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钦:
·鲛人/人类/架空/古代
·吃软不吃硬小白莲×正直小流氓太子
(让我不舒服的评论都会被删掉。不想开七日可评,我们缘分在此。)
不是黄昏,不是昏暗。
这宫闱里,岁月可偷。
月亮高挂,一个侍卫,坚挺之余将身旁的人带起上那高塔。
命运颠簸,不知下月谁人帐灯红妆几寸,朱砂染红红唇,锦城红烛佳丽人。
从此付南太子有了太子妃,不会再有玩伴了罢。
肖战上了那高楼,泠弗殿门口是一个飘渺的小身影,他在石子路上跪着,小聚子低着头跪在那小人的身旁。
他坐下去,不知道要弹什么。
月下之人身着不是宫中锦绣,轻纱仙衣,毫无束缚,指尖碰到琴弦一刻,心下了然就更多了一分。
曲起。
原本寂静的泠弗殿被竖琴声打乱。
强行进入这荒唐世事,王一博抬眼,小聚子连忙转头,要找到音源,却来回无果。
小聚子道:“殿下,……看样子陛下不会收回谕旨的,您身子骨儿幼时受创不好,别在这寒夜伤了真身才是。”
王一博抬手,让他别吵。
这竖琴不是付南的,曲子不是,弹曲人更不是。
王一博转身,猝然看向那瞭望台,只愣了一会儿,道:“上面有人吗?”
太子殿下从来就没有这么慌乱过,从今天下午那鲛人在东宫找不到开始,一直到刚刚冷静下来,却又在这时乱了阵脚。
小聚子也看过去,上面黑暗暗的,好不清晰,瞭望台很高,没有人愿意上去观望风景。
“殿下,别多想了,概是宫中娘娘无眠作曲罢。”小聚子安慰道。
王一博蹙眉,道:“没有,上面有人,这不是付南的竖琴音。”
小聚子连忙安稳住他,道:“殿下,殿下。”
王一博突然看着小聚子,道:“是不是,是不是王胤酥,她那里也有泉客送来的竖琴。”
小聚子道:“怎可能!紫敛三公主从下午就在皇后娘娘那了。”
王一博立马爬起来,一个趔趄,小聚子吓得不轻,还没去扶,王一博就转头跑了出去。
皇帝是个狠心人。
“殿下!殿下!”小聚子连忙赶上去跟着。
王一博在宫中奔跑,来到母后寝宫外门,被侍卫拦住。
“放我进去。”王一博道。
侍卫不为所动。
“放行!”王一博沉声道。
里面内院的人,小巧一只跪在那,低着头,闻声才慢吞吞转头来看,身旁的丫鬟已经昏在了那丫头的怀里。
王胤酥慢吞吞的看着门口被拦下的王一博,眼中像打碎了梦的荒芜,纤手被秋的寒风吹得泛紫。
娇滴滴长大的公主从此这样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疏远感一下就出来了。
触不可及的东西,不是她的东西,逼着她要,她也收不下了。
王一博一把抽出一个人腰间的刀柄,举起来就在自己脖子上架着,“不让我进去,我死还是你死。选一个。”
闯后宫是多大的罪,王一博没有心思去想。
侍卫慌张一瞬忙让了开。
王一博疾步走进去,一把将刀扔给小聚子,小聚子抱着炭火一般都不知道何从下手。
王一博走过去,俯身把那丫鬟从丫头怀里拉起来,放在另一边,再一把抓住王胤酥的手臂将人带起来。
就在要把人都带走的时候,寝宫里的灯灭了。
母后从来不会这样逼他,只不过是不娶一个人而已。
“把公主带回去。”王一博道。
王胤酥昏在赶来找人的嬷嬷怀中,王一博从小聚子怀里拿走佩刀,扔还给那侍卫。
抬步再往泠弗殿走。
小聚子几步跟上。
高塔传来的声响悠长。上一个在那儿作曲的,是背负使命要去和亲的长公主,王一博的长姐。
那个时候,皇帝就如现在一般无情。
长姐在那塔上弹奏了一夜的曲,第二天朝廷照旧,迎亲的队伍却没有等长姐再看看这付南的清晨,将人从这里带离。
王一博大步走回泠弗殿,轻抬下巴,斜睨了塔上一眼,情绪不清。
上面有人,有那泉客的人。
肖战一眼都没有看过底下的风景,手指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泉客的竖琴琴弦很难拨动,那是在海里用的,侍卫站在他身后,可以看他铮铮有声下的手指被反弹出血来。
侍卫有点动容,他微蹙眉,“您……不痛吗?”
肖战没有停顿,也没有回答他。
侍卫看着那双手,在琴弦中拨动。
肖战突然轻声道:“他要跪多久。”
侍卫怔了怔,道:“可能……是陛下起身早朝吧。”
肖战道:“你说他,为什么来这里跪。”
侍卫道:“殿下幼时有一场大病,双眼都失明了,那个时候,皇后娘娘来这里跪。”
肖战道:“所以他的眼睛好了。”
侍卫顿了顿,话语中有些失望,对他人的失望,他道:“大皇子当晚传来战死沙场,殿下是那个时候付南的二皇子。”
肖战手中的动作微顿,曲戛然而止,又被他拨起一声,二声……
王一旻那个时候估计还没出生,大皇子逝去,王一博才是付南的希望。
肖战唇角微笑,滑落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掉在裙摆,滚落在地上。
侍卫微愣,那小珍珠滚在他的脚边,不动了。
“殿下固执,我看得出来,殿下挺喜欢你的。”侍卫说,“我也喜欢一个小宫女,是那个眼神,有那个感觉。”
肖战抬起眼皮,又沉下心去,看了看外面的烛火,泠弗殿外那人还在原地,小聚子已经不见了。
肖战说:“我说过了,我只是来给他解解乏。”
“以后不能随他愿的事多了,天子的命运是成为下一任帝王,帝王不自由。作为现在太子玩伴,我只是尽我所能。”肖战道。
侍卫道:“帝王不多情,殿下爱您。”
肖战突然笑起来,曲音掩过他的轻笑,肖战道:“我来付南半月有余,你们帝姬陪着你们太子有十年有余,他心里念的,只是不伤我,不是爱我。”
“我心里想的,是依赖,不是爱他。”肖战弹得十指都微微颤,像冷着的。
“可您对殿下……”
“我多情眼,”肖战打断他说话,“而他正巧对我太温柔。误会了。”
王一博没有起身过,那塔上的曲子,是他跪了多久,就响了多久。
曲不落。
皇帝大怒。
鲛人祸国殃民,当即就下令要把肖战关入地海牢。
王一博获了一个正妃空位,几乎是在逼死父皇的对话中犟出了条路。
王胤酥必须嫁,那是皇帝的话。
肖战必须是王一博的太子妃,那是肖战亲口说过的话。
在他怀里喝醉了酒,糊里糊涂说着以后嫁给他。肖战说了,王一博就做了。
弗谪根本不敢相信,“为什么?跟人类有什么好感情?那狗皇帝要管您进海牢!”
肖战道:“泉客还好吧。”
弗谪道:“……如果您要做王一博的太子妃,那将不好了。”
肖战道:“弗谪。……他问过我,国家和他我选谁,我选了泉客。泉客至上,因为我是泉客太子。”
弗谪道:“那如此绝情不该好?您拒绝了他,岂不是更断的干净!”
肖战低眸,道:“就连一个侍卫都看得出来的感情,我为什么要瞒着。”
“海牢就海牢,三年后的大战,我要泉客赢,不论生死。”肖战道。
弗谪攥紧了拳头,道:“殿下,你们始终是两个国家的。泉客恨不得杀了付南所有将士,取下那皇帝狗头,怎么会剩下他的儿子。”
肖战看着她,淡淡一笑,道:“我说了,不论生死。”
弗谪愣了愣,道:“……什么意思?”
肖战说:“不论生死。泉客生我就生,泉客死我就死。在此前提下,他生我不先走,他死我不独活。懂了?”
弗谪无话可说,别过脸去。
肖战被下令紧闭在东宫偏殿,王一博都没有办法来看。
肖战就跟弗谪你言我一语,一天里能保证吃喝拉撒还有海水,他俩就过得去。
一个月说快也快,说不快也不快。
弗谪水土不服生了小病,现在病也好了。
偏殿门口有那小桐树,没有那有秋千的大桐树好看,现在也跟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个鲛人在这里活受罪,只有等到太子大婚,肖战出席婚宴那一天才会重获一天自由。
但肖战倒还挺享受这个时候,甚至更怕那天成婚的到来。
因为拜了天地,肖战就要同弗谪被关进海牢,不出意外,要在里面待整整两年以上。
“你不来就好了,这会儿谁都惦记你。”肖战看着她。
弗谪被他这话说懵了,道:“您在说我?你确定这话不应该对您自己说?”
肖战道:“来付南不是来玩的,你还没成亲,要是命丧于此,孤回去没有办法跟你父母交代。”
弗谪嗤笑一声,道:“从小到大我哪不是跟着您,抓鱼摸虾,跟鲨鱼摸爬滚打,明明您血统纯正,白色鲛人痛觉非凡,照理说受了伤哭的该是您,我倒好,哇的一声哭在您前头。回去总是会被父亲说上一顿。”
肖战道:“你是女孩子。”
弗谪爱上了这里的糕点,每天都会吃点,肖战会主动把自己的让给她。
这会儿弗谪抱着糕点吃的起劲儿,一口塞一个,道:“所以您就忍着不哭非得等我哭了再哭?”
“说实话每次那个时候我就特别佩服您,明明痛得要疯,就是不掉眼泪,还以为您特别能忍,谁知道啊,就是为了等我先哭。”弗谪鼓着腮帮子嘟囔。
肖战忍俊不禁,道:“你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好不好。”
弗谪咕噜着眼睛看他,半晌笑道:“……您的确比付南的女人都好看。”
肖战没有搭话。
弗谪说:“三日后的大婚,一定好好参加,那什么帝姬送出阁,我们本就在东宫,还可以赖会儿床。”
肖战说:“我总感觉有不祥的预感。”
弗谪拍了拍胸脯,道:“您别怕,我出手,您懂的。”
弗谪在打架上,只要是认真了,招招致命,她也不管后果,下手十分果断。
肖战蹙眉,叮嘱:“如果,不是很过分,你不要那样。”
弗谪收敛了一点笑容,嘴上应着。
两个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形,东宫的人,除了怜香惜玉一点的对他们好,那些老嬷嬷老太监什么的,对人可是狠毒。
天凉了,添衣保暖。
边疆传来噩耗,付南大战有落败,国师一言为定,皇帝谁的话都不听,只听国师的。
国师说要婚嫁来冲喜,光是太子这一红事不够,还需要一件。
皇帝就要把四公主推出去,定下的婚姻荒妙无言,竟是要把王胤蝶嫁去泽蛮,当那泽蛮的蛮王妃子。
要知道蛮王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王胤蝶还那么小,别说婚配年龄了,就是付南的成年及笄之礼都还没有到年龄。
这会儿把一个小孩推过去当嫁过去的童养媳,就等于是把王胤蝶的人生全部掐断。
她就是等于死在了泽蛮,死在还没有到泽蛮的路上。
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但那么小的孩子,被父亲推出去冲喜,肖战觉得到荒唐可笑。
他们都在偏殿看戏,像是在看皮影戏,天天都安逸,天天都很安静。
一边看着付南的变化,一边等着该来的那落差。
不说八抬大轿,那天地三拜也是明媒正娶,他也是付南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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