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钦:
·鲛人/人类/架空/古代
·吃软不吃硬小白莲×正直小流氓太子
(让我不舒服的评论都会被删掉。不想开七日可评,我们缘分在此。)
帝王愣怔一瞬,他看着自己的皇儿踟蹰又坚定的模样,分明就知道肖战没有说错话或者说假话。
肖战看着帝王,帝王的神情从没反应过来,到肖战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肖战不怕帝王会不会生气,但是他担心自己的父王会伤心。
肖战真的很吃软,要是有人在他面前哭了,无论那个人多么大的罪恶,就算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也会在那一瞬间心疼,然后不会再狠下心来。
帝王看着肖战,半晌开口:“……战儿是认真的吗?”
肖战立马躲闪开眼神,他有点不自然的看着一旁。就怕看到帝王下一刻做出失望和难过的神情,以至于他会撒谎道是假的。
肖战轻声道:“真的父王。”
帝王看着肖战,眉宇间有很久未出现过的沉思。
那种未自己希望的弊端衡量的沉思。
“可你说……,付南人欺了你一事?”帝王道。
肖战道:“父王,他是儿臣的良人,付南人固然可恶,但他,是真心实意对儿臣好的。儿臣心系于他,就算山海动摇,那颗心都不会变的。”
帝王眉头不展,道:“那付南的太子可已经有了婚配,两位妃子。”
肖战眨巴眼,实诚道:“……儿臣是,付南的太子妃。”
帝王突然睁大眼,肖战咬紧牙关,破罐子破摔,道:“三年前便已经成了婚,父王是儿臣不孝。”
帝王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不能立马在此里抉择,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便让弗谪来侍候,自己拂袖离去。
弗谪亲自给肖战查看伤口。
那背后的针眼已经痊愈到只剩下一点不和谐。弗谪只检查了就不再去碰。
她恨,肯定是恨的。
泉客的天子,被付南的一个卑鄙女人抓着,在最虚弱的时候动如此恶劣的不君子之手。
所以该偿还的,她擅作主张还去了。
“如果、弗谪,如果我要离开这里,你在家泉客等我回来好不好?”肖战穿好衣服,转身问她。
弗谪愣了愣,她有些不可思议,道:“殿下去哪儿?付南?”
肖战道:“不是现在。我要泉客修身养息到恢复。”
弗谪道:“那您还是要走?”
肖战说:“我心爱的人在外面呐,我要去找他。”
弗谪微蹙眉,道:“付南皇帝病重,不过多日就会命不由己,到时您到了付南,那太子便是那付南的帝王,人类不像我们的,他们多心的,不是我们这千年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肖战道:“他不多心。”
弗谪不懂,她只知道王一博有侧妃,“不多心为何会娶两个女子?无论是不是自愿,他娶了就是不跟我国同样。”
肖战道:“他无可奈何。孤父王也有妻子,自孤的生母去世,父王一直是一个人,需要有陪伴罢,所以他有现任这个帝后,孤仍旧视为生母。”
肖战看她,道:“不一样吗?——王一博无可奈何的,你不也说付南不是泉客。他们有他们的习俗,皇帝如若没有后嗣,那怎么办。孤在大理寺三年,他没有侧妃,没有巩固朝廷人心的棋子,他怎么办。”
弗谪抿唇,她半晌后才换掉话题,“……付南的,那个太子侧妃。我动了刑。”
肖战看过去,疑惑道:“何刑?”
弗谪说:“殿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泉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人类,所有在牢狱工作的鲛人都爱多在这铁栏门口走走。
因为传言是付南太子的侧妃。
她被吊在顶上,血淋淋的衣物很笨重,双手被束缚,垂在身前,整个人摇摇晃晃。
肖战进去的时候,就差些被这不同的血腥味儿弄得恶心。
他看到了王胤酥的狼狈,甚至刚看到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是谁。
弗谪微低着头站在肖战身后,道:“弗谪并未多用刑,只是她对殿下您做的事,弗谪擅作主张翻了倍的还回去。”
肖战斜睨了她一眼。
弗谪把头低的更低,道:“弗谪知错,待会儿领罚。”
肖战道:“让人把她放下来。”
弗谪去安排,王胤酥被人放了下来,她没有尾巴,双腿在水中也很难站立,几乎是漂浮。
有人喂过她吃避水丸,现在死不了活不活的样子,让外人看来好生心疼这天然的可怜儿,可在肖战看来,却很是普通,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肖战让弗谪出去。
然后漠然看着她,王胤酥无力看他,肖战道:“痛吗?”
王胤酥别过脸去不搭理。
肖战继续道:“你知道你把我当着王一博的面,在我要死与不死之间踩跺,他心头有多么痛吗?”
王胤酥突然笑着,她带着厌恶带着讽刺,“你现在还在想着别人,你还在想着他,不恨他吗?你不恨他?”
肖战看着她闭着眼睛笑得可愤的脸,道:“我恨他作甚?他刺我的针?他逼我看的战场?他对着我一边说痛不痛、一边往更深里刺扎?我该恨的人不是你吗,你让我恨谁。”
王胤酥睁开眼睛来,“他跟你的母国征战,他束缚了你的自由,他将来是付南的皇帝!他会伤害你更多的兄弟姊妹。……你、你迟早会恨他的,迟早。”
肖战悠哉悠哉,他挑了挑眉头,道:“迟早还很远,很远是多久,可能下辈子。”
“我想的比你远多了王胤酥,我想过我该怎么去衡量泉客和付南,我想过我该怎么去爱他,我也想过我该怎么处理好、我该如何用特殊的方式去对他有无底的信任。”
王胤酥看着他。
就淡淡地看着,面前的鲛人不是陆地的那人型,鲛人本体看起来更加有刺人的感觉。
不该算他的,算计不了的,从头到尾都自大了。
肖战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来了,他真的不是像女人那样温顺,他也真的不是只会靠人。
一国天子,从小收到的教育就跟王一博是一样的,很紧很充实,很多很繁杂。
这是对继承人的考验。
谁都会对感情产生疑惑,只是深浅和轻重,信任和方式。
显然,肖战才是那个优越者。
“你想表达什么?你好爱他,你赢了?”王胤酥说。
爱是会被消磨的,爱就那么一罐,不会卖的,就是自己愿意拿出来,拿完了,没有那个人还给自己,那就没有了。
“售”罄了。
肖战站在她面前,道:“没有,我没有这么说。”
王胤酥重新闭上眼睛,“你走。”
建喾三十四年,淳暮皇帝薨,付南太子王一博继位,号溱珂。
承铸二年,付南出现双皇听政。
承铸五年。
锦城出现了一个戴斗笠的神秘人,身姿优越,未束冠,众人纷纷猜想此人是外来女子。
他身着白衣,无人近身,来往在锦城也就数日,而后边无乐踪影。
酒客茶馆里讲故事,有一个老头从来不按照规矩来,不让他说什么他就是要说。
不要禁掉的鬼故事,他要说,不要离奇已被官府压制的故事,他要说,甚至连建喾淳暮皇帝后宫中的事都津津乐道。
不由分说。他这会儿更是要说承铸的双皇听政。
茶馆坐了好多人。
白衣之人站在人群身后。
“双皇听政,老夫从未多说过,自然是畏惧官府的,那老夫命数已定,则认为没有再留恋,那这回,我们聊聊双皇听政。
……双皇,顾名思义。现今付南是一皇一帝,众所周知,这皇,是当今皇上王一旻,这帝,是当今帝王王一博。
这么说,帝比皇高。建喾时,皇太后曾有过垂帘听政,那这帝王和皇上的听政,就犹如那建喾的皇太后垂帘听政。
一人坐于龙椅,一人位于未垂怜的双龙阵椅,两个人听政。谁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吧?……是吧?……听我说则是。有人传闻了,说双皇听政的原因是当今帝王患病。
不错,的确是患病,患的什么病呢,没有人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知否?……很好,都不知道。那听老夫慢慢道来。
这帝王啊,患了眼疾。”
那说书人摆了摆架子,台下的人都聚精会神。
说书人道:“在坐稍微年长的人肯定知道,当今帝王幼时患了重病,那是个时候就是双眼失明,那时的大皇子在战场失利,双眼失明的二皇子一夜就好了眼睛。什么原因?因为仙帝赐了宝药。
当今帝王因此需要人辅佐。皇上王一旻今日年岁十五,抉择定无经验老道的帝王强,付南不能如此拿给皇上,帝王选择亲自听政。”
台下一阵唏嘘,议论纷纷。
已经有人开始退离这里了,因为不过多时,定会有官府的人来抓人。
白衣之人上前一步,一片飞刀挽了说书人的喉咙,鲜血飙溅。
有年少的人尖叫了起来。
白衣之人转身飞速离去。
“欸欸!欸阿战!回来啦!”阿喜连忙挥手。
肖战抿着唇笑,道:“回了。今晚有什么好吃的呀?”
阿喜掀开锅,道:“阿叔去收拾盘缠了,明日就可以入宫。你看,是你最爱的鱼呢,没有放香菜噢。”
肖战蹲在少年身旁,道:“那你阿姊呢?”
阿喜道:“阿姊腿有点不舒服了,明日进宫献艺,重点就需要她的一曲琵琶,现在休息呢。”
肖战噢噢了一声,蹲在锅边嗅味道,“闻起来一定很好吃。”
阿喜嘿嘿笑,道:“肯定很好吃。”
肖战跟着的这个民间乐曲组。
他们好大一群人要进宫献艺。
所有人都睡下了,阿喜也睡熟了,肖战才慢慢爬起来,在窗边站着,看着外面。
今晚有月亮,不圆。
肖战伸着手,在月光下抓抓,挂着淡淡的笑。
进宫有点废精力,检查了一个上午才吃到午饭,下午所有人都累惨了,都在自己的寝具睡觉,补觉。
肖战却在擦他的竖琴。
阿喜笑眯眯地,道:“阿战你好喜欢你的竖琴呀。”
肖战也笑着说:“是啊,很宝贝。”
阿喜说:“如果皇帝要赐东西,你想要什么?”
肖战愣了愣,然后作势认真的想了想,道:“金银珠宝。”
阿喜哈哈哈笑,道:“果然阿战很缺钱。”
肖战应和,“是啊。”
晚上的宴会很简单,这只是一个过节的庆祝,不隆重,但其乐融融。
这皇宫看着,比当时更辉煌,这人看着,比当时更英俊。
肖战在堂中半跪,手抚竖琴,唇角微扬,斗笠在他头上,进宫以来除了睡觉,从未摘下过。
上面端坐的人十分的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肖战好像胸有成竹,他知道在多久的时候,上面那个稍长的人会龙颜大惊。
一曲刚起,那帝王突然眉头一皱。
肖战是紧张的,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就是很慌张。
“停。停。”帝王突然开口了。
皇上愣了愣,别过脸低声与帝王说了什么,然后投了一个眼神过来,半晌后道:“那位戴斗笠的人,你来。”
肖战手指顿了顿,僵硬半天,好似自然的走过去了。
他没有上台,皇上让他把斗笠拿下来,肖战只是摇摇头。
“为何。”皇上问。
肖战道:“如果帝王想看看,鄙人愿意。”
皇上突然瞪大了眼,那声音,那声音真的。
帝王却突然起身离开。
皇上皱眉,心思早不知道去哪儿了,命身旁故意留下的小聚子将那戴斗笠的人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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