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标对于现在的肖战来说基本没什么用，能够选择方向的距离下他看不清，等能看清路牌的时候也来不及选择往哪边拐了，他只能凭着直觉走不会堵且比较宽阔的路。
一口气飙出一公里左右，已经有好一段路没有看到混乱的人群了，他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些，扭头朝身后问了一声：“你们谁来换我一下，我现在晕的不行了。”
刚经历过狂奔的几人也都基本恢复了，但王一博还有事想处理，暂时不能把自己困在驾驶座的位置上，只能问其他人：“你们会开车吗？”
两个女生都摇头，只有龙飞鸣默默举手：“我会……但是我是之前暑假拿的驾照，拿完就没再开过。”
“无所谓，你去换一下。”
王一博也不讲究，朝他一挥手，连路况都不太能看清的人都开了好一会儿车了，还怕他这个刚拿驾照的吗。
龙飞鸣乖乖听话，应了一声就过去了，肖战缓缓把车停在了路边，退下了驾驶座后松了一口气，接过方向盘的人还不忘问他：“肖哥，往哪儿开？”
“先往城外开吧，具体的等一下再研究。”
揉了揉太阳穴，肖战说完这句就走到另一边桌子旁的座位坐下，干脆拿下了不合适的眼镜闭目养神，实在是头晕脑胀。
等大家都卸下那一口气，站在关上的车门边的王一博才对坐在桌子旁边沙发卡座上的印雪寒开口：“虽然现在让你上车了，但是不代表我们认可你是同伴，不过也是刚才情况太紧急了没有办法而已，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请你一秒回答。”
印雪寒连连点头，审时度势的本事她也是有几分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自己必须听话。
“幸运值？”
“4。”
“体力？”
“3。”
“有道具吗？”
“没有。”
全都是在一秒之内脱口而出的回答，王一博也只是点点头脸上表情没变，从对方的神态上判断他倾向于这些都是真话，至少都是不太会拖后腿的数值，这让他安心了一些。
也没有别的想要再多说了，他只是最后叮嘱了几句：“对你我只有两个要求，首先是一切听从安排，其次是能不出声就别出声。中心思想就是你把自己当成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就行了，不要做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能明白吗？如果你做不到，着急了不排除会有把你扔下车这个可能性，懂了吗？”
对方的表情让印雪寒感受到王一博绝对不只是在和自己说狠话而已，用力地点了点头，谨记“不出声”这一条。
见自己声明有效，王一博满意地点点头。
对于印雪寒也上车了这件事其他人都是持可有可无的态度，也明白刚刚的情况换成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没办法做到直接把人甩开让她喂丧尸，也就只能先带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博，我们往哪儿走啊？”
等对象处理完编外员的事，肖战的眼睛也缓过来了一些，但他并没有戴上眼镜，想趁现在多让眼睛休息一会儿，反正看不清也没关系。
王一博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一句无关的事：“之前逃跑的时候我们旁边有军方的人被直升机吊上去，我听到他上去的同时在用对讲，说了一句围堵失败。”
这话让其他几人都愣了一下，上官晓愿很快回过味儿来：“这么说，政府那边早就知道丧尸的事了，可能是因为什么病毒或者生化武器泄露导致的，本来政府想要有所作为将感染的丧尸围堵起来消灭，可能也就封锁了消息。但是他们高估自己了，行动失败，所以这下丧尸彻底爆发了？”
“那这样说来，很可能丧尸目前只有这里有，这个国家的其他地方还没有受到影响？”
肖战则品出了更深一层的意思。
“对，所以我想，是不是往国境线走会更好？就算丧尸无法被控制住在不停往外扩展，应该也不会比我们开车还快，哪怕快也快不了多少。刚刚我看过了，这辆车油箱基本是满的，至少跑个六七百公里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能去到其他没有被感染的国家那就彻底安全了，就算别国不让我们进，在边境差不多耗三天坚持一下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知道如果光靠自己来说可能需要长篇大论，王一博也清楚这几个人论脑力没有一个差的，引他们往这个方向思考再说自己的结论，会容易解释的多。
这个提议同伴们都没有异议，想起之前看到丧尸吃人的那一幕肖战不禁五官一皱：“毕竟这部电影里的丧尸实在是太厉害了，正面对上一两个还好，不是有热武器的话四五个就基本没有胜算了，还是尽量不要对上的好。”
上官晓愿也点头赞同，然后发出了至关重要的一问：“可是……国境线在哪儿？”
是个好问题。
现在他们只知道自己在费城。
在前面开车的龙飞鸣同时也在听他们的谈话，亏得这时候路况简单，车少更没什么人，他这种新手上路才能一心二用，适时地插话：“这辆车没有车载导航。”
而他们的手机依旧保持着无信号的状态，又不能去哪儿蹭个WiFi，没办法上网搜索。
如果是在他们自己国内，知道所在地的话再结合路标所指的方向，就算没有地图他们自己心里也有个大方向，问题不大，可这是在美国。
他们没有人对这个国家的地理状况熟悉，说是两眼一抹黑都不算夸张了，就算有路标也没用，首先东南西北他们都不知道往哪儿开，要是误入了高人口密度的繁华城市那相当于是自投罗网。
“找找看车上有没有地图什么的吧。”
沉默了两秒，王一博只能先这么安排，其他人起身开始在房车里的各处翻找起来，肖战也戴上了眼镜加入。而印雪寒正如她之前答应的那样，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透明人，前面没有加入讨论，这会儿也没有加入翻找，就坐在沙发卡座靠窗的角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找到了一个。”
肖战刚拉开一个靠近烹饪区下面的抽屉，就看到一张叠起的纸，展开一看还真是一张全国地图。另外两人抱着期望凑过来一看，顿时有些失望——这张地图非常潦草，只是标注了每个州的名称以及出现在图内的接壤国家。
比没有好不到哪儿去。
“再找找看吧。”
这种基本只能看个方向的地图让人无法高兴起来，王一博这么说着往另一头驾驶座上面的额头床走，想顺着爬梯上去看一看，其他人也继续找。
打开卫生间旁边的一个竖柜，上官晓愿愣了一下，迟疑着开口：“虽然我没有找到地图，但我好像找到了另外一个厉害的东西……”
这一声让其他人都转头看她。
将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姑娘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所以这是一把猎枪吧。”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上官晓愿小心翼翼地轻轻晃了一下：“看着是单管猎枪，有子弹，不过不确定是几发，这要怎么看？我玩游戏时没用过这种枪。”
其他人都是摇头。这谁能知道去，国人大多对枪的了解都不多，这个年龄段里玩过枪战游戏的就算是很有了解了。
“你要是不确定就先别折腾了，万一搞得炸膛了。”
看她作势想要把猎枪的细节扒着看看，肖战看着觉得有些危险，连忙阻止那一身是胆的姑娘。
“那行，先放旁边吧，虽然也不知道能打几发，不过好歹武器加一。”
被阻止了一下，上官晓愿也不倔，把猎枪又放了回去。
“那我这儿也有，武器加二。”
肖战笑着接了这句，从烹饪区柜面上的闭合式插刀座里拔出两把不锈钢刀来。
这两把刀都比较短窄，毕竟是房车上用来做简单料理的，刀身只有成人巴掌长短，小巧的尖头，看起来杀伤力非常有限，对上那种速度和敏捷度的丧尸，这种刀拿在手里也只能说聊胜于无。
又找了一圈，三个人回到车厢中间的桌子边在沙发卡座上坐下，桌面上铺着那张潦草的地图，因为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获。
倒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房车的原主人估计是一家人准备双休日出去露营野餐的，车上找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还有不少水和食物，拼拼凑他们几个人能坚持一天，油箱满油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就先照着这个地图看吧，好歹有个大方向，路上再看看路标吧，实在不行如果有遇见路人的话可以问一下。”
歪着头看了一下地图，王一博说着扭头看旁边的男朋友：“费城在哪个州？”
眨了眨眼，肖战有些意外这种理所当然感是哪里来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你不是大四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有意向出国留学来着？”
这点往事肖战自己都有些忘了，被这么一提才想起来：“啊，不过那时候我是想去英国来着，所以了解了一下那边的情况，你问我美国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才想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留学这件事，决定好好工作了。但介于这个环境不合适，他也就没有开口，不过大概也能猜得到，无外乎是翻遍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之类的。
想到这里，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开车的龙飞鸣又在这时候准确地插话：“费城是宾夕法尼亚州。”
“你怎么知道？”
上官晓愿回头问了他一声，有些意外。
“我有个同学就去费城留学了，相信我，绝对不会错的！”
也只能选择相信了，总不能站在路边拦车然后问电影里的路人，现在这种情况下人家都不一定敢停车。
在地图上找了一圈最后才在右上角找到了宾夕法尼亚州，这位置在整个地图上看来离国境线不远，也算是幸事了，往下一点点距离就是海，往上走不远也能到加拿大。
当然，只是地图上看起来“一点点”，实际上走起来可不止一点点。
那么，是往上还是往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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