地把岑奚的手从药箱上移了下来,“我说,我会好好医治他的,你放心,在我段神医的手下走一遭,他还不是马上就活蹦乱跳的吗?”
岑奚哼了一声,段文卿虽看着不太靠谱,但是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她是自己的人,这一点可以放心。
前世她登基之后,段文卿并没有选择进入太医院,而是选择到外面游历,四处行医,到了最后,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身死的消息。
随着段文卿把岑朝身上的衣服剪开后,她这才发现她之前看到的那些伤不过就是冰山一角,藏在他衣服下面的伤才是更加的触目惊心。
这样的伤出现在一个八岁的孩子身上实在是太过不应该,就连段文卿也收起了原先那副调笑的模样,开始认真的检查了起来。
过了一个下午,她才终于把岑朝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
段文卿松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你是从哪里把他救回来的?”
岑奚皱眉,“奴隶场。”
“那就不奇怪了,奴隶场出来的,能有几个全须全眼的,他算是运气好的了,不过他也真是命大,这样重的伤还能吊着一口气。”
“是啊……再迟一些就说不准了……”
段文卿有些好奇地问她,“你把他带回来是要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你还有这般的闲情逸致照顾孩子。”
岑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拎起段文卿的药箱就往外走,“有什么事出去说,别吵着他休息。”
“你?”
段文卿挠挠头跟了上去,她们坐到了院子里,她才再次问道,“虽说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这世上除了你母皇也没人能管得到你,不过你到底是和徐家有婚约的,这件事要是被他们家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这么在你母皇面前说些什么呢。”
“你可别觉得无所谓,你那个好姐姐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添油加醋呢。”
段文卿说的不错,前世她救下岑朝的时候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他们觉得岑朝来路不明,身份低贱,他不能留在她的身边。
不过,她这次重生之后便想明白了一件事,她是永远不变的君主,其他的人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配得到她的半分垂眸,自然,她做的任何事,也不需要轮到那些人来置喙,也不需要在意他人说些什么。
她嗤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举杯道,“不论那些人说什么做什么,朝朝都是我的人,他们若是不满意,大可来找我。”
“朝朝?”
“岑朝,我给他取的名字。”
“岑奚,你到底在想什么?”
漓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说那些世家的公子们,只说那些没有姓氏的平民,他们只会在嫁给自己的妻君后才会被冠以妻君的名字中的一个字,那便是他们的姓氏,反过来说,若是男子被冠以了姓氏,那么他的这辈子就只属于那个人。
“岑奚,他就算长得再如何对你的口味,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平民罢了,而且还是一个从奴隶场出来的!”
听到段文卿的话,岑奚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放下手上的杯子,语气也淡漠了几分,“文卿,如今他既以入了我的府,那就是我的人,所以我不想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奴隶两个字。”
此时的她身上隐约散发着一股帝王之气,段文卿以前没有觉得岑奚身上会有这样的魄力,看到她认真又带点威胁的表情,她无奈地笑了笑。
“罢了,我说不过你,只是以后你可要把他看好了,这要是一下子没看住了,可保不准那些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会欺辱他。”
“我自然知道,他的身子如何了?”
“都是些皮外伤,你给他好吃好喝养着,就会恢复起来。”
“那就麻烦你给他多开些滋补的药了,在他身子好起来之前,我不想外面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段文卿见她是真的认真了,写了个方子给她,“有事随时可以找我,毕竟没人比我更好用了。”
岑奚终于笑了,“是啊,谁还能比得过段大神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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