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难以安心,肖战脑袋里像是始终提着一根筋,放松不下来,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醒了。
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对着镜子里脖子上的咬痕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如同小草莓一样的痕迹发呆了许久,戳着发现不疼,只是心里有点怪怪的不适应。
这些痕迹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是昨天被蚊子叮的?
但咬痕的由来他清清楚楚,一看到就脸皮发热,闷着脑袋脱下松松垮垮的T恤,换上了高领的衬衫,仿佛不是有人特意盯着看,就不会发现。
肖战想来想去,忽然觉得自己心态不太对。
明明不是自己喝醉了惹事,但怎么一副自己做贼心虚的模样。王一博昨晚将他这样那样了一番,一点解释都没有,怎么也应该是对方道歉啊!
肖战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一边严肃地拧开门把,一边坚定地告诉自己:肖战,你要去找王一博说这件事,哪怕他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你也得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
砰!
开了一半的门猛地关上,恰好路过的王一博神色淡淡地擦拭着发丝,沐浴后的水汽沾湿了一点睡衣的领口,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滑落,眉目俊逸清冷。
肖战的房门关上的速度之快如同惊弓之鸟,王一博看着门板颤了颤,又颤了颤,然后平静了下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久,门板被轻敲了一下。
趴在门后的肖战受惊地涨红了脸,满脑子控制不住地将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和昨夜里亲吻自己的那张脸重叠,看着他几乎都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勇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才心里那番要质问对方的雄心壮志顷刻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都盘旋着一行字,加粗斜体,五颜六色。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救命啊……
男人触碰他腺体的感觉仿佛还能感知到,冷冽的气息在沐浴后更为清晰,透过门缝往里悄无声息地钻,但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他抗拒不了这个味道。亲吻挑逗唇舌的濡湿水声和男人性感的低沉噪音在耳侧挥之不去。
肖战呜咽着捂住了耳朵,脸皮烫得要命,腿软得几乎支不住。他完全低估了昨夜对自己粗暴的男人的影响力,羞怯和臣服席卷了他的每一寸肢体,如果不关门估计都要丢脸地将腺体凑上去给人亲了,或者再被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男人昨夜虽然粗暴,但弄得他食髓知味又隐隐心动,恍惚之中对这种滋味欲罢不能,就像被调教得彻彻底底,一旦开了荤就收不住了一样。
门板又被咚咚轻敲了两下。
肖战深呼吸了几口气,艰难地压下剧烈的躁动,小心翼翼地开出了一条门缝,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声道:“少爷……”
王一博在门外看着他,视线平静:“早餐。”
“……”肖战顿时恍然大悟:“……哦哦。”
差点被自己弄得昏了头,都忘了这事,肖战小心翼翼地将门缝挤小了点,只露出一只眼睛巴巴地看着他:“抱歉,我马上就去。”
王一博点点头,转身离开。
压迫感顿失,肖战长出一口气,指尖绵软地将门缓慢合上,两条腿抖得像面条,脑子里刺激得像看了几百场警匪大片。
啪!
正要合上的门被一股力道猝然推开,肖战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男人俊逸的轮廓顺着撑开的门扉出现在眼前,惊得耳朵发麻,一股沸腾的热意顺着脑袋“嗖”地就上去了。
王一博膝盖半抵住门边,一只手拽住了肖战细瘦的手腕,冷冽的气息刹那间卷了上来,烧得肖战浑身发软,气息颤抖,磕巴了一下:“少、少爷……”
男人手腕无声收紧,如同铁箍般难以挣脱,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如同蛰伏的猎豹盯住了猎物:“我昨晚,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每个alpha的易感期状态都不一样,有的会非常黏人,有的甚至会泪腺发达大哭特哭,丢脸至极,情绪波动很大。
易感期的alpha会比平时更容易闻到omega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自身的信息素也会比平时更浓郁,等同于不容易出现的alpha的发情期。
王一博素来比较冷感,哪怕有一群脱光了的小O在他眼前搔首弄姿,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早年被王家齐不怀好意地请去吃了顿故意引他出丑的色欲鸿门宴,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家齐被对面勾得冒出了易感期,还哭得一塌糊涂狼狈至极。
第二天将随手拍的王家齐的大哭图发给他当回礼,接着冷淡地回一句:“谢谢招待。”
暂且不提王家齐当时有多气得上蹦下跳,至少从分化到现在基本没有人见过王一博的易感期,他就像是天生没有易感期,也不会情绪波动太大。
然而这次是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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