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俩有猫腻

书名:俊哲:拐只孔雀当媳妇儿
作者:赫兰斯er

  “将军!不可!”

  还没等张哲瀚品出心里这酸劲儿是从何而来,就听姬云语气激动地说道:“我们兄弟二人已经承蒙将军身陷囹圄时搭救,岂能再给将军添累赘?”

  龚俊懒得听他废话,目光几乎未晃,眼睛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张哲瀚。

  后者纵然心里羡慕嫉妒得很,除了答应也别无他法。

  “将军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小孔雀伸出了两根手指,淡笑道:“算上之前的,你已经欠我好几条命了。”

  龚俊正色道:“往后公子但有所求,龚某必竭尽全力。”

  张哲瀚看不得他如此地把自己性命交付给别人的样子,别开头冷淡地说道:“将军可还记得一路上帮我拎着的小箱子?”

  “记得。”

  “帮我去取来。”

  寻常人谁敢使唤越钧将军啊?

  他如此理直气壮的口吻,吓得一整个军帐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伤兵更是忍着疼偷偷去瞥将军的脸色。

  谁料他似乎早已习惯了一般,从善如流地掀起了军帐,片刻后捧回了一方箱子。

  张哲瀚从里面取出了一只嵌了塞子的木罐子,递给龚俊。

  “外敷内服,见效奇快。”

  “好。”龚俊拿到之后,转手给了军医。“把人救回来,这是命令!”

  军医等人不敢怠慢,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他们心道,能不能救回来也不是由他们说了算,这得看阎王爷的心情啊!

  谁知用了药约摸有半刻的功夫,姬磊的状况便有所好转。

  脉搏平缓有力,气息绵长。

  身上的伤虽然看着吓人,但是血液已经凝固,并且有好转的迹象了。

  这简直就是神药!

  得知姬磊他们几人都无大恙,龚俊不由得松了口气,兀自站在军营的校场看着将士们操练,出神良久。

  见状,张哲瀚也不去打扰他。

  就这么,从天光大亮等到了黄昏日落。

  当龚俊再次转过身望向张哲瀚时,脸上的表情有些释然,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见状,张哲瀚微微挑眉,一颗担忧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看将军的表情,应当是想出了解决此事的法子。”

  龚俊有些纳闷:“公子莫不是神仙、能知晓我脑子里所有的想法?”

  某孔雀得意地晃了下不存在的尾巴,“将军不妨再猜猜看。”

  “猜不透,不猜。”龚俊淡定道,“我要去忙军中事务了。如今是开战的特殊时期,进出乌城皆有限制。公子可千万别出城走动,免得被蛮国军队当成活靶子。”

  “我明白。”

  他要忙正事,张哲瀚自然是不会打扰他。

  在大营里转了转,四处都戒备森严,有时候还会被守军厉声驱赶。张哲瀚无事可做,只好回到了龚俊的军帐中等他归来。

  他等得直犯困,而此刻恰好又是深夜间。

  从帐外端进来的火盆里时不时发出噼啪声,这似是一首催眠曲。

  小孔雀等得两眼迷瞪,最后干脆把斗篷脱下来盖在身上,倒在军帐里的硬木板塌上,枕着硬邦邦的枕头沉沉睡去。

  外面时不时传来巡逻守卫脚步的踢踏声,掩盖了某个靠近了军帐的脚步声。

  当统领高丰掀起了军帐的帘子时,不见龚俊的身影,横狞的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

  而就在他转身欲离开之际,忽然看见了躺在硬木塌上睡觉的男子。

  高丰不禁看呆了眼。

  军帐中的火光虽然昏暗,但不难看出此人有着一张出尘惊绝的俊颜,眉眼稍显柔和,肤质细腻似乎更胜女子一筹。

  不,或许,连女子的容颜都未必有他这般俊秀。

  看着看着,高丰看得入了神。

  常年舞弄兵器而长满了茧子的糙手,像是着了魔一样伸向了那人。

  他连睡颜都是无暇至纯,让人想从心底里蹂躏破坏的……

  就在高丰即将触碰到他的面颊时,忽听本该睡着的美人开口说话,声音冷冽寡薄。

  “统领大人,手可不要往不该碰的地方伸哦……”

  张哲瀚缓缓睁开了眼睛,碧幽的眼瞳泛着冷光,像一把随时会割喉的刀。

  “否则,手是会断掉的。”

  高丰从一开始的痴迷到被盯得冷不防回神,恼羞成怒的他不信邪地倔道:“老子碰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

  “就算本统领对你做了什么,以龚俊的身份,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哼!那几个听他话的随从,就是你的下场!我看你还是——啊!”

  高丰突然惨叫一声。

  原是他手刚一伸,就被张哲瀚握住了手腕。

  而对方推开时,他却感觉这条手臂仿佛承载了千钧之力,胳膊的关节发出嘎嘎的声响,像是要断了似的。

  手臂绵软地垂下来,使不上力气,吓得高丰直冒冷汗。

  “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张哲瀚冲着他微笑,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冰冷,反而温和了许多。

  “我不是说了吗?碰了不该碰的,手是会断掉的。统领耳根子硬,怎的就不听人劝呢?”

  眼前这人看似纯良无害,实则却是个蛇蝎美人。

  他身为武将,手臂若是断了还怎么上阵杀敌?恐怕也再不能留在军队里了……想到这里,高丰慌得很。

  “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这魁梧大汉一边喊,一边往军帐外面退去,试图搬来救兵。

  而军帐里也的确又进来一人,可高丰看见他的脸,头上冒的冷汗更多了!

  龚俊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场面,冷淡道:“高统领为何擅自闯入我军帐,惊扰我贵客?”

  “越钧将军!你带来的人是个妖邪!他、他把我的手给——嘶!”说到激动处,高丰扯到了手臂上的拉伤。

  然后他就惊奇地发现,刚才还没感觉的手臂这会儿疼得像针扎一样,关节又响了几次,却是已经安然无恙了!

  龚俊眼皮跳了下,“统领这手,不是好好儿的么?”

  “你、你们——!哼!”高丰又惊又慌,唯恐好好儿的手等下又不听使唤了,便逃也似的退出了军帐外。

  等他走远了,龚俊才将目光转回了张哲瀚身上。

  那人笑得纯良无邪,将斗篷从身上掀开,起身迎他回来。

  “将军忙完了?在军中一切可还顺利?”

  见他故意绕开方才的事,龚俊担忧不已。

  他面无波澜地平静道:“布置妥当,不出所料的话,今夜蛮国应该还会袭城。”

  “那将军岂不是一夜都不得安眠?”张哲瀚罕见地蹙起眉头。

  龚俊点头:“我来取大氅,今晚怕是要在城墙上过夜了。”

  他顿了下,叮嘱张哲瀚:“晚一些,我会将高统领一并支走,你且在我军帐里安睡,不用担心。若睡不踏实,我叫两个手下过来替你守着。”

  眼前这小公子在天坑里说不得是养尊处优,却也是潇洒自在、无忧无虑,从没吃过什么苦头的。

  然而张哲瀚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必,我同你一起去城墙上守夜。”

  “可是……”

  “将军欠我良多,万一死在外头还得劳我替将军收尸。我得时刻看着你,免得你想尽法子也要逃了这人情债。”

  张哲瀚嘴巴毒起来,那真是一个字都听不得。

  可龚俊这会儿却感觉心头热乎乎的。

  他叮嘱道:“多穿些厚衣裳,乌城夜间冷得厉害,别冻伤了。”

  “好。”

  交战时,城墙上守夜已经成为了军队的惯例。一般情况下是两班人马轮流交替,以应突发战事。

  当张哲瀚站在城墙上向远处眺望时,只瞧见了一片茫茫的漆黑。

  唯一的光亮,便是远在天际的星辰。

  热乎的粥和已经放冷的饼子送到了将士们的手上,听着大家的狼吞虎咽声,张哲瀚不禁调侃起了身边的龚俊:“这时可还怀念在天坑里能慢条斯理吃鱼的日子?”

  身穿铠甲的将军睨他一眼,反问:“你饿了?”

  “倒也不是。”张哲瀚目光有些彷徨,笑着低声道:“只是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龚俊没有再说话。

  因为接下来几天,战事不断,乌城几番面临沦陷的险境,却又因为主将和军士拼死护城,每每化险为夷。

  然而因为提前布筹好的计划屡屡被泄露,以至于反击不成,还害死了无数军中将士,终究是惹恼了龚俊。

  “看来不把这只耗子捉出来,乌城便一日落不得个太平。”

  军帐里,龚俊缓缓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眼眸泛冷意。

  伤势已经好转的姬云最近又跟在龚俊身边,当起了趁手的跑腿。

  他自认为对跟随了七年的将军还是很了解的,直到他最近发现,越钧将军和带回来的这位张公子之间……好像有点猫腻。

  比如现在。

  “耗子性阴,喜偷粮,做的都是损人不利己的事,自然该抓。”那只修长白手挑拨着蜡烛灯芯,军帐内稍显亮堂了些。

  张哲瀚不紧不慢地道:“可若它披的是一副好人的皮囊,将军又如何辨识呢?”

  龚俊冷哼一声,“似这等鼠辈,最是好利。一旦心起,就停不下来了。”

  “设计,引它上钩。”

  二人异口同声,复又默契地相视一笑。

  目睹了全过程的姬云:“……”

  看吧,他们果真有猫腻!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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