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钦:
·鲛人/人类/架空/古代
·吃软不吃硬小白莲×正直小流氓太子
(让我不舒服的评论都会被删掉。不想开七日可评,我们缘分在此。)
那一声震心。
泉客帝王抬头就看到付南的巨大军队后,那悬崖峭壁上的人点。
王一博突然怔住。
他亲自上阵,是皇帝要求的,他身着盔甲,手持长枪,好一幅威风凛凛。
上前的凌冽,是准备大杀四方,后面的错愕,是突然袭来的愣神手足无措。
转头看过去。
那很高的高地,人是看不清的,战场的沉沙扬起,更是看不清。
但王一博认得出是谁,就只需要看那么一眼,他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三年没有见面,三年那心心念念的身影和背影,三年心里的那个脸。
刘海宽也被吵了过去,风沙刺痛的眼装满了愕然,他看着那上面,又看着离了两个队的王一博,耳边哗啦啦的全是战场前的呼啸。
时间静止了一般,刘海宽甚至知道现在王一博的巨大冲击和两难。
泉客的帝王咆哮道:“付南太子打着头阵!这会儿拿我儿做着人质,当真以为不谷不敢舍子大拼吗!”
泉客的弗七大将军同道:“如若伤我国天子半分,本将就算拼了老命,也定能屠你付南略半!太子殿下您不要忘了,这是在陆上!不比三年前,你们毫无理论突袭的海中战!”
三年前的战争付南突袭,打得泉客束手无策。历年来付南与泉客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付南那念的突袭,将两国关系瞬间拉开。
他们带着从泉客捞回的金银珠宝,要死去的鲛人眼泪,和已经死去的完整鲛人,那些完整的鲛人被带回去,融成油,做长明灯。
王一博猝然皱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国家曾经做过的事,皇帝大病,他必须肩负这个责任,不可以有任何理由,他要担起负责人。
“泉客的王,您的皇子并未在本宫预测里,为何出现在付南峰坝战地的观射高地,本宫不清楚。但本宫重视他,已经派人去探究,如知逆本宫者,格杀勿论。”王一博道。
王一博拉了拉马缰绳,继续道:“本宫不屑于用人质镇杀,再至,付南与泉客的战争,本宫在此立誓,绝不让您的皇子参与并受威胁。”
帝王冷笑,道:“多说无益!如若战儿真在贵国受得尊重,就不会被付南带到峰坝战地的观射高台!这不是人质,这不是逼迫又是什么?那又怎会说付南人欺于他!”
“不谷之子,尊贵无双。但若用他威胁泉客的众将士,绝不管用,不谷为泉客的王,不说心狠,但绝不心软!”帝王道。
王一博心里装着擂鼓,他还要尽力挽回这个局面。
一边心里怕极了肖战的生死,一边极力将付南的将士死伤可以降到最低。
“本宫无话可说,但肖战,定会活着回到泉客!”王一博道。
海上大将军驾这大轮船,蓄势待发。
那方的将领一声令下,“开战!”
肖战疼痛到生理麻木,太阳穴突突的跳,仰头和埋头都没有用。
王胤酥不敢再扎,她道:“你、你看……”她好像是挤出来的笑声,她的笑声里在打抖,“你的母国,你的夫国,在,在打仗呢,在打仗。”
肖战虚脱,汗水细细腻腻,他喘息着,要这吝啬的空气进入自己的身体。
极其缺乏营养的身体现在瘦成了虚柔的骨架,他强撑着才可以荤着眼前的视线,让人看得出他还活着。
“你害不害怕?……你怕不怕,你怕不怕殿下、付南赢了,你的母国亡;怕不怕……你爱的人受了伤,你爱的人在战场上身亡?”王胤酥带着颤音的声音还在耳边。
肖战咬牙,脸上有泪痕,珍珠七七八八掉在他单膝跪着的地面周围。
肖战张唇,吐着丝丝气,他用着濒临无声的气音恶狠骂她:“……你、滚。”
“你不爱他,就滚远点……。”肖战用吃力半瞌的眼睛看她,没有明显威慑的怒意里,有极度的厌恶和恶心。
一声陌生的呵斥传来,王胤酥突然松了肖战的下巴,肖战垂了头,喉结滚动,吊着半条命抬眼去看。
那少年身着金丝绣衣,出现在这并不该是他的地方,他白嫩的脸,有刚褪去的稚气,肖战恍惚着视线,努力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了他的脸庞。
少年不可置信的呵斥:“三姊!你作甚带他来这!”
王胤酥愕然那么一瞬,淡淡一笑,她道:“我不知道啊,他说他想见殿下,阿姊带他来见殿下。”
“你就带他来这里?你带他来这里!为什么?三姊你为的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么恶毒?”少年发指。
王胤酥突然冷下脸来,她道:“他是殿下的太子妃,三年未见,阿姊只是带他来见殿下!一旻,你管太多了,谁带你来的。”
王一旻咬牙,他攥着拳头不知道怎么说话,他很想上来干一架的样子,愤然。
肖战没有动过,他双手被吊着,他也不敢看下面,他怕自己看到父王年老受伤,也怕看到自己的挚爱上战场,受到什么致命。
“王一旻……,死不了,孤死不了,别担心。”肖战不知道王一旻是否听到了。
王一旻气得眼睛绯红,他怒道:“四姊被父皇嫁了!嫁去了泽蛮!你为何要逮着阿战哥哥不放!你在乱皇兄的心!”
王胤酥道:“我没有!……我没有乱殿下的心,我在挽回…挽回两国?应该是吧。你叫他什么哥哥,他是你皇兄的妃子,该叫皇嫂,改口。”
王一旻吼道:“过不过分?!如果吾要下令,捉了你这奸臣贼子,你说皇兄最后,会不会杀了你?——‘格杀勿论’。”
王胤酥淡淡道:“带三皇子下去。”
“狗血也会被人从嘴里喷出来。”肖战沉气道。
王胤酥没有一点怒气值,她默默的蹲下来,她捧着肖战的脸。
下面是战马和鲛人的厮杀。
王胤酥红了眼,肖战吊着命。
王胤酥掉眼泪,她捧着肖战的脸颊掉眼泪,她哭,“肖战,好好看……很漂亮,殿下不是爱你的皮囊,他更爱你的心。”
“我怎么就得不到呢,明明殿下小时候好喜欢我,好喜欢我……,他牵着我的手会带我放风筝,会给我留好吃的,二姊也说过我跟殿下好般配,殿下还笑。”
“怎么你就出来了,怎么你就被刘将军带回来了……怎么你就夺人所爱了。”王胤酥捧着他的脸,哭得直摇头,哭腔充斥着他的耳朵,肖战下意识要躲。
不值得留恋,不值得可怜,肖战闭上眼睛别过脸。
“我爱他……我爱他你怎么就出来了啊,你怎么就横断我和他的关系啊!”王胤酥哭得不行,根本停不下来,她哭诉所有她认为委屈的事。
她认为世事不公。
肖战一句话都不说。
他胸口撕裂着疼。
他知道是某一种对打击的应激反应,他甚至还恶心得想吐。
王胤酥连忙起身,她转到肖战背后,她去搂住肖战的腰肢,道:“你说你说。咳咳咳……你说,我又把它扯出来,会不会更痛?”
肖战仰了仰头,他蹙着的眉头展开来,淡淡道:“会。还会死掉。你拔。”
王胤酥愣神的看他侧颜,眨巴眼,她甚至感觉肖战疯了。
“……。”王胤酥颤着手去摸上肖战背部的针尾。却又迟迟不下手。
肖战斜睨,他看着身旁人的衣服颜色,漠然道:“怎么…不动手。”
王胤酥落了手,讪讪道:“算了,算了,算了……。”
大战有很久。
肖战不看底下,王胤酥逼也逼不了。
她只能带着肖战准备回到安全的地带。
一顿杂乱,王胤酥没能把肖战成功带离,因为有人杀来了。
不该的,怎么会有人还帮这边?
一袭红衣,烈然的战式,面前这个人杀了一片带来的侍卫。
肖战被一个皇后身边的太监搀扶。
弗谪一把刀就甩了过去,扼杀了那助纣为虐的太监。
血从颈脖飙出来,射了好红一片血。
“放了他。”弗谪指着王胤酥。
明明刚刚可以连着一瞬将王胤酥一起弄掉,弗谪还是手软了。
王胤酥一副刚哭过了的样子,叹着气,无奈地笑,她很难过的摇摇头,道:“那要不你就把我杀了吧,我本就没有抱着要活着回去的心思。”
弗谪是受了重伤的,来的路上发现了皇家的人被逼着带走了一个皇子,便笃定这里肯定是战场。
她要保证肖战的身体不再受打击。
就算她是受了重伤,看起来也明显比肖战整个人状态稍微好些。
弗谪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肖战三件都沉睡而剩下的体质。
“你对他干了什么?”弗谪道。
王胤酥摇摇头,道:“你杀了我,他在你手里了,你自然知道他怎么了。”
弗谪甩了一刀过去,刀锋猛烈的擦入又过王胤酥困着肖战的手臂。
很深,深到骨头。
弗谪每次下手都很有数,要断就肯定断,要伤绝对伤。
王胤酥一声吃痛,咬牙捂住她的手臂,弗谪冲过去将肖战夺过来,落在地上的刀,被她拿起,一刀刺伤王胤酥的大腿。
肖战反手扶稳弗谪的手臂,强行稳住站立,是一种难得的安慰,——三年了,那个沉在海牢的人一直闭着眼睛,从来不说话,而这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不要害怕。
“我没事的,别怕。”肖战说。
弗谪感觉自己有点失控,她有要把王胤酥当场灭绝的冲动。
她蹲下去,要伸手把王胤酥拽起来。
突然崩天裂地的响声袭来,是海水。
海水?!
弗谪扶稳了肖战,道:“殿下,有救了。”
王胤酥被带起来,那巨大的水声越来越大,弗谪静待,静待海水袭来,然后被收回。
不谷用了南海珠,不谷若是三年前就用南海珠,也不至于天子落入付南人手中。
熟悉的感觉。
久违的感觉。
当肖战反应过来这里是海中的时候,已经是他撑着身体看着周围布置愣怔的两分钟。
这里是海里……。
肖战从珊瑚床上下来,过年未如此流畅的在海里游动了,刚开门,就遇到立马去报备的宫人。
肖战知道自己该在宫殿待会儿,等待着父王的到来。
但他很懵,很迷茫,甚至不知道待会儿该干什么。
父王的到来让他有些惶恐不安。他心里不知道在慌什么,或者……或者是付南和泉客谁胜谁败,或许是……又或许是……他那心爱的人是否还活着。
帝王的到来,却让他真的获得来很多温暖,帝王同以前一样,对他很好,对他有很大的父爱,帝王似乎有愧疚,愧疚于肖战。
肖战挂起笑容只说没有事的,既然是睡了三天,还在故乡,已经好多啦。
他背后的伤真的好得要痊愈了。
“付南战败,原因有二,首先是不谷用了南海珠,不谷无策略了,为了你,必须胜利。其二,泽蛮的战队突袭了付南,付南扛不下去,先对泉客投的降。”帝王说。
肖战没有再问了,帝王从来不是赶尽杀绝的,他获得了他想要的结果,他就会停手,既然自己已经回家,那么就会放过付南。
会放付南去全力应付泽蛮的卑鄙。
肖战紧了紧拳头,他问:“……那付南太子呢?”
帝王没想到肖战会问这个,只是愣了愣,然后如实说道:“他为人不错,但身为付南的太子,应该负起责任。”
肖战心跳加快,道:“他受伤了?”
有随行的将军笑道:“是不谷亲手打了他重伤。”
肖战错愕了。
王一博的为人,战场上,对爱人的父亲,他不会真的动手,帝王伤了他。
为人不错,就是上战场都知道长辈尊幼……。
肖战紧张了,他张了张唇,想告诉帝王不是那样的,不是王一博在战场上也要遵循长辈尊幼。
肖战有些惨白的脸让帝王捕捉到,他温润了声音,问道:“战儿是,有什么话说?”
肖战抬眼,眨巴两下,有些踟蹰,“他是、他是儿臣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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